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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蟾的叫声

内容简介

本书是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君特格拉斯的一部重要作品。亚历山大教授是个鳏夫,他回故乡但泽省亲,在一个花市上认识了波兰女艺术家亚历山德拉,他们谈的很投机,亚历山德拉也守寡多年,两人坠入情网,很快缔结了良缘。婚后他俩突发奇想,成立了一家德国-波兰公墓公司,让少小离家的人能叶落归根。迁葬者日益增多,不仅那些年事已高的”老但泽“千里迢迢从德国回到但泽,进周围的养老院颐想天年,连那些“被迁者”的孙子和曾孙也从德国蜂拥而至。他们在昔日德国人的地盘上大兴土木,一时间,在波兰这片国土上,德国人的别墅和高尔夫球场如雨后春笋般地遍地而生。这时,波兰国会中的一些有识之士发出了“德国人在用殖民方式占领土地”,“德国人卷土重来了”,“金钱能支配一切”等声音。亚历山大夫妇为躲避各方面的压力,驾车去那不勒斯旅行,在路上他们听到了铃蟾的叫声,当地人认为铃蟾的叫是一种不祥之兆。

作者简介

君特·格拉斯(Günter Grass,1927~)德意志联邦共和国作家。1927年出生于但泽市。父亲是德国商人,母亲为波兰人。1944年,尚未成年的格拉斯被征入伍。1945年负伤住院。战争结束时落入美军战俘营。战后曾从事过各种职业,先当农业工人,学习过石雕和造型艺术,后成为职业作家、雕刻家和版画家。他是“四七”社成员,政治上支持社会民主党,主张改良。在1970年社会民主党上台执政时,曾积极投入支持勃兰特竞选的活动。他的政治态度和作品中过多的色情内容曾在国内外引起过不少批评。

格拉斯的创作活动从诗歌开始,自1956年起发表3部诗集《风信鸡之优点》、《三角轨道》等,同时创作了荒诞剧《洪水》(1957)、《叔叔、叔叔》(1958)、《恶厨师》(1961)等。其中反响较大的是关于1953年柏林事件的《平民试验起义》(1966)。他最主要的成就是小说。1959年问世的长篇小说《铁皮鼓》使他获得世界声誉。此外还有《猫与鼠》(1961)、《非常岁月》(1963,亦译《狗年月》),合称为《但泽三部曲》,成为一幅描绘德国社会生活的画卷。长篇小说《鲽鱼》(1977)和《母鼠》(1986)都继续使用了怪诞讽刺的手法,将现实、幻想、童话、传说融为一体。《蜗牛日记》(1972)则为一部纪实体的文学作品。格拉斯为当代联邦德国重要作家,语言之新颖,想象之丰富,手法之独特使他在当代世界文学中占有一定地位,曾多次获奖,几次被提名为诺贝尔文学奖的候选人。1999年他成为成为20世纪最后一位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

原文摘录

他利用他的题目《被驱逐的世纪》,列举数十万被驱逐者或者是被迫迁移者。所有的人,所有的亚美尼亚人和克里米亚半岛上的土库曼人、犹太人和巴勒斯坦人、孟加拉人或者巴基斯坦人、爱沙尼亚人或者拉脱维亚人、波兰人,最后还有德国人看来都不得不带上全部家当逃往西方。“很多人在那儿停了下来,死者不计其数。伤寒、饥饿、严寒夺去了几百万人的生命。没有人知道他们葬在何处。他们被草草掩埋在公路边上。有单人坑和万人坑。要不只留下骨灰。杀人工厂灭绝种族,还有那种一直是难以置信的罪行。因此我们今天在万灵节应当……” 接下来,雷施克谈到了人们对于最后在那里安定下来的需要。在那里,他们在逃亡前或者被迫迁移前曾有过自己的位置,他们猜想过、寻找过、找到过、重新找到过,一直就有,从生下来那天起就有过自己的位置。他说:“我们称之为故乡的东西,比起那些纯粹的祖国或者民族的概念来,我们更能体会到,因此,如此众多的人,当然不是所有的人,可是上了年纪,越来越多的人都有这种可以说是在家乡入土为安的愿望。顺便提一下,这是一个大多根本无法实现的愿望,因为实际情况往往同这种要求相悖。但是我们应当谈到天赋人权。在人权的目录中最终想必也会以书面形式确认这种要求吧。不,我指的并非我们难民联合会的干部所要求的那种居住权一我们固有的故乡已经债台高筑,最终挥霍一空—— 但是也许能够应当、可以通知死者要求回归故里的权利已经到了实现的时候!”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几百万德国人不得不离开他们的故乡,离开西里西亚的波莫瑞,离开东普鲁士、苏台德地区——就像他的父母和我的父母那样——离开但泽市。这样的事实同样分散了他的判断力,却并没有把他撕成碎片。因为雷施克虽然遭到在他心中有两个灵魂这一诊断的折磨,但他在用手术摘除这一个或者那一个灵魂之后,也许会感到自己失去了灵魂。因此,他在一封信中承认,自己是“哈姆雷特式的德国人”:因此,看来好像是允许他既说这件事,同时又说那件事;因此,他轮流讲到“被驱逐者”和“移居者”。而这时,皮亚特科夫斯卡却把波兰人和德国人,统统称作“可怜的逃亡者”,而不管他们是被迫离开维尔诺呢,还是被迫离开但泽。

