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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岐春晓话今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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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岐春晓话今昔》中国当代作家顾永磊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颍岐春晓话今昔

河南周口 顾永磊

一路滚滚东去的沙河,在这里放慢了脚步,与蜂拥而至的颍河汇成了一股浩淼的水流,交汇处即是历史上的颍岐口,岸边就是孙嘴码头,明清时期周口八景之一的“颍岐春晓”在这里风光了近千年。

“万家灯火侔江浦,千帆云集似汉皋”,在明代翰林学士熊廷弼的笔下,周家口昔日的繁华可与南京、汉口媲美,当年漕运重镇的辉煌可见一斑。《陈州府志》载,孙嘴在元朝始为水上交通要道,是东南数省通往中原腹地必经水路,西达郾城,西北达许昌,北通朱仙镇、开封,东连江淮,实乃水之要冲。

如此要塞,地处两河交汇之福地,孙嘴码头又是周家口的官方码头,穿越历史长河可以想像到百舸争流、商贾云集的壮观景象。“颍岐春晓”流传千年绝非传说而已,置身于孙嘴码头的遗址上能让我们触手可及,现有文史资料的描述更给我们施展想像的美好空间。


放开思绪穿越到千年前,于晨曦初露之时,立于孙嘴码头静听水拍河岸,雁啾蒹葭的声音,荡漾在春风里,于孙嘴长堤之上漫步,观颍歧口桥横跨于颍水之上,廊桥漫回水边,送别亭沿水而居,酒肆茶舍临水而照。堤边翠柳吐蕊,垂柳丝长,绿树成荫;长堤卧波,潮打波回;水中船来舟往,千帆竞发;待阳光破晓,鸥鹭翔集,水天一色,一碧万顷。这大概就是传诵千年的“颍岐春晓”吧。

当年那些南来北往的人们曾在这里登上客船远行,如今送别时挥手的人不见了,还有那船、那桨、那羁旅行人,都在一日复一日流逝的流水中远去了。涛涛的沙颍河水千年不息的流淌,在这里没有了惊涛拍岸,没有浪淘尽的千古风流人物,只有一河缓缓的碧水,滋养着一方黄土、两岸风光,成就了周家口古镇的数百年繁华。

沙颍河航运的断航,使周家口不见了当年的繁华,百舸争流的繁荣盛况只能躲进历史的尘埃里。与诸多名江大川交汇处的地域相比,颖岐口似乎少了些许繁华和诗意。岸边没有了楼台亭阁,见不到古刹庙宇、碑林石刻,甚至没有游船和过往的行人。这里的一切仿佛在不经意间,已如过眼云烟,在周家口人的记忆中消失了。

横跨颍河的孙嘴大桥与两岸生生不息的垂柳是颍岐春晓的守望者。清末,清军在与捻军的战争中将两岸的林木砍伐殆尽,颍岐口绿荫绕堤的风景也不复存在。抗战时,驻周口的国民党军张占魁部,为阻击日军进犯,将孙嘴木桥炸毁,颍岐春晓仅有的历史图片也伴随着战火灰飞烟灭。

中国成立后,政府又在原桥址上重建水泥大桥一座,但是,颍岐春晓早已成为一幅渐渐淡去的画图,昔日热闹非凡、人声鼎沸的盛景早已远去,辉煌千年的孙嘴码头,也在人们的视线里渐渐地隐去了,只留下一个颍岐春晓曾经的传说。

断航后沙颍河依旧奔流不息,默默滋养着这方厚土,颍岐口旁边的电厂,为周口的经济发展提供着源源不断的动力支撑。随后的几十年里,孙嘴大桥长堤附近成了电厂的灰坑,灰坑被废弃后,累积了大量的粉煤灰和生活垃圾,随之而来的是周边的垃圾越堆越多,杂草丛生、泥泞不堪,风光千年的盛景在短短几十年间竟然变成了垃圾成堆、灰坑臭水的荒芜之地。

