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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墓地(黄春风)

千柔讨论 | 贡献2024年4月24日 (三) 15:55的版本 (创建页面,内容为“{| class="wikitable" style="float:right; margin: -10px 0px 10px 20px; text-align:left" |<center>'''选墓地'''<br><img src="https://images.pexels.com/photos/20767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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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墓地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图片网

《选墓地》中国当代作家黄春风写的散文。

目录

作品欣赏

选墓地

父亲和母亲都老了,如今父亲已有87岁的高龄,牙齿落得一颗也不剩。他双眼由于顽疾已无法看清这个世界,他只能凭借他的双手去感知身边的一切。他不能去到远方,他最多是在家的附近那熟悉的地方用他的拐杖去敲打物体。起先是顺利的,慢吞吞地。虽然有多次误判了方向,走到了其它地方,后来还是顺利的摸索回来了。母亲没有时间照看他的行动。

母亲需要在菜园地里劳作,平时也会去附近砍一些柴火。

父亲如今身体逐渐变得不行。坐不到十来分钟就要换地方或者挪动,他也喜欢去追赶太阳,在有阳光的地方坐上一会,然后杵着他的拐杖走一走,摸去堂屋。在那里,他熟悉那儿的墙壁和堂屋里的每一件东西。他会小心,缓慢地摸索,直至摸索到他的床头。那儿,我准备给父亲安装上一段方便抓扶的扶手,做为父亲每次摸索的方便物,让他渐渐地习惯。我不装那么高,最多平齐他的腰部。(不过现在还没有装好。)

父亲每次摸索都很困难,特别是在夜里,起夜时更加的需要一段方便的扶手在他的床边做为支撑,方便他站立。有一次,父亲侧卧于床头,一手撑于床上,身子几乎失去重心,整个人要落下去了。只见他吃力的一只手在四处乱抓,墙壁离他很近,父亲却没有办法使出力气去撑住墙壁起身。我看着,忙将他搀扶起来,这才使得父亲安稳坐定。他还是摸索着寻找方向和身旁那些最熟悉的物件。我看着他,挽着他移动——这是父亲最让我感到无助的时刻。他没有以前的身体有力,他的方向感也变得极差。他也变得有些耳聋,并且有些不听使唤,有些痴呆了。听人说,老龄人一朝头脑不好使,控制不了自己就会讨来嫌厌,离离开已经不远了。我父亲如今食得也没有以前多,下午就早早睡了,时常分辨不出何时是白天,何时是黑夜。

我们吃完午饭后,姐夫、我和母亲三人便来到墓地,这是母亲早就给自己和父亲所留下的墓址,不过这一墓地葬有我的四婆,其他我就不知道了。四婆是何时安葬在此地我也不知,只知道打我记事她就葬在这。每年清明我家都会给四婆墓前烧些纸钱,父亲要安葬在这也是有他的道理,因为这距村子近,其它的墓地不适合安葬,唯独这有一点不足,四婆的墓边是别人家的土地。父亲要安葬在这必须拿我家的地块与这家交换才行。但是,目前还不知道人家是否愿意更换。母亲老说,这块地是我家的被他家换过去的,想再次换回。我知道不会有那么顺利,我和姐夫意见一致,再去看看其它的地方有无更佳的。

起先,母亲一路走来,脚踩着一条算是可行的弯曲小路向前,由我搀扶。走至一块荒地就隐去了小路,可行的那条小路就渐渐消失了。要去到四婆的那块墓地得先找好方向,由我先前察看,我叫住母亲停留,不要向前。我循着一条若隐若现的人们踩过的痕迹寻去,弯弯曲曲很是难走,脚边都是茅草、枯枝,柴桩。踩在枯草上面不沾泥土,偶时我有低下头去,有时偏避脑袋,甚至一不小心会被草茎绊倒。走这样的小路就犹如你去开辟一条新路来。母亲是站在那儿的,没有移动身子,我进一步向深处去,隐约的要走出荒地到达一片空旷的人家在种的地块,在这里可以清楚的看见四婆的坟。我赶紧往回走,要尽快走到母亲的身边,我怕她不小心摔倒。母亲已经缓慢地走了一半,我看到她已经走到荒地里站立,我告诉她别动,我快步走过去,给母亲说:前面可以去到四婆的墓地,这一片荒地难走。我们艰难地走出荒地,发现姐夫从另外一个地方穿插过来站在那边墓地边上了。

姐夫是从一条大道上出发的。而我和母亲想走捷径,哪知道小路难走,也没多少人走过。姐夫走的那条路是村中人常走的路,只是有一小段要绕行经过荒地。我们返去时就是走的姐夫来到墓地的那一段路。荒地被人砍过,再看旁边,立有一新坟。

我从没有考虑要看什么坟址,但是由于姐夫提及我还是觉得有所必要,毕竟父亲80多了,近几年来身体变得更差,一直都是母亲在照顾。然而近两年,亲变得体弱,走路吃力,而且也变得耳背,记忆不好。父亲则更加的严重。我在外工作,姐夫不在父母亲的身边,考虑在我的前面,我甚是理解。他提出去看一看墓地,相信之前,母亲在姐夫面前也提及过此事,不然他怎么知道询问我墓地在哪儿!

