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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
来自孔夫子旧书网的图片
《fēng bō 》


作品名称 :《风波》

作者 :鲁迅

创作年代 :1920年

作品出处 :《呐喊》

文学体裁 :短篇小说



《风波》[1] 出自《呐喊》一书,小说描写1917年张勋复辟事件在江南某水乡所引起的一场关于辫子的风波,以小见大,展示了辛亥革命后中国农村的封闭,愚昧,保守的沉重氛围,帝制余孽还在向农民肆虐,农民还处于封建势力和封建思想的统治和控制之下,愚昧落后,冷漠保守,缺乏民族主义觉悟。在总体上运用白描手法塑造人物,通过富有个性色彩和乡土气息的人物对话来刻画人物性格。并由此说明今后的社会革命若不彻底改变民众的观念就难以成功。

概述

《风波》这篇小说围绕“辫子”的有无展开情节,事件的起伏跌宕。人物的感情变化,在结构上完整地遵循着开端、发展、高潮、结局、余波的程序演进,而且既突出主要人物,又“注彼而写此”,场面不大,个个人物鲜灵生动。小说最后写“伊裹脚”的六斤一瘸一拐的样子,更深化了小说的主题思想,并且留下深长的余味,其精警深刻,发人深思。


作品原文

风波 临河的土场上,太阳渐渐的收了他通黄的光线了。场边靠河的乌桕树叶,干巴巴的才喘过气来,几个花脚蚊子在下面哼着飞舞。面河的农家的烟突里,逐渐减少了炊烟,女人孩子们都在自己门口的土场上泼些水,放下小桌子和矮凳;人知道,这已经是晚饭的时候了。 老人男人坐在矮凳上,摇着大芭蕉扇闲谈,孩子飞也似的跑,或者蹲在乌桕树下赌玩石子。女人端出乌黑的蒸干菜和松花黄的米饭,热蓬蓬冒烟。河里驶过文人的酒船,文豪见了,大发诗兴,说,“无思无虑,这真是田家乐呵!” 但文豪的话有些不合事实,就因为他们没有听到九斤老太的话。这时候,九斤老太正在大怒,拿破芭蕉扇敲着凳脚说: “我活到七十九岁了,活够了,不愿意眼见这些败家相,——还是死的好。立刻就要吃饭了,还吃炒豆子,吃穷了一家子!” 伊的曾孙女儿六斤捏着一把豆,正从对面跑来,见这情形,便直奔河边,藏在乌桕树后,伸出双丫角的小头,大声说,“这老不死的!” 九斤老太虽然高寿,耳朵却还不很聋,但也没有听到孩子的话,仍旧自己说,“这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这村庄的习惯有点特别,女人生下孩子,多喜欢用秤称了轻重,便用斤数当作小名。九斤老太自从庆祝了五十大寿以后,便渐渐的变了不平家,常说伊年青的时候,天气没有现在这般热,豆子也没有现在这般硬;总之现在的时世是不对了。何况六斤比伊的曾祖,少了三斤,比伊父亲七斤,又少了一斤,这真是一条颠扑不破的实例。所以伊又用劲说,“这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伊的儿媳1七斤嫂子正捧着饭篮走到桌边,便将饭篮在桌上一摔,愤愤的说,“你老人家又这么说了。