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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的那些瑣碎事兒 四(居仁堂主)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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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年的那些瑣碎事兒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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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的那些瑣碎事兒 四》中國當代作家居仁堂主的散文。

作品欣賞

那些年的那些瑣碎事兒 四

南陽到荊州,三百多公里,先坐火車頭,又坐火車尾,再坐汽車中。一路哆嗦着從小北門進到荊州城內。荊州城內沒有高樓大廈,都是青磚藍瓦的瓦房,給人一古色古香的感覺。和北方城市相比,有了江南味道。傳統的房舍和古城牆相得宜彰,襯得城牆更是雄偉壯觀。

中午,父親帶着我們來到父親原來劇團牛團長家。牛團長是河南人,是父親當年所在的前進劇團的團長,劇團在荊州解散後,牛團長進了荊襄磷礦,落戶在荊州城內。

牛團長是個瘦小的老頭子,六十多歲了,一口河南鄉音,說話親切好聽。他的老婆是湖北人,一個很賢惠的老太太,白白的皮膚,說話輕聲細語的。他們住的不寬,三間不算大的瓦房,也不高大。院子很窄小,但屋裡收拾得乾淨利落。他們夫妻二人對人膛非常親熱。在湖北荊州的老鄉圈子裡,父親為人很好,口碑也好,雖然離開五六年,一見面大家仍是十分親熱。中午在牛團長家吃過午飯後,父親只領着我一人,從沙市過江,到公安縣一農場找同我老家一個大隊的叫徐秀府的老鄉。他答應父親,我們到湖北後,先介紹我去干臨時工。我要先掙錢養活自己。

徐秀府老家離我家只有二里路的牛郎莊。村挨村,他也是與父親一起唱戲落到了湖北,並把一家人接到這裡安家落戶。

徐秀府比父親大幾歲,我叫他徐伯。徐伯是典型的北方男人,個子有一米九五左右,體重應在一百八九十斤以上。一天聊天時,徐伯問我,他不管在哪騎自行車,從沒有摔過跤。問我是為啥?我不知道。他最後說,他個子高,看事不對,二腿落地,可以把車子提起來,所以不管在公安縣城,還是在沙市,從沒有因為騎自行車讓人笑過。徐娘卻是嬌小玲瓏。

徐伯家是三間草房,低矮而黑暗。廚房和正房相接,屋裡熏得黑黑的。蚊帳也不知原來的顏色是什麼樣子的,黑灰色的,如古董一般地懸在床四周。屋裡到處是黑的,家裡顯得零亂無序。

徐伯家五年前我曾經與父母親一起來過。那是徐伯的老大兒結婚來喝喜酒的。那是夏天的晚上,我們提前一天到達徐伯家裡,吃過晚飯,我們拖一張草蓆鋪在地上看星星,不知何時竟然睡着了。不知幾點了,我讓尿憋醒,爬起來到路邊尿了一泡後,想回席上繼續睡時,迷糊中順着公路走了,朦朧間在一岔道口下路,來到一家門前,屋裡亮着燈,我敲門,一三十多歲的女人開門問找誰。我一看不是徐娘,就哭了起來。我說我找徐伯伯。那女人說,你走錯路了,他們在前面住,說罷,拉着我的手,把我送到徐伯家門口。此舉在那幾天成為笑談。

徐伯家有一菜園兒,裡面種着各種青菜。在徐伯家住的幾天裡,天天吃白米飯,頓頓炒菜,雖不外乎是吃筍葉子呀,甜菜呀等,但在河南不可能天天吃的。十八歲的我是人生中最能吃的時候,如果讓吃飽,起碼要一斤半米才行。現在是客人,不敢放開肚子吃。盛飯時總是把米飯按按,弄得磁實些,不想讓別人說咱太能吃了。十八歲,一米七六的個子,體重不到一百二十斤,但一頓能吃一二斤面。記得一次在城裡當小工,最後一頓飯,剩下二斤乾麵,我一頓撈麵條,把二斤面吃得個乾乾淨淨。

幾天後,不知是不是因為我太能吃了還是該幹活了,徐伯領我到沙市去找工作。原來說好的是拉架子車。從沙市一個碼頭上往一倉庫里拉麥包。

徐伯騎着自行車帶着我,二個小時到阜河,坐輪渡過江到沙市。找到了熟人。中午還在一起喝一場酒,當然我只能看他們喝。徐伯說明來意後,對方馬上答應讓我幹活。下午安排好住的地方,就是在一間空房裡,十幾個地鋪,被子行李亂七八糟的扔一地,這就是我們住的地方。