书评

在书的临近末尾,在书中一位人物埃纳•布拉库普老太太去世之后,有这么一段话——“因为没有任何东西有尽头,就连生命也没有尽头。亚历山德拉被枪杀的兄弟,我被烧死、被炸死的兄弟在继续活着。尽管被草草掩埋在某个地方,尽管没有掩埋在任何地方,他们仍然活在我们心中,他们不想停止活下去,相反地,他们要活着,要靠我们活着……”——让我从些许的倦意中清醒起来,仿佛听到了那森林里湿地边那幽怨而又深远的——“《铃蟾的叫声》”。 掩卷沉思,如果让我来说说对君特•格拉斯《铃蟾的叫声》这本小说,我会用从以下几个角度去解读:

墓地、亡灵与生者

记得有一期锵锵的节目,“道叔”提及他去到一个新的地方,喜欢去看那里的公墓。原因大概是你要了解一个地方的人,从墓地这个反映他们对待死者的态度的地方,可以有多一点去掉伪饰的真实。很多人会认为墓地是比较晦气的地方,因为生者希望死者获得静谧的长眠与安息,于是与连谈论起来也悻悻然而最终成了一种约定俗成忌讳。但墓地的静谧在有些特殊的时日会被打破,每个文化里都有特殊的祭奠亡灵的节日,本地的习俗是在年初及清明,还有中元节的那天。 小时候,常在年初二和爷爷一同去往祖母的坟上上香。奶奶故去之后,每年的年初二,去奶奶的墓上上坟祭拜,便成了一家人那一天的大事。奶奶的墓修在离城郊的一个作为公共墓地的山的半山腰上。每到大年初二,去往那座山的唯一的道路上,都是是人满为患。上山的路上,更是香蜡不断,炮竹声不绝。记得有一年,大概是人们的生活水平越来越高了,去扫墓祭拜的私家车把唯一的两车道的路结结实实地堵了起来,从山脚下延绵出去两公里。站在山腰上,父亲给奶奶的墓前上完香后,叼着烟笑着跟我说:“这钱啊!都是烧给别人看的!”。真真是一语中的。逝去的生命依旧活着,活在我们的故去的记忆之中,活在我们的缅怀与哀念的情感之中,也活在我们的社会存在之中,影响着我们存在的方式。 人是社会的人,而墓地是他的个体历史与社会文明史相联结的节点,特别的地方是墓地同样是个体的历史与世界自然的历史相联结的节点。所以它一方面象征着肉体重归自然母体(终结),另一方面又象征着灵魂永恒在社会存在之中(再生),因此墓地所守护的亡灵似乎具有了一种纯洁性,一种神性。以此,故去的老者都被后世的子孙们奉为现实的神祗,希望他们在历经沧桑洗练沉淀的智识能显降而成为护佑我们前行的福祉。我们烧纸钱、烧纸糊的名车豪宅,前几年新闻报道,烧纸糊的超女的。与我们去到寺庙贿赂佛祖,去到道观贿赂道仙并无二致。而墓葬文化所给现实生存所带来的反思功用,如同宗教所能带来的反思功用一样,被我们捡芝麻丢西瓜的给抛弃了。这像如同小说里德国-波兰公墓公司的发展,越往后越背离最初的出发点,留给主人公的内心的自我质疑一样试用于我们自我去反思,到底是我们的错,还是现代化压倒一切的市场经济的错呢?

身份、隐喻

回到小说本身,还要提一提作者格拉斯,还有他的故乡——但泽,以及80年末90年代初的左和右的道路选择的时代背景。 但泽这个城市很有意思,靠着波罗地海,历史上夹杂德意志和波兰两大民族之间,又是个多民族混居的城市。除了君特•格拉斯之外,但泽还有一位名人——叔本华。把这些联系在一起,就不难发现,波兰裔德国人的君特•格拉斯的小说为什么多是围绕着但泽,而且始终都包含着“身份”这个一个话题。动荡和摇摆的变迁,加诸在每个亲历其变革的人在身份认同上的模糊,我想形成了他们对待人生的悲观态度。小说以德国-波兰公墓公司为一个载体,与其在说“和解”,未尝不如说是在讲“回归”。人至垂暮之年,都会有“落叶归根”的念想。在我的想象世界,墓碑就是一扇门,一扇打开过去的门,一扇回溯到本源的门。所谓“父母全而生之,子全而归之,发肤还之父母之初,无些毁伤,亲之孝子也;天全而生之,人全而归之,心性还天之初,无些缺欠,天之孝子。”,讲的也正是死亡与重生、消逝与永恒。

特别喜欢小说的魔幻而又寓意深刻的结尾。那个生吞过蟾蜍,又被学生们称之为铃蟾的男主人公,在万神庙的圆形小室中,望着圆形顶端的孔洞的穹窿,张开嘴巴——帽子歪在一边,铃蟾的叫声从他的嘴里发出,逐渐升腾,直至圆形顶端的孔洞,然后钻越而出。女主人公在一旁道出一切:“人们都成了哑巴,也不想鼓鼓掌。”直至最末,这对爱人化作无名氏长眠在了去往梦想之地那不勒斯路途之中的他乡的乡村公墓里,舒服地长眠在了他们面朝大海的墓地里。

蛙类是对气候变化非常敏感的一种动物,对政治文化生态非常敏感的格拉斯以铃蟾自喻,你听懂了他“顾左右而言它”之外那发自深处的幽怨叫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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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