六斤生下来的时候,不是六斤五两么?你家的秤又是私秤,加重称,十八两秤;用了准十六,我们的六斤该有七斤多哩。我想便是太公和公公,也不见得正是九斤八斤十足,用的秤也许是十四两……” “一代不如一代!” 七斤嫂还没有答话,忽然看见七斤从小巷口转出,便移了方向,对他嚷道,“你这死尸怎么这时候才回来,死到那里去了!不管人家等着你开饭!” 七斤虽然住在农村,却早有些飞黄腾达的意思。从他的祖父到他,三代不捏锄头柄了;他也照例的帮人撑着航船,每日一回,早晨从鲁镇进城,傍晚又回到鲁镇,因此很知道些时事:例如什么地方,雷公劈死了蜈蚣精;什么地方,闺女生了一个夜叉之类。他在村人里面,的确已经是一名出场人物了。但夏天吃饭不点灯,却还守着农家习惯,所以回家太迟,是该骂的。 七斤一手捏着象牙嘴白铜斗六尺多长的湘妃竹烟管,低着头,慢慢地走来,坐在矮凳上。六斤也趁势溜出,坐在他身边,叫他爹爹。七斤没有应。 “一代不如一代!”九斤老太说。 七斤慢慢地抬起头来,叹一口气说,“皇帝坐了龙庭了。” 七斤嫂呆了一刻,忽而恍然大悟的道,“这可好了,这不是又要皇恩大赦了么!” 七斤又叹一口气,说,“我没有辫子。” “皇帝要辫子么?” “皇帝要辫子。” “你怎么知道呢?”七斤嫂有些着急,赶忙的问。 “咸亨酒店里的人,都说要的。” 七斤嫂这时从直觉上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妙了,因为咸亨酒店是消息灵通的所在。伊一转眼瞥见七斤的光头,便忍不住动怒,怪他恨他怨他;忽然又绝望起来,装好一碗饭,搡在七斤的面前道,“还是赶快吃你的饭罢!哭丧着脸,就会长出辫子来么?” 太阳收尽了他最末的光线了,水面暗暗地回复过凉气来;土场上一片碗筷声响,人人的脊梁上又都吐出汗粒。七斤嫂吃完三碗饭,偶然抬起头,心坎里便禁不住突突地发跳。伊透过乌桕叶,看见又矮又胖的赵七爷正从独木桥上走来,而且穿着宝蓝色竹布的长衫。 赵七爷是邻村茂源酒店的主人,又是这三十里方圆以内的唯一的出色人物兼学问家;因为有学问,所以又有些遗老的臭味。他有十多本金圣叹批评的《三国志》2,时常坐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他不但能说出五虎将姓名,甚而至于还知道黄忠表字汉升和马超表字孟起。革命以后,他便将辫子盘在顶上,像道士一般;常常叹息说,倘若赵子龙在世,天下便不会乱到这地步了。七斤嫂眼睛好,早望见今天的赵七爷已经不是道士,却变成光滑头皮,乌黑发顶;伊便知道这一定是皇帝坐了龙庭,而且一定须有辫子,而且七斤一定是非常危险。因为赵七爷的这件竹布长衫,轻易是不常穿的,三年以来,只穿过两次:一次是和他怄气的麻子阿四病了的时候,一次是曾经砸烂他酒店的鲁大爷死了的时候;现在是第三次了,这一定又是于他有庆,于他的仇家有殃了。 七斤嫂记得,两年前七斤喝醉了酒,曾经骂过赵七爷是“贱胎”,所以这时便立刻直觉到七斤的危险,心坎里突突地发起跳来。 赵七爷一路走来,坐着吃饭的人都站起身,拿筷子点着自己的饭碗说,“七爷,请在我们这里用饭!”