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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年华的点滴记忆(文占祥)

青春年华的点滴记忆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图片网

《青春年华的点滴记忆》中国当代作家文占祥写的散文。

目录

作品欣赏

青春年华的点滴记忆

1972年至1976年,我上完了小学。我们的小学距离我们家有七里半的路程,来回就是十五华里。一个旧的民宅,主人搬走后没有做任何处理,火炕、灶台都还在,后来还兼顾了生产队的仓库。我们的全科老师,虽是小学毕业生,会的确实还不少,边学习边教学边劳动,使我们10多个学生、五个年级齐全的复式班小学在周边小有名气。

我们的学校是村(生产队)小学,秋夏冬春都是半日走读制,不同的是秋夏早晨到校、中午放学,而冬春早饭后到校、下午放学,每天在校的时间大致相当,都是5个小时左右。

我们学习的课程主要是语文和算术,常识有课本,一周上一次。体育、音乐偶尔上一次,遇到文艺参演或体育参赛,那就不同了,甚至停课排练与准备。

秋忙与夏收的假自然有,我们高兴,家长也高兴,假期的长短常常由生产队长决定。

我们半天学习,半天劳动。我们积极参与生产队的田间批斗会、赛诗会、时事政治学习活动。我们争着抢着露面,我们倍感光彩无限!

小学究竟学了些什么?现在回想,仅仅是认识了一些字,学会了简单的加减乘除运算,还会哼一些革命歌曲。那时除了课本、其他书籍或文字很难见到,报纸也是奢侈品,偶尔能见到一、二张。听到最多的是各种时势口号,看到最多的是各种宣传路标和墙标。现在回想起来,常常让我暗自发笑的是,上语文课时,我从小学一年级开始抄写“主题”,到了五年级,我竟然不知“主题”的基本涵义,常常把“主题”与“猪蹄”相关联,你说我迟钝不迟钝、可笑不可笑!

现在细想,一点都不可笑。四五岁时,我曾经把“开会”和“耧地”联想在一起。因为从大人的嘴里仅仅听来了“开会”这个词,其他一概不知,而我恰巧认识“开”这个字,又见过农具“耧”,“耧”的耧干很像“开”字,自然就把“开会”和“耧地”联想在一起了。我和我的三哥拿着两根小木棍,在自家的院子里来来回回地“开”了半年会,直至有一天晚上在我们家开会,我们才结束了这种游戏。

后来,小学课本封面有延河大桥和宝塔山,还有歌曲中的天安门等,我绞尽脑汁也想象不出来。诸如高楼、大厦、大海、火车、飞机等,在没有见到过动画或实物之前,我的想象和后来看到的实际,真正是天壤之别!

今天,突然刷到有人吐槽今年的高考作文题,觉得对农村娃不公平,是否公平且不评论,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的道理人人都明白。目前,高考是最大的公平,如何最大化的使高考题型或接触面公平化,确实难啊!

1977年3月到1979年6月,我们赶上了春季招生转为秋季招生的过渡期,因而初中学制由二年稍有延长。回忆二年稍多的初中学习、生活,历历在目。

1977年,经过一年多的自主筹备,刘峁塬中学终于办起了戴帽高中,和我们同时进校的,有一个高一班和两个初一班,加上一个初二班,共有四个教学班。

高一班的学生大致分为两部分,一小部分是上届初二的优秀生,所谓优秀生,要德、智、体全面考察,家庭成分也很重要。大部分是邻边公社(乡镇)因各种原因没有推荐上(高中)的初二学生。因办学条件极差,生源自然不足,高一学生是来者不拒。为了扩大办学规模,初一学生的入学基本满足了每个家庭的需要,因而由以往的一个班扩招为两个班。

当时的师资力量可想而知,公派教师没有几人,大多只能在前一的高中毕业生或相对优秀的小学教师中来选拔。所谓的名师自然给高中班教学,给初中班教学的老师,我不敢说老师们不尽心、更不敢说那个老师不是好老师!虽然他们都十分尽职尽责,加上当时环境、条件、时势的限制,我们确确实实没有学到多少课本知识。

像我这个名列前茅的学生,数学不懂简单几何证明题的原理,不会把已知条件用到求证上。物理不懂功的计算表达式,遇到力的分解就套不上公式了。化学分不开分子和原子,其他就更不用说了。反之,吃苦精神、自理能力、合作能力,我们倒是增长了不少。

我们进校时,校园的主体工程基本就绪。没有玻璃的教室暂时用小麻纸糊着,能保证每天的一节晨读和三、四节课。教室门前高低不平,垃圾砖块成堆,工程的石灰池成了像样的垃圾坑。雨天必漏水的土箍窑子拥挤着八、九个人,我们从来没有担心它会塌下来。遇到连阴雨时,无奈就放假。灶房是老旧房子,可以保证每天二顿的简易饭菜,饭大多是黄米或小米饭,菜一定是洋芋条汤。两个大的水泥方池腌着飘着菜虫的酸白菜,也是不可多得的佐料。饭后一小盆冷水放在院子中,供大伙洗碗。灶内的水泥池中有少许冷水,大师傅监视着,只能在饭后的十多分钟内允许你舀一点,开水是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我大学毕业当教师后,这种相似的模式也延续了好几年。

那时还属于开门办学阶段,亦工亦农亦学、其中的亦工亦农得到了真正地落实,学习似乎是捎带的事。每日的晨读照例是朗读《毛选》,你若敢翻阅其他书,大都会被班干部扔出门外。上课前要唱歌,课后思考着哪儿有好事可做,打扫卫生我们一般抢不到。那段岁月的激情是很高的,每天广播中都有层出不穷的好人好事!

