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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士豪 外文名称Hans Tung
出生 台湾
国籍 中国
职业 风险投资人
知名于 小米、Wish、小红书、智米早期投资者

童士豪[1]


童士豪生于台湾,国民党军官的后代,13岁时去了美国,大学就读于斯坦福。毕业后就职于美林证券的投资银行。2007年加入启明创投之前,他负责开展美国硅谷BVP柏尚投资的在华业务,担任启明创投的主管合伙人期间,他成为投资小米的前两位VC投资人之一。

2013年底,童士豪离开启明,加入GGV纪源资本担任管理合伙人。

2014年12月,入选福布斯中文网推出的2014年中国最佳创业投资人。

人物经历

童士豪先生于2013年以管理合伙人身份加入GGV纪源资本,重点关注中美两地的消费级移动互联网、跨境电商、物联网和线上教育投资。

童士豪先生主导了GGV对多家初创公司的投资并担任其董事会成员:在移动电商领域,童士豪先生的代表性投资包括Wish(快速成长的跨境移动电商)、小红书 (基于用户信息分享、活跃的跨境购物社区型移动电商)、GrubMarket(本地生鲜电商平台)和FlightCar(全球首家P2P机场汽车共享服务商);在社交通讯领域,他的投资案例包括Musical.ly (为用户提供音乐录影短视频分享的热门移动应用)和Curse (专为游戏玩家设计的社交通讯平台)。童士豪也在GGV对Airbnb、Flipboard、 DraftKing和游道易等项目的投资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童士豪也是小米最早的投资人之一并曾担任小米集团董事。他在GGV投资了物联网公司Misfit (可穿戴设备和智能家居产品制造商)、More Tech (优化母婴使用体验的智能设备制造商)与小米物联网生态系统中的智米(空气净化器和其他智能家居电器制造商)、紫米(移动局域网设备制造商)和加一联创(耳机制造商)等多家公司。在美国,童士豪连续3年(2013,2014,2015)入选美国福布斯杂志Forbes Midas List全球最佳创投人榜。在中国,他被《创业家》和《第一财经》杂志评选为中国十大最受创业者尊敬的风险投资人之一。

此前,童士豪先生在风险投资、互联网创业及科技投资银行等领域拥有超过18年工作经验。他主导投资或担任董事的多家创业公司现已成长为行业领军企业,包括小米、蚂蜂窝凡客返利网、多盟(后被蓝色光标收购,深交所代码:300058)、云游控股(HKSE:0484)与一嗨租车(NYSE:EHIC)。在加入GGV之前,童士豪于2007年至2013年间服务于启明创投,专注于中国区域的投资。他曾在硅谷的Bessemer Venture Partners供职,帮助了Skype等全球化企业进入中国市场。童士豪先生也是两家扎根于硅谷的泛亚互联网初创公司--HelloAsia和Asia2B--的创始人之一,这两家公司后均被电信公司收购。童士豪先生的职业生涯起步于美林证券投行部,专注于技术领域的投资并购。

童士豪先生本科毕业于斯坦福大学,获工业工程学士学位。

投资项目

启明维创投资咨询公司合伙人童士豪(Hans Tung)表示,公司一个月内有望发布两桩对游戏社区类企业的投资,将继续关注互联网、大众消费、新能源和医疗等有着大趋势的领域。

童士豪称,预计3月底前启明会发布投资的两家被投公司当中,其中一家位于北京,另一家在上海。2008年启明创投共投了12个新项目,包括年底时决定对江苏制药企业Novast投资1000多万美元。

"尤其是80后和90后的消费者,都会用手机、互联网来消费,这三个行业密不可分。"他说,启明通过C轮融资切入的凡客诚品就是很好一例,其三分之二的销售额来自互联网。

童士豪现负责的三家企业--主打衬衫产品的在线零售商凡客诚品(VANCL)、在线租车公司一嗨租车和游戏开发商欢熊科技,均属于无线互联网大众消费这一大门类。

童士豪称他和董事总经理甘剑平都认为,在"宅经济"的推动下,未来无线、互联网和消费会结合得更好,从一线城市开始,然后在二三线城市沉淀下来。如在市场上很火、北极光投的开心网就是一个好例子。

他认为,相较之下游戏对年轻消费者能提供的娱乐性更高,而种类也会越来越多,甚至一位玩家可能和不同类的朋友玩不同的游戏,因此游戏仍是一个大有可为的投资领域;而国内的网站也会逐渐地社区化、游戏化、甚至电子商务化。 市场研究公司IDC的数据显示,2008年,仅网络游戏在中国市场实际销售收入为183.8亿元人民币,比2007年增长了76.6%。