七爷也一路点头,说道“请请”,却一径走到七斤家的桌旁。七斤们连忙招呼,七爷也微笑着说“请请”,一面细细的研究他们的饭菜。 “好香的干菜,——听到了风声了么?”赵七爷站在七斤的后面七斤嫂的对面说。 “皇帝坐了龙庭了。”七斤说。 七斤嫂看着七爷的脸,竭力陪笑道,“皇帝已经坐了龙庭,几时皇恩大赦呢?” “皇恩大赦?——大赦是慢慢的总要大赦罢。”七爷说到这里,声色忽然严厉起来,“但是你家七斤的辫子呢,辫子?这倒是要紧的事。你们知道:长毛时候,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 七斤和他的女人没有读过书,不很懂得这古典的奥妙,但觉得有学问的七爷这么说,事情自然非常重大,无可挽回,便仿佛受了死刑宣告似的,耳朵里嗡的一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一代不如一代,——”九斤老太正在不平,趁这机会,便对赵七爷说,“现在的长毛,只是剪人家的辫子,僧不僧,道不道的。从前的长毛,这样的么?我活到七十九岁了,活够了。从前的长毛是——整匹的红缎子裹头,拖下去,拖下去,一直拖到脚跟;王爷是黄缎子,拖下去,黄缎子;红缎子,黄缎子,——我活够了,七十九岁了。” 七斤嫂站起身,自言自语的说,“这怎么好呢?这样的一班老小,都靠他养活的人,……” 赵七爷摇头道,“那也没法。没有辫子,该当何罪,书上都一条一条明明白白写着的。不管他家里有些什么人。” 七斤嫂听到书上写着,可真是完全绝望了;自己急得没法,便忽然又恨到七斤。伊用筷子指着他的鼻尖说,“这死尸自作自受!造反的时候,我本来说,不要撑船了,不要上城了。他偏要死进城去,滚进城去,进城便被人剪去了辫子。从前是绢光乌黑的辫子,现在弄得僧不僧道不道的。这囚徒自作自受,带累了我们又怎么说呢?这活死尸的囚徒……” 村人看见赵七爷到村,都赶紧吃完饭,聚在七斤家饭桌的周围。七斤自己知道是出场人物,被女人当大众这样辱骂,很不雅观,便只得抬起头,慢慢地说道: “你今天说现成话,那时你……” “你这活死尸的囚徒……” 看客中间,八一嫂是心肠最好的人,抱着伊的两周岁的遗腹子,正在七斤嫂身边看热闹;这时过意不去,连忙解劝说,“七斤嫂,算了罢。人不是神仙,谁知道未来事呢?便是七斤嫂,那时不也说,没有辫子倒也没有什么丑么?况且衙门里的大老爷也还没有告示,……” 七斤嫂没有听完,两个耳朵早通红了;便将筷子转过向来,指着八一嫂的鼻子,说,“阿呀,这是什么话呵!八一嫂,我自己看来倒还是一个人,会说出这样昏诞胡涂话么?那时我是,整整哭了三天,谁都看见;连六斤这小鬼也都哭,……”六斤刚吃完一大碗饭,拿了空碗,伸手去嚷着要添。七斤嫂正没好气,便用筷子在伊的双丫角中间,直扎下去,大喝道,“谁要你来多嘴!你这偷汉的小寡妇!” 扑的一声,六斤手里的空碗落在地上了,恰巧又碰着一块砖角,立刻破成一个很大的缺口。七斤直跳起来,捡起破碗,合上检查一回,也喝道,“入娘的!”一巴掌打倒了六斤。