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红楼之二末世辉煌(半世风华)
作品欣赏
闲谈红楼之二末世辉煌
《红楼梦》揭露了封建贵族阶级奢华的生活方式,本文再来谈谈元春省亲。大观园是为元春回家省亲而准备的,虽然省亲只用了几个时辰,但是修建却用了一年时间,建筑面积之大,耗费财力之多,自不待言。
贾家在大观园堆山砌池、起楼竖阁、种竹栽花、添置家具、布置房间、采办尼姑、道士、戏子,银子花的“流水一般”,光是采买唱戏的女孩和置办乐器、行头,就花了三万两白银,在加上置办灯彩花烛、各色帘帐,所费又是两万两,如此奢靡的花费,连元妃这样的皇室贵胄“看了此园内外光景,因点头叹道:'太奢华过费了!’”,当然,曹雪芹并没有把元妃省亲作为一个偶然现象来写,而是特意提到周贵妃、吴贵妃,周、吴两家同样大兴土木,“现今周贵妃家里动了土,修盖省亲的别院呢;又有吴贵妃的父亲吴天祐家,也往城外踏看地方去了”(第十六回贾琏语),同时在这一回,借赵麽麽、王熙凤的口,介绍了规模更大、用钱更多的“接驾”,“咱们贾家正在姑苏扬州一带监造海船,修理海塘,只预备接驾一次,把银子花的像淌海水似的”“我们王家也预备过一次”“江南甄家......独他家接驾四次。要不是我们亲眼看见,告诉谁也不信的,别讲银子成了粪土,凭是世上有的,没有不堆土积海的,'罪过可惜’四个字竟顾不得了!”这些事情,桩桩件件都是末世辉煌的典型表现,都浸透着无数劳动人民的血泪。
即使在平常的生活中,这些贵族也是极尽奢华,养尊处优,肆意挥霍。在刘姥姥进大观园中,看到平生没有听说的所谓省钱的螃蟹宴,不禁“摇头吐舌说:'我的佛祖’”“这一顿饭钱,够我们庄稼人过一年了”,至于大观园奢华陈设,更是惊讶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是又有多少人知道这奢华的背后是多少劳动者的血泪。
当然这种末世的辉煌是建立在对被统治阶级的欺榨的基础上的,很明显的就是乌进孝的租金单,这些珍贵的贡品仅仅是受了灾害后的供奉,就这样贾政还嫌少,“我才看那单子上,今年你这老货又在打擂台了”“我算定你至少也有五千银子来,这够做什么的?如今我们一共只剩下八九个庄子,今年倒有两处报了旱涝,你们又打擂台,真真是叫别过年了!”,可以推想,在丰收年景呢?
我们来看看周瑞是怎么说的:“奴才在这里经管地租庄子银钱出入,每年有三、五十万两来往”,由此可以推断,宁、荣二府的地租剥削达到了数百万两,可是就这样还是不够他们挥霍的,《红楼梦》对于贵族阶级的揭露把贵族阶级虚伪的外衣剥落,留给我们赤裸裸的惊心,真的是末世的辉煌。当时的政治之黑暗,吏治之腐败,生活之奢靡,均可窥见一斑,当时的阶级压迫和剥削是何等的深重。
《红楼梦》虽然写的是贾家前后不到十年的兴衰史,其实又何尝不是写了包括四大家族在内的整个封建贵族阶级的兴衰史呢?而作品对贾府的批判,实际是对封建贵族阶级及其赖以生活的社会制度的虚伪、腐朽、黑暗和罪恶的暴露,同时又饱含深情对年轻一代的丫环的反抗,引起人们对于旧制度的怀疑和反抗,动摇封建统治的基石,加速封建制度的崩溃。
《红楼梦》从多方面揭露这个庞大家族掩盖在封建“仁义道德”“诗礼簪缨”的外衣下的种种肮脏黑暗,其实,所谓的辉煌,也只不过是统治阶级内部的奢华。康乾盛世掩盖下的末世辉煌给老百姓带来的灾难是多少,谁又能说清?[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