兩個煎餅攤(燕子)
作品欣賞
兩個煎餅攤
小區門口有兩個賣煎餅的餐車，一輛橘紅色，一輛淺黃色。每天早晨六點鐘左右，兩輛車就會相隔不遠出現在門口。橘紅色車前總是圍着很多人，淺黃色車前人卻很少，同樣是煎餅，能有什麼不同呢？
橘紅色車上是一個瘦瘦的40歲左右的女人，穿着淺色的圍裙，梳着馬尾，一看就是個利索人兒。小小的車廂布置得很緊湊：後側支一長桌，上面依次整齊的擺放着脆餅、油條、蔬菜等，就連塑料袋兒都是提前捻開套在一個圓形的容器內的。中間是一過道兒，前排則是兩塊兒圓形的鐵板，可以同時攤兩個煎餅，兩塊兒鐵板之間擺放了各種醬、蔥花兒、香菜、雞蛋等。這兩塊兒鐵板就是她的舞台，一雙手在兩個舞台之間不停歇地舞着，動作迅速而輕盈：倒上調好的稠稀適中的麵糊，用一小刮板輕輕刮上一圈兒，一個薄薄的圓餅就攤好了，然後在另一鐵板上倒上面糊，攤好後，這邊兒也已凝固，打上一個雞蛋，再輕輕刮一圈兒，薄餅上就均勻地塗上了一層黃白相間的蛋液，再到另一鐵板上，重複此操作。如果颳得不夠圓滿，出現了漏洞，她就會打兩個雞蛋來表示歉意，並不多收錢。然後翻面刷醬，撒上蔥花兒香菜，放上一張酥脆的油炸餅，摺疊，裝袋兒，遞給顧客，順手用一鏟子一推，那些漏出來的蔬菜殘渣就被推到手心，扔到腳邊的垃圾桶里了，接着攤下一組煎餅，一連串動作有條不紊，毫不慌亂。最令人稱奇的是她在一點兒不影響速度和質量的前提下，還能眼觀六路。每看到有人經過，她就會用特有的京韻十足的嗓音喊：「哥（姐）吃點兒什麼？很快就能做好！」而行人聽到「很快就能做好」，好似得到了一個承諾，本來不確定去哪家，這時便有了主意。
有一次孩子着急上學，我又起得太晚，見這邊兒人太多，就決定去淺黃色餐車購買。兩輛車車廂結構是一樣的，只是內部擺放有些凌亂，收拾的也不太乾淨。車上「舞蹈」的是一位微胖的，稍顯年輕的女子。不過她的動作幅度明顯誇張很多，不是因為手臂長，實在是配料放得太遠，取一次不容易，讓你等的心急都想上去幫忙。好容易烙好一張，再從頭頂上懸掛的一沓袋子中抽下一個，慢慢捻開裝好，等我拿到手時，另一餐車前的人也都吃上了煎餅。
兩個女人年齡相近，工作時間相同，收穫卻有很大差別，聽說這一個早晨橘紅色餐車比淺黃色餐車能多賣出100多張煎餅呢！真正決定一個人能力的可能並不是天份和運氣，而是把一件簡單的事情做到極致。平庸與優秀的差別就在於你是把一件事情做完了，還是做到極致了。把一件事情做到極致，就是成功！[1]
作者簡介
燕子,河北石家莊人，教育工作者，文學愛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