六斤躺着哭,九斤老太拉了伊的手,连说着“一代不如一代”,一同走了。 八一嫂也发怒,大声说,“七斤嫂,你‘恨棒打人’……” 赵七爷本来是笑着旁观的;但自从八一嫂说了“衙门里的大老爷没有告示”这话以后,却有些生气了。这时他已经绕出桌旁,接着说,“‘恨棒打人’,算什么呢。大兵是就要到的。你可知道,这回保驾的是张大帅3。张大帅就是燕人张翼德的后代,他一支丈八蛇矛,就有万夫不当之勇,谁能抵挡他,”他两手同时捏起空拳,仿佛握着无形的蛇矛模样,向八一嫂抢进几步道,“你能抵挡他么!” 八一嫂正气得抱着孩子发抖,忽然见赵七爷满脸油汗,瞪着眼,准对伊冲过来,便十分害怕,不敢说完话,回身走了。赵七爷也跟着走去,众人一面怪八一嫂多事,一面让开路,几个剪过辫子重新留起的便赶快躲在人丛后面,怕他看见。赵七爷也不细心察访,通过人丛,忽然转入乌桕树后,说道“你能抵挡他么!”跨上独木桥,扬长去了。 村人们呆呆站着,心里计算,都觉得自己确乎抵不住张翼德,因此也决定七斤便要没有性命。七斤既然犯了皇法,想起他往常对人谈论城中的新闻的时候,就不该含着长烟管显出那般骄傲模样,所以对七斤的犯法,也觉得有些畅快。他们也仿佛想发些议论,却又觉得没有什么议论可发。嗡嗡的一阵乱嚷,蚊子都撞过赤膊身子,闯到乌桕树下去做市;他们也就慢慢地走散回家,关上门去睡觉。七斤嫂咕哝着,也收了家伙和桌子矮凳回家,关上门睡觉了。 七斤将破碗拿回家里,坐在门槛上吸烟;但非常忧愁,忘却了吸烟,象牙嘴六尺多长湘妃竹烟管的白铜斗里的火光,渐渐发黑了。他心里但觉得事情似乎十分危急,也想想些方法,想些计画,但总是非常模糊,贯穿不得:“辫子呢辫子?丈八蛇矛。一代不如一代!皇帝坐龙庭。破的碗须得上城去钉好。谁能抵挡他?书上一条一条写着。入娘的!……” 第二日清晨,七斤依旧从鲁镇撑航船进城,傍晚回到鲁镇,又拿着六尺多长的湘妃竹烟管和一个饭碗回村。他在晚饭席上,对九斤老太说,这碗是在城内钉合的,因为缺口大,所以要十六个铜钉,三文一个,一总用了四十八文小钱。 九斤老太很不高兴的说,“一代不如一代,我是活够了。三文钱一个钉;从前的钉,这样的么?从前的钉是……我活了七十九岁了,——” 此后七斤虽然是照例日日进城,但家景总有些黯淡,村人大抵回避着,不再来听他从城内得来的新闻。七斤嫂也没有好声气,还时常叫他“囚徒”。 过了十多日,七斤从城内回家,看见他的女人非常高兴,问他说,“你在城里可听到些什么?” “没有听到些什么。” “皇帝坐了龙庭没有呢?” “他们没有说。” “咸亨酒店里也没有人说么?” “也没人说。” “我想皇帝一定是不坐龙庭了。我今天走过赵七爷的店前,看见他又坐着念书了,辫子又盘在顶上了,也没有穿长衫。” “…………” “你想,不坐龙庭了罢?” “我想,不坐了罢。” 现在的七斤,是七斤嫂和村人又都早给他相当的尊敬,相当的待遇了。到夏天,他们仍旧在自家门口的土场上吃饭;大家见了,都笑嘻嘻的招呼。九斤老太早已做过八十大寿,仍然不平而且健康。六斤的双丫角,已经变成一支大辫子了;伊虽然新近裹脚,却还能帮同七斤嫂做事,捧着十八个铜钉4的饭碗,在土场上一瘸一拐的往来。 [2]

