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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辈们之一(哈永年)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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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辈们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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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辈们之一》中国当代作家哈永年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长辈们之一

关于我的家族姓氐一直是个迷,听老一辈人讲,我家本是满族,源于复姓,后汉化为单姓。

小时候每逢过年,家里都要供奉家谱,在老祖宗一栏中,我看到是“哈尔达氏”,心想,我明明姓哈,怎么老祖宗姓“哈尔达氏”呢?后来长大,翻阅史籍才恍然大悟,在《清朝通志·氏族略·满洲八旗姓》中却有记载:“哈尔察(达)氏”为满族,汉意为“黑貂皮”,居住地为“辽、吉、黑”,清朝中叶以后所冠汉姓即为哈氏。

我的家族虽在清代属“满八旗”,可在我儿时的记忆里,我的家族并不显赫,我一直生活在贫穷的农村,与土地打交道。

如今进入耄耋之年,没想到我的回忆录能在《博尚文苑》发表,更值庆幸是,我已成为文苑平台作家。在“援外轶事”相继与文友见面后,今天将推送另外一篇回忆录,我的“长辈们”,下面是第一章:

我的奶奶(上)

小时候我家人口很多,算起来也有二十多口人,其中印象最深的就是奶奶。我们住的是三间东厢房,入户门设在把头的一间,进门就是厨房,大爷、大娘住在第二间,妈妈、奶奶和我住的里屋,平时爸爸和叔叔们都给地主家打长工,很少在家。于是我和奶奶、妈妈同住在一铺炕上。

从我记事时起,我在奶奶身边的时间最多,给我留下的印象也最深。奶奶中等个儿,身高在一米六左右;长得圆脸庞,黄镜面子,不胖也不瘦;她眉毛又黑又浓,一双杏仁眼睛炯炯有神;她的头发黑而长,梳成发髻盘在头后。

奶奶是位典型的“民国时期”平民妇女打扮。她小时候裹过脚,裹脚是旧时的习俗,女人从小就得裹脚,脚大的女人长大后很难嫁出去的。奶奶说她小时候因裹脚太疼,总是偷偷的打开放松,所以没有裹成三寸金莲,成为“民装脚”了。“民装脚”也算“民国”特色,就其脚型来讲,比没裹脚的女人小点,不影响正常活动。所以奶奶走路稳健,干活利索。她的一双手由于劳动过多,皮肤很粗糙。奶奶春夏秋冬就是那么几件衣服,夏天常穿一件白色小褂,春秋时除了贴身的那件白色小褂,外加一件兰的或黑的短夹袄,短夹袄都是“带大襟”的,尽管很旧,但洗的都很洁净板正,穿在身上很得体。奶奶经常穿黑裤子,袜子一般都是白灰两色的袜子,脚上的黑布鞋很讲究,鞋绑上都绣有云子卷或小花。她当时虽然年近六十,但身体硬朗,从面容和走路姿态看,一点不像那个年龄的人。

在我记忆中,奶奶是辛苦勤劳了一辈子,许多事情是值得怀念的。我家祖籍为山东济南府,由于战乱和连年灾荒,后变成贫苦农民。二十世纪初,因生活艰难,逃荒来到北大荒。因一路乞讨过活,一家多口人,在逃荒路上死地死,伤的伤,到了落脚地张家湾,只剩下我太爷、太奶、大姑奶、二姑奶和爷爷。爷爷给大户老徐家扛活,十八岁那年,遇到逃荒难友家的十六岁奶奶,两人在父母包办下结了婚。由于爷爷和太爷勤劳能干活,被东家看中了。几年后,东家发展,就让太爷带领一伙人到黑龙江省肇州县城近郊选址开荒种地,当时北大荒大草甸子多,有条件的骑着马跑一圈看中荒草甸子,这片荒草地就归你了。俗称“跑马占荒”,开荒种地,几年下来开垦上千亩地,我们家也就随搬到肇州县近郊徐家围子定居了。

因天灾人祸,让我们一家由种地户变成了租地户。又因爷爷早逝,一下子又变成了长工户。是奶奶一人支撑门户,领着孩子们在艰难度日,那时只有大爷和父亲劳动,其他的姑姑和叔叔们年龄尚小,还不能出去干长工。后来姑姑们渐渐长大,都相继出嫁了。奶奶曾对我说:当时只有你父亲能出去打长工,因家庭困难,只能卖掉你爷爷在世时留下的几百亩土地过活。

从我记事的那年春天开始,奶奶就领着我和小哥去捡“茬子”。往往是一个春天下来,捡的“茬子”足够烧半年的。那时捡“茬子”没车往家运,只能是肩背人抬,常常是奶奶背,我和小哥抬。一筐一篓的“茬子”,那是人背扎后背,肩抬压臂膀。就这样,也从没听过奶奶说累。我刚开始抬“茬子”时肩膀压得又肿又疼,可是没过几天,肩膀不但消肿了,而且也不痛了。

农村的活是没完没了,奶奶领我们捡完“茬子”以后,她又去种园田地了。我和小哥呢!也开始到荒草甸子上去放猪了。奶奶每天从早到晚,都在园田地里干活,种豆角、茄子、辣椒、黄瓜等小秧苗,妈妈和大娘在家做饭、干针线活什么的。我放猪午间回来早了,就把猪圈好,也跑到园田地里跟着奶奶学着干活。奶奶很有耐心,教我拔草、间苗、培土等。我初次接触这些农活,觉得挺新鲜,可是时间一长,觉得弯腰低头薅草,不仅手疼,而且腰也疼。我看奶奶干这些活很轻松,就问奶奶腰不疼吗?每到这时,奶奶总是笑呵呵地说:干这活长了,习惯了就不疼了。

奶奶干地里活好像很入迷似的,她时而弯腰薅草,时而蹲下间苗,经常因干农活忘了吃中午饭。一天放猪回来,我见奶奶不在家,就问妈妈奶奶做什么去呢?妈妈说奶奶还在园田里干活呢!可能天气好,忘了吃中午饭了,我听妈妈这么一说,立刻跑到园田地,看见奶奶正坐在地垅沟薅草呢!我喊奶奶回家吃饭,她抬头看看太阳,自语道:这么快就到晌午了,等我来到奶奶跟前时,奶奶又说:光顾薅草了,忘吃中午饭啦!

奶奶说着伸出左手拉住我的手,右手扶地,胳膊一用力站了起来。之后,她又打扫一下身上的浮尘,领着我乐呵呵地走回家。[1]

作者简介

哈永年,1935年生,原黑龙江省祖国医药研究所副所长,中药研究员,硕士生导师。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