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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荒​( 张玉春)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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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荒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图片网

《饥荒》中国当代作家张玉春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饥荒

花了好几百块,看了好几个大仙,吉宏老婆就记住了一句话,你老公这一生就是个有吃有喝拉饥荒过日子的人。

听婆婆生前说,真是这样。

吉宏小时候,跟着爸妈过,吃的差,穿的差,住的差,虽说爸妈留给他三间小破房,却让他还了多少年的饥荒,虽说花钱不多借两钱娶了个媳妇儿,没有家底的他是旧饥荒还没还完新的饥荒又拉一屁股。

人一生啊,有顺有背,最近几年,吉宏可算是交了好运,要翻身了。月进一万,还有季度奖年终奖,那可是大把大把的票子进家。这下该够花了吧!

谁知道,吉宏这小子和别人就是不一样,钱少了少花,钱多了多花,没钱借钱也得花。

这么多钱还是花不到月底,反正多少得借点。

按理说吉宏开一万,儿子没文化没技术,靠卖体力上个小班也开几仟子,这小日子不添大件也该够花啦。

不瞎说就是不够花。老婆儿洗衣服做饭专心伺候爷俩不上班,有地不种包出去,剩下的时间是打麻将斗地主,过着不是市民是市民的生活。

还不到50岁,就认为自己是个命好的人。逢集必赶,没集打车去城里采购生活必需品也得出去,每次出去大包小包名牌衣裳外加鞋帽往家兜哇!消费快乐,花钱上瘾,一天不花钱呆着心里难受。

再看 吉宏顿顿吃的是狗肉驴肉驴板肠,不知道吃了驴板肠忘了爹和娘,喝的是白酒加啤酒,抽的是红塔山一天一宿三盒不够。吃啊喝啊抽啊,在个体小煤窑上班,由于职业病的原因,担心害怕总想着不知哪天井下会透水,哪天井下会瓦斯爆炸,万一自己摊上了,挣钱不吃不喝不抽死了后悔太委屈,省来省去不知道钱会给哪个大哥省喽。

这一点最要命,还有 一点最让人羡慕:吉宏这人咋吃不胖。细高个刀子脸,老远看他就是一个穷相命苦的人。

一般这种人能吃能干。

开支回到家,把那一捆扔给老婆儿,除吃喝抽,打麻将,斗地主外啥事也不管。

人缘好!

亲戚、家里、朋友、左邻右舍对门子,不论哪家红白喜事、孩子考学、当兵、买楼房全随礼。

有钱没钱,花钱就象大风刮来似的,大得很,啥都敢吃敢买,没钱时,晚上常吃大厚片汤多搁晕油和香油,汤熟的时候,浮头漂着一层油,吃了好几碗,肚皮子撑的疼,还觉得没吃饱,半夜再加一顿饭,一个月下来光香油就得五六大瓶,简直不是在吃饭是在喝油。

儿子,别看上学学习差,斗地主断张如神,玩十回赢八回,来的不怕大,玉溪华子不离兜儿,穿装打扮不知底的认为是“富二代”,白天上班晚上斗,晚上上班白天斗,丧张子不起牌时,看热闹的爸妈不守规矩轮着上。快三十了,还没有对象,说起来也算是个本事人的吉宏着急了,张了张嘴就借来三十万,好家伙,翻盖房买楼房交首付买卧车一块干。

目的是?幌媳妇儿呗。

可几年下来,就是没有一个人给他儿子介绍对象,儿子不是废物但就是不会搞对象。别看对象没人给介绍,但到他家串门子的人不少,大多是夫妻,当看到饭桌上的狗肉驴肉驴板肠大白菜炒肉香菜拌豆腐皮时,男人回去就跟媳妇儿打架,嫌自家的饭菜差。不挣钱的媳妇儿,不敢招惹老公,在家敢骂吉宏的媳妇儿:“这个败家的娘们,总这么吃,下回她就是穷死在我跟前,我也不借给她钱啦”。气话归气话,钱该借还是得借。

形势变了,保护环境,小煤窑被炸,矸子井被填,钢厂铁厂被关,瓷厂环保不达标不让开,不是好现象,人不能总在酒缸里泡着,得醒悟:看来难怪人们顺当时都攒钱,其目的是为了留着走背运时花呀 !

咋办?那咋办。敢借给我我就敢花,还不还是另一码事。

看来都怪老妈老爸,咋给我起这么个破名字,吉宏?饥荒?一辈子受困的命,啥名字不好?唉,这下更坏了,武汉出现了“新冠病毒"。

封控在家更没班可上啦。只能去牌场看热闹,忒难受哇。

从来不知道发愁的吉宏愁得牙疼头痛,坐在家后院门口大石台上,烟一根接一根地抽了起来。怎么办呢?咳!别发愁,老天爷饿不死瞎眼的鸟!

各大银行贷款专员找上门来,一个接着一个,信用卡办了一张又一张,套现,拆东墙垒西墙,体重不减没事人似的。

一年下来,三口子胖得走道都喘,躺下闭上眼怎么瞅都像发酵的僵尸。蒙上纸都可以哭咧。

深夜,寒风阵阵,冰冷刺骨,吉宏紧裹着呢子大衣,在这冬天的荒郊野地里漫无目的走着:自己好吃好喝好抽,媳妇儿过日子不会算计,儿子吃啥啥不怕香,没文化(上学时也怪自己教育的不对:儿子不伯你学习差,考试总考底一才好呢,只要给爸省钱就中。)又没技术,打个短工,上个小班,做个临时工都难。

现在饥荒如山,要账的天天不断,大伙的钱,可以不要脸,拖拖以后再还。可信用卡里的钱,利息可是会长腿的,岂能拖。

信用卡是个好东西,可以帮人圆梦,也是个坏东西。没有固定班上敢用,也许会断送你的生命。

吉宏恨自己怨老婆儿怨儿子,其实老婆儿是自己约,儿子是自己的,爸妈更是自己的有什么怨的,都是命,命在做怪呀!

信命, 事业屡遭失败的人,信命,经商屡屡赔钱的人,信命,有钱就有事的人,信命,今丢钱明崴脚后天做阑尾炎手术的人更信命。

看来“迷信”这个东西不能信,“信”它就“迷”你,不信它就不迷你。

咳!吉宏累了,吉宏晕了,他摇摇晃晃。

前面咋这白亮啊,他自语着。

被堆积如山的饥荒压的喘不过气来的他,不知前面就是陪他度过52个春秋现在已结冰的水库。

想,想家里的事,想自己的事,怨我,怨我媳妇儿,怨我们两口子,拉下这么多饥荒,这不是把儿子坑了吗。越想牙越疼,越想头越痛,越想头越晕,晕晕沉沉,脑袋几乎要炸了(其实是钻牛犄角里,出不来啦)。但烟依然在一根接一根地抽。直到他踏上这薄薄的冰层面上,嘎巴嘎巴往下塌的冰炸声,他全然不知,知道的是飘飘然的感觉置身于仙境…

其实,人不会死,都是在阳间活的太累太受罪了,正好阴间有一个非常轻松如意适合他干的差事。那他就抛开躯体不顾,妻儿老小不管,去干本属于他的那个非常轻松如意的差事去啦。都说世上神仙好,只是功名忘不了;都说世上神仙好,只是妻儿忘不了。

什么妻儿忘了忘不了的,吉宏是管不了那么多啦。[1]

作者简介

张玉春,唐山人1962年出生,性格内向。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