词句注释

伊的儿媳:从上下文看,这里的“儿媳”应是“孙媳”。 金圣叹批评的《三国志》:指小说《三国演义》。金圣叹(1609—1661年),明末清初文人,曾批注《水浒》、《西厢记》等书,他把所加的序文、读法和评语等称为“圣叹外书”。《三国演义》是元末明初罗贯中所著,后经清代毛宗岗改编,附加评语,卷首有假托为金圣叹所作的序,首回前也有“圣叹外书”字样,通常就都把这评语认为金圣叹所作。 张大帅:指张勋(1854—1923年),江西奉新人,北洋军阀之一。原为清朝军官,辛亥革命后,他和所部官兵仍留着辫子,表示忠于清王朝,被称为辫子军。 十八个铜钉:据上文应是“十六个”。作者在1926年11月23日致李霁野的信中曾说:“六斤家只有这一个钉过的碗,钉是十六或十八,我也记不清了。总之两数之一是错的,请改成一律。” [3]

创作背景

据1925年10月30日,鲁迅《从胡须说到牙齿》记载:“清初因剪辫子杀了许多人。民国成立后,辫子总算剪定了,即使保不定将来要翻出怎样的花样来,但目下总不妨说是已经告一段落。于是我对于自己的头发,也就淡然若忘,而况女子应否剪发的问题呢,因为我并不预备制造桂花油或贩卖烫剪:事不干己,是无所容心于其间的。但到民国九年,寄住在我的寓里的一位小姐考进高等女子师范学校去了,而她是剪了头发的,再没有法可梳盘龙髻或s髻。到这时,我才知道虽然已是民国九年,而有些人之嫉视剪发的女子,竟和清朝末年之嫉视剪发的男子相同;校长M先生虽被天夺其魄,自己的头顶秃到近乎精光了,却偏以为女子的头发可系千钧,示意要她留起。设法去疏通了几回,没有效,连我也听得麻烦起来,于是乎“感慨系之矣”了,随口呻吟了一篇《头发的故事》。” 此篇最初发表于1920年10月10日上海《时事新报·学灯》。

作品鉴赏

主题思想

小说通过一场由辫子引起的风波,反映了辛亥革命的不彻底性,这次革命既没能启发农民的觉悟,也没给封建统治下的农村带来真正的变革,从而表明没有广大农民的觉悟,就不会有民主革命。 《风波》的开篇是一般景物环境描写,由远及近、由大到小的空间顺序描绘了江南小镇乡村的风貌特点,同时奠定了小说的社会基调,即不是繁荣、先进的大城市,不是北方地区,而是江南的一个小小的乡村。这段自然场景的细节描写,正是揭示了辛亥革命的失败在于没有深入群众,深入农村,没有根除封建主义在民间的思想残留。而接着描写的一个文人诗兴大发则是精巧地揭示了当时的文化背景,他们这些文人坐在酒船悠闲赋诗便是讽刺了封建文化教育下的文人骚客虽身处动荡的乱世和国家变革时期,仍妄想独善其身、苟全性命、洁身自好,既不关心社会民生,也不关心民族危亡。九斤老太和赵七爷这两个封建守旧代表多次对比了“ 从前的长毛”和“ 现在的长毛” 的联系和区别,暗示了农民阶级领导的革命和资本主义领导的革命都具有局限性,只有马克思主义指导下的工人阶级才能根除封建主义,挽救中国革命。

艺术特色

线索分明 小说以辫子事件为主线。小说中有两条辫子,一条是七斤已剪掉的辫子,另一条是赵七爷的辫子。前一条实际不存在的辫子贯穿全文,后一条则辅助性地说明了故事背景的变化。风波是由辫子引起的——在第一部分的后面,辫子预示了风波即将来临;第二部分所写的这场风波的发生、发展、高潮,也集中在辫子上;在第三部分里,赵七爷“辫子又盘在顶上了”——这条辫子的盘起,宣告张勋复辟的失败,于是风波平息了。总之,小说的三个主要部分,故事的开端、发生、发展、结束都是以辫子为事件的中心贯穿起来的。

善于通过富有个性色彩和乡土气息的人物对话来刻画人物性格,展开矛盾冲突,推动情节发展

七斤和七斤嫂等人的愚昧、落后,赵七爷的梦想复辟、不学无术都在对话中鲜明地表现了出来。这些对话都富有个性色彩和乡土气息,小说矛盾冲突和情节的展开也常通过对话来实现。如第一部分最后,七斤和七斤嫂关于“皇帝要辫子”的对话,预示了风波的来临,第三部分二人关于皇帝“不坐龙庭”的对话则表示了风波的平息。又如赵七爷“这些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大兵是就要到的”的恫吓,七斤嫂的指桑骂槐,这些都把风波的发展推向了高潮。

通过环境描写来渲染气氛、烘托主题

小说开头描绘了江南农村的一个生活场景:临河的土场,太阳收了光线,乌桕树叶、花脚蚊子、小桌矮凳、大芭蕉扇、乌黑的蒸干菜和松花黄的米饭……这是一个封闭、传统而又宁静的环境,以至于引得文豪说:“无思无虑,这真是田家乐呵!”这一环境描写告诉人们,虽然辛亥革命已经完成了,可是农村却没有任何变化,一如其旧。另外这个传统宁静的环境也为下文一场风波的出现提供了一个反衬的背景,从而,突出了那场风波的不平静。小说的结尾,再次出现了“仍旧在自家门口的土场上吃饭”的场景,这个结尾与开头呼应,说明一切恢复原样。不管是那次革命,还是这场风波,对农村都没有产生多大的影响。小说中的环境描写有力地渲染了气氛、烘托了主题。