第二天清早,起床後,跟着領工的吃了早飯,饅頭稀飯,還有鹹菜。很不錯了,在河南鄉下是想不到的。

吃完早飯,領班的給我發了一條戰帶:一條寬約二尺余,長二米多的蘭布。這是扛包用的。平時抬東西勒在腰裡,可以提勁,還有一輛架子車。

這輛架子車和父親拉的不一樣。比那車子要短好多,車把翹起約一米六以上,超過肩膀頭了。我圍着架子車轉了一圈。想,這就是我的生產工具了,是我賺錢的傢伙了。伸手按按車胎,氣還足。一看人家走了,自己拉着架子車趕緊跟上。

一群人各拉着架子車,腰裡扎着戰帶,倒也好看。走了約一里多地,來到碼頭倉庫里。乖乖,好大的倉庫。倉庫長有幾百米,寬也有幾十米。裡面整齊地堆滿了裝麥子的麻包。

大家二人結對,一人抬麻包一頭,兩手各抓緊麻的一隻角,嘴裡喊着一、二、三,然後忽悠着把麻包扔到車子上。一車子拉五包,一麥包重一百八十斤,五包九百斤。我抬高胳膊,使勁往下壓了一下,竟然沒有把車子把壓下來。看着人家很輕鬆的就壓下來,胳膊一架,車子跟着人走了。我不得不跳起來,才把架子車把壓下來。這車子把高,壓得低了,前頭沉,得雙後掂着,太費勁。抬高些,又使不上勁。自己是新人,路還不熟,偌大一個沙市,跟不上隊伍可不行,於是,使足了勁跟着隊伍。

十八歲的我,應該來說個子長成了,一米七六,力量還真不行。在家裡時,同齡的兄弟幾個就我身單力薄。十八歲那年使上勞力分了,麥季里扛樁子,往倉庫送麥子,「樁子就是用長長的布袋裝滿麥子,土叫法為樁子」一樁子是一百二十斤。倉庫離麥場有一里多地。開始時,身子可以直直地走,走不了二百米,身子便彎下來,變扛為背了。

現在使勁地跟着隊伍,汗就出來了。把衣服的扣子全解開也不行。頭低着,看着前面的車子尾巴,生怕掉隊。汗順着額頭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黑黑的柏油路上,被汗滴過的那一小片,明顯的比別處黑。有些汗就順着脖子流進了脊樑里,裡面的襯衣馬上濕了。偶爾抬頭看人家,人家是那樣的瀟灑,那樣的自如。胳膊架着車子玩似的,嘴裡還哼着樣板戲,勝似閒庭信步。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還是一個倉庫。這是麵粉廠的倉庫。到這裡後,要上跳板,把麥包扛到離地約有四五米的糧垛上。

跳板是木板做成的。木板厚約有三四指,寬約有半米,長有一二十米。跳板一頭搭在地上,一頭搭在高高的糧垛上。跳板上面隔不遠橫釘着一根細木條,為的是把滑。跳板下面是懸空的,人走在上面,要步步為營,一腳一腳的踏實。腳步隨着一閃一閃的節奏向上爬。膽小的人,看別人在上面走就怕,自己不扛任何東西走上去也心驚。

我明白了啥叫沒有退路。掙錢,錢沒有人白送給你。飯也不能白吃。既入這一行,就得拼上了。

我學着他們的樣子,把戰帶解下來,展開,從頭往下披着。另外四人,一人攥住一個麻袋角,嘴裡仍是叫着一、二、三,忽悠一下,一百八十斤麥包就扔到你的背上了。什麼叫負重?這就叫負重。我的體重才一百二十斤不到,負重為一百八十斤,還不算麻袋重量。麥包一沾身兒,背部就劇烈地一震,兩條腿就不自主的一軟一彎。還好,沒有跪下來。平生第一次扛起如此的重量。

走吧。站在哪兒不當幹活,睡着了也不當死。一步步地試着走。還行。走到跳板前,抬頭看看,好高,入雲般的高。好長。長得好象入雲了。

[1]

作者簡介

劉文俊。一九五六年生人,文學愛好者。廣東省作家協會會員。南陽市作家協會會員。珠海作協會員。

參考資料

  1. [中國作家網 (chinawriter.com.cn)中國作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