姐夫很清楚,父亲老了,说不定哪一天上路。所以他要早做安排,以防万一。我告诉了他大致的位置,对于我们村的土地田块他也知悉得差不多。哪儿是我家栽种过作物的地块,他几乎都知道

我搀扶着母亲穿出荒地,这已经是以往的稻场了。我记得我们做孩子的时候在稻场上做游戏,躲迷藏、拷谷子、晒芝麻和那些堆成房子一样的草垛,还有圆重的石磙和脱粒机。

稻场旁也有墓地,并且紧挨。我们每次去到稻场都会见到那些坟。

母亲走着。这里并非没有荒枝败叶,这里并非完整得如以前一样。现在稻场荒废了,没有人晒谷,拷芝麻、堆草垛。这里是野生植物们肆无忌惮的随意生长的天地,你无从下脚,无从寻找出一条通往前方的路。我们只有任凭儿时的记忆去寻找大致的方向,哪儿是别人家的地块?哪儿是村中某家的晒场?(儿时是几户拥有一块稻场的,按人头来分配。我小时候常在稻场玩,所以知道那一块稻场上是哪几家拥有,甚至了解哪家拥有的稻场是哪一片。具体的位置我是清楚的。)我家的稻场紧邻一块耕地,而且砍岸很高。

我家稻场很是开阔,地势很好,周围没有什么遮挡,由于地势高,望到村子很是清晰。日出之时的东方红从地平线上爬出也是看得清楚,所以我尤似喜欢自家的这一块稻场的。不过许多年没有种植也就搁置荒废生长了参差不齐的草木来,并且还能见到我家稻场旁边的那一块耕地(也荒废了)。

姐夫对我说,这儿还行,比起四婆那一块地好,这里也有些坟地,它们还不是讲究个热闹。姐夫的意思是葬在一起的坟墓多不会是我们所讲的那种孤魂,老去的人不会孤单,何况这里还能清晰的看见村子。

我的意思是后辈人上坟好行,不会难找。毕竟稻场有一条隐约的小路直通乡村,毕竟在我们的时候稻场与乡村要走上几回,不管怎么样,必有一条小路儿甚是好寻。

母亲也认为这里还行。她认为起码这块稻场是我家的,至于墓地她也看好了大致的方位。她断定,我家的地块边没有葬过其他的老人,她很是满意。还有一处母亲要带领我和姐夫去看,母亲说不远,也是比较理想的。安葬在那,也比较合适。母亲说出地方,我便知道在哪儿了,我知道怎么走。我在前,母亲在后,姐夫落在我们身后有7-8米远。我踩下瘦小的枝条,踩下枯败的草叶,辟开一条路让母亲走,她差一点被藤条绊住,我也被刺儿划住裤子,我是利索的向前,哪里在乎裤子是否会被拉坏。母亲的身体上同是粘满了鬼针和老苍子。我还能见到我那儿时曾经歇过荫的那一棵大树,它没有死,只是根部有些被岁月洗出的空洞和皱,只是树枝变成褐色,并悬有枯死的枝条。

我扶着母亲,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一会儿去看脚下,一会儿去寻找方向。在荒废的地块上行走真的费劲,费时、费力。

穿过一块荒地之后我们才算是走出了难行的一段路途,心中终于感叹行到了正常的小路上了。不过还是生满了柴草,比起枝枝叶叶要好许多。再往前就是我家刚刚放弃两年没种的一块地块了。有一亩左右的面积很是好大!只不过这儿没有葬过人,离坟墓有点儿远。倒是开阔,西边无一物遮拦,东边则是高坎偎住,姐夫看了之后连是摇头,感觉不满意。母亲说这块地大,想怎样都行,可是这儿真的是孤单,荒郊野外的感觉

最终我和姐夫一致认同我家的稻场地合适,而母亲总担心这么多杂草野木,而对于姐夫来说这不足挂齿。因为他知道如何处理它们,只是,不知道父亲哪一天真的归去。母亲是赞同姐夫早做安排,她说总有一天会死,对于我来说似乎早了些,而母亲口中常常提到他今年的岁数。我心中,父亲的岁数与死亡并无什么关系,只要是父亲的身体还健康,他便能活得更久。 [1]

作者简介

黄春风,男,1974年生,曾在《黄石日报》《东楚晚报》《五彩石》等报刊发表诗歌若干。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