通过细节描写来刻画人物通过细节描写来刻画人物

⑴通过细节描写来写七斤:七斤的“象牙嘴自铜头六尺多长的湘妃竹烟管”是一个重要细节:在“往常对人谈论城中的新闻的时候”,他含着它以显出骄傲模样;在风波将要发生时,他是“捏着”烟管, “低着头,慢慢地走来”;在风波的高潮中,他“坐在门槛上吸烟;但非常忧愁,忘却了吸烟,象牙嘴六尺多长湘妃竹烟管的白铜斗里的火光,渐渐发黑了”;风波过后的第二日清晨,他“傍晚回到鲁镇,又拿着六尺多长的湘妃竹烟管和一个饭碗回村”。与这个烟管有关的细节描写十分准确地反映了七斤在不同时间内的不同心情,从而,深刻地显示了他这位船工在这场复辟事件中的思想活动。

⑵通过细节描写来写赵七爷:他盘起、放下、又盘起的辫子,他难得一穿的竹布长衫,他“满脸油汗”,他走来又走去的“独木桥”、辫子、长衫显示了他这位封建遗老的韬晦和复仇心理;“满脸油汗”生动地表现了他对于复辟的兴奋,而“独木桥”则暗示了他所走的生活之路。

⑶通过细节描写来写六斤:六斤的“双丫角”变为“一支大辫子”,则预示新一代可能还要走前辈的老路。

成功地运用了白描手法 小说在对人物的言行、形象及环境描写时,都采用了白描手法,如写七斤在不同的境遇里以不同神情掌控其烟管和赵七爷,“仿佛握着元形的蛇矛模样,向八一嫂抢进几步”是行动的白描,写赵七爷的辫子、长衫和六斤的“小丫角”是形象的白描,写七斤和七斤螋的对话、九斤老太的“一代不如一代”是言语的白描……”这些白描都成功地表现了人物的心理、性格及外貌特征。

作品评价

《风波》充分体现了鲁迅清醒、严峻的现实主义精神。《风波》中所描绘的浙东农村生活场景,地方色彩鲜明,具有充分的民俗学价值,更重要的是给活动其闻的人物提供了地道的、真实的典型环境。《风波》中的人物描写简约精练,白描中寓有很浓的幽默讽刺色彩。——教育部全国高等学校教学研究会理事沈振煜。

作者简介

鲁迅(1881年9月25日-1936年10月19日),原名周樟寿,1898年改名为周树人,笔名鲁迅,字豫山、豫亭,后改名为豫才。浙江绍兴人,与二弟周作人,三弟周建人,合称为“周氏三兄弟”。作品包括杂文、短篇小说、论文、散文、翻译作品,对五四运动后的中国文化产生了深刻的影响。20世纪中国的主要作家,是中国现代小说、白话小说和近代文学的奠基人之一,新文化运动的领导人、左翼文化运动的支持者。毛泽东主席评价他是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评论家,是中国文化革命的主将、中华的精神。

鲁迅1918年在《新青年》中发表第一篇白话小说《狂人日记》,直到1926年,陆续创作出版了短篇小说集《呐喊》《故乡》《彷徨》小说集《故事新编》,杂文集《坟》《热风》《华盖集》《而已集》《二心集》,散文诗集《野草》,回忆性散文集《朝花夕拾》(又名《旧事重提》)等专辑。其中,1921年12月,发表中篇小说《阿Q正传》。从1927年到1936年,创作了历史小说集《故事新编》,其中大部分作品和杂文收录在了《坟》《而已集》《三闲集》《二心集》《南腔北调集》《伪自由书》《准风月谈》《花边文学》《且介亭杂文》《且介亭杂文二编》《且介亭杂文末编》《集外集》《集外集拾遗》等专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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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