那时在校时间从早到晚,四个班级全班或分组,不停的有活干,帮助工人师傅搬砖、抱土基子、平整校园,给安装玻璃或糊顶棚的小师傅们打下手,到戏台处拉土方,到学校的菜园、育苗园去实践……每日的午休时间,校长或值班老师总能抓住几个学生去掏旱厕,用大粪汤来浇灌菜园子,这是最不体面的惩罚,也是学生们最害怕的实践课,女学生们尤其如此。

那时的文艺宣传与体育比赛搞得十分有特色,戏台落成(土墙围成的土台子)后,每学期总有几次大型的文艺汇演或体育项目比赛伴随文艺节目,所谓大型是指村村小学都要参与、都要评比,周边村民来观看的人很多,中学自然扮演的是主角,一些文艺骨干或文艺活跃分子自然成了焦点或明星。

那时帮助生产队秋收、夏收也是少不了的,忙假按时放,一般都是十五天,有时还会延长,学生们大都不排斥、都喜欢亲近大自然。

每到秋后,每个人都要准备过冬的柴禾。这段时间,每天下午饭后,我们就带着镢头、毛绳,三三两两到二三里外的山沟里去掏柴,谁也没有考虑安全不安全的事,不安全的小事倒是有过,大事还真的没有出现过。男生都是自力更生、提早超额完成任务,我已经不记得女生是如何完成任务的!

一年过后,校园趋于规整,劳动课稍有减少,特别是执教半年多的李春宪老师被上海交通大学录取,震动了校园、震动了山乡,人们谈论学习的话题突然多了起来。记得有那时课本十分稀少,其他学习资料听都没有听说过,一股抄课本热的现象在我们班流行开来,印象中路彦虎同学抄的最规整最好。

再后来,高中班解散了,初二毕业班和高中班的部分同学都合并到我们两个班级中来了,学习的气氛似乎较前浓了起来。

对于我来说,过快生长的身体,总觉得一直处于半饥饿状态,二件破旧的衣服短了不少,好似乎绑在身上一样,稍不注意,就会撕裂开,因而我不敢跑、不敢跳,每逢上体育课,我和我的哥哥老老实实的坐在操场边上看人家蹦蹦跳跳拍球、上篮,玩单双杠……饥则思变,学校的校花和我同桌,夜晚煤油灯晚自习时,四人相对而坐,想和校花同桌的同学,抢着让我偿他的炒面或干粮。仅仅是一口炒面或干粮,也能温暖或安慰我那时常饥饿的胃。因此,我对“秀色可餐”有过真正的体会!后来我看《平凡的世界》电视剧时,我并不感到孙少平高中生活有多么的苦和累!

二年多的初中时光,很快就过去了。尽管那时恢复了中、高考,似乎对我们的影响并不大,起码我对中考、高考的概念是隐隐约约模糊的,觉得考大学是高中毕业后的事情,中考我当时实在没有多少概念。当时的口号还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一部分同学提前毕业,敲锣打鼓、戴着红花送出了校园,送回了农村的广阔天地。

我一直觉得我没有怎样认真的学习,更谈不上刻苦,甚至有时有些装模作样的假学习。上课我也不怎样认真听讲,因为饥饿时常伴随着我、思想老抛锚。好长时间,我甚至认为,听不听课都一个样,下来看看书就行了。

你可能觉得我很聪明,其实我很迟钝、真的很迟钝!也许正是这种迟钝,是我能够看书时比较专一、不胡思乱想。因而,我的学习成绩始终都不错,升高中考试时,我们学校有三个同学考入了定中,我是其中之一。现在想来,如果当时我对中考有深刻的认识和迫切的愿望,当年的中考,我还是有一定可能性的!实际我想说的是,方向很重要,有了方向,才可能有动力,才可能挖掘潜力,才可能不断超越与跨越!没有了方向,一切都无从谈起。

中考时,我们整齐列队出发,一路上红旗招展,没有“旗开得胜”之意,但有“旗开得胜”之势,革命歌曲不时响彻回荡山谷……经过了十里崾蚬、二道崾蚬、浪池崾蚬……六十里的山路一步步用脚丈量,也没有觉得怎样累。

只记得那时的考试题是用粉笔在黑板上抄题,二页白纸在左上角写上姓名、打折后用书针固定就算密封。印象中抄题老师的粉笔字很规正,老师们的脑门都很亮、想象里面装着的智慧一定不少。印象中姬塬中学很陈旧很大、学生也很多,心里想着我可能就要在这里继续读书了,其他的印象大都忘记了!

那时的考试似乎没有丝毫的紧张感,考试就考试,不会很正常,没有更多的想法,因为心中本来就没有想法!

我曾经写过《刘中记忆》和《忘不了的刘中情》,来回忆过那段苦涩的岁月。这几天,看到人们把中考、高考炒的沸沸扬扬,于是又罗嗦了一段,说明我的心中还是深深地记忆留恋着那段时光。[1]

作者简介

文占祥,陕西定边人,中学化学教师。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