岁月沧桑,重修后的孙嘴大桥依旧,只是没有了客船,没有了鸥鹭翔集,绿柳垂丝,只有沙颍河水缠绵在昔日码头的水岸,还有怀旧的人们多少次在此徘徊,遥望颍岐口浩浩汤汤,水雾弥漫,在记忆中追寻颍岐春晓的往昔。

幸好在新时代里,改革开放的春风唤醒了沉睡多年的沙颍河,伴随着沙颍河的复航,政府逐步规划整治沙颍河周边的生态环境,重修了孙嘴码头,规划了孙嘴乡村产业大棋局。按照生态修复的理念,在颍岐口周边依托沙河、颍河交汇处得天独厚的区位优势,打造建设了集水源涵养、都市休闲、历史文化、科普基地为一体的沙河湾湿地公园,颍岐春晓的美景得以重现。

经过近几年的生态修复与建设,昔日垃圾成堆、灰坑臭水的荒芜之地,凤凰涅槃,华丽转身,变成了人间仙境。变得就像一首诗,让过去与现在和将来的人们享受着颍岐春晓的古意,满足着人们怀古的幽情。向人们重现了颍岐春晓的美景,人们可以享受那千年的烟波浩渺,重温水拍河岸,雁啾蒹葭、颍岐春晓悠长的韵味。

凉风入怀秋意浓。在这落叶纷飞秋凉如水的季节,横跨颍河两岸的孙嘴桥落成通车了,此时的沙河湾湿地公园观秋色、听秋语正当时,赏红尘一季的没落,该是另一番景象。在这里,千年的古渡遗址和现代繁华的城市相依相存,传说中的颍岐春晓与新落成的湿地公园交相辉映,让来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深深地感受到颍岐口的迷人风采。

站在桥上,眺望两河交汇处水波荡漾的壮观,沙河湾湿地公园的秋景尽收眼底,蓝天高远,白云飘飘。沿着绿水环绕、林木参天的孙嘴长堤缓步走进湿地公园。颖岐口沿河一大片民房经过富有创意的改造,已渐露芳容,风光旖旎,杨柳婆娑,绿叶掩映下的农家青砖黛瓦房舍,处处呈现亲切怡人的村落肌理,配上精心打造的原生态自然农耕、民俗风情、漕运和会馆文化滨河景观,勾勒出水韵秀美、文化气息浓厚的乡村旅游景象。

深入园中步移景换,茅草小亭、一叶渔舟,别有情致。绿水满盈,苍润相间。园林围坑,路桥绵连。伫立水边,波光粼粼,一派生态景色尽收眼底。园中的树林、飘香的花朵,令你走入久远的岁月,茂密的芦苇、鸟儿的鸣唱,为你带来思古的幽情,传递自然的声响。而红砖民居及小院,更显自然古朴,野趣横生,令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身临其境,这种美景绝不亚于当年的颍岐春晓。好一个水与鸟、人与景完美结合的世外桃源。

今日的沙河湾湿地公园,犹如一幅水墨画卷,重现了“颍岐春晓”的盛景,依然美丽着周口人的心境,而且更美更亮。今日之美,是勇敢智慧的人民用勤劳的双手,绘就的一条绚烂多彩的沙颍河画廊;今日之绿,是新时代绿水青山理念的真实写照;今日之亮,是新时代金山银山思想的光辉照耀。沙颍河的水养育了周家口的人们,人们爱护沙颍河就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保护着这片得之不易的湿地,给人们留下一个世外桃源。

如今随着孙嘴乡村旅游生态园的深入规划与建设,湿地公园深厚的历史底蕴、丰硕的文化积淀,已成为周口满城文化半城水的一个亮点,每天吸引着无数人前来寻古觅今,畅想未来。颍岐口必将伴随沙颍河的通江达海焕发出新的活力,呈现出从未有过的繁荣。[1]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