童士豪表示,2008年启明5月完成募集的二期3.2亿美元基金,绝大部分还没有投放,"至少要投三年的"。但他说,尽管经济环境不佳,启明还是在积极地看案子,有好的项目还是要投。

他认为,在中国会有很好的投资机会。他说,VC投资已经从狂热回归理性,大部分企业都对期望值有了调整,很务实。

此外,童士豪认为,除了无线互联网消费行业外,环保、医疗、农产品领域也显露出很好的发展趋势,而且这些趋势可能会持续10年以上。

2008年秋天启明宣布将投入少于500万美元的资金用于LP阿米那的早期发展,也是在新能源环保领域的第一单,启明配置了三人专门负责环保这个领域,还将加大关注。启明并从台湾韩国等亚洲经济体的经验看出,经济发展到一定规模就更注重食品安全和健康,开始同时在看农产品行业的案子。

启明成立于2006年初,总部位于上海,管理的资金总额超过5亿美元,与美方合作伙伴Ignition Partners一起致力于投资高增长的中国企业。

投资人童士豪:两个创业领域仍有机会

童士豪是一位资深的投资人。他曾参与投资过包括小米、小红书等明星公司,现在是风险投资机构纪源资本的管理合伙人。

2018年的创业市场不像前几年那么火热,很多人都抱怨创业机会在变少。在接受FT中文网采访时,童士豪给出了他眼中仍然有机会的两个领域。

第一个领域是,“任何线下没有效率的细分领域都可以出独角兽企业”。他举例子说,因为零售行业的效率不高,所以在电商领域出现了机会;因为内容娱乐行业效率不高,所以出现了视频网站和游戏领域的机会;因为交通出行领域的效率不高,所以出现了共享单车、共享出行。“任何线下的比较大的市场,又效率低下的话,都可能造就出独角兽出来。”

另一个领域是,“如果你既懂海外市场,又熟悉中国互联网的打法套路”,那么,在全球市场会非常有竞争力。

童士豪认为,中国互联网的打法有点像农村包围城市,从低端市场切入,然后快速迭代,得屌丝者得天下。在他看来,这种打法虽然看起来有点土,但是,放到全球也行得通,因为,全世界都存在低端市场,但是提供给低端市场的服务却不多。中国这套打法,在美国就存在机会。

比如,有一家电商平台叫Wish。它是美国仅次于亚马逊、排名第二的电子商务公司。上面卖的东西都非常便宜,所有商品都从中国进口,让美国消费者可以直接跳过零售商、中间商环节,买到中国制造的更便宜的产品。如果消费者想要更快买到东西,会选择亚马逊,但是想要更便宜买到东西,就会选择Wish。这套典型的中国互联网打法不不仅仅在美国取得了成功,现在Wish在几个欧洲国家成绩也不错。

此外,童士豪说,对于初创公司,很难面面俱到,因此,重要的是,这家公司是否有一两个亮点,足够掩盖它所有其他的不足。

总之,投资人童士豪认为两个创业领域还有机会,一个是在线下没有效率的细分领域,另一个是把中国互联网的打法用到海外市场。[2]

GGV管理合伙人童士豪:世界是一元论的

“Hans(童士豪)是我见过所有投资人中,最能代表‘全球视野’这个词的。”一位同行如此评价GGV管理合伙人童士豪。

毕业于斯坦福大学的童士豪,职业生涯包含3年投行、3年PE、5年创业、13年VC。伴随着角色切换的,是他在不同地区长期生活的体验:美国20年,台湾14年,中国大陆8年,香港2年,新加坡4年。

他是小米的早期投资人之一,有些媒体喜欢将他描述成“雷军背后的男人”;他更是中美跨境电商的积极推动者,积极以投资布局拥抱他眼中波澜壮阔的跨境“大航海时代”。

在他的投资生涯中,他曾主导投资的小米、蚂蜂窝、凡客、返利网、多盟、云游控股、一嗨租车、小红书、Wish、musical.ly、今日头条、Airbnb、Slack、Peloton等明星项目,都是对他的投资风格极好的诠释:对大趋势敏锐的宏观感,趋势找准后敢赌敢下注,建立在理性之上的感性,对历史、社会学、经济学、心理学研究颇深所形成的综合判断力。“他尽管已经拥有很好的投资成绩,但依然像年轻人一样坚持冲在前面战斗。”GGV管理合伙人Jenny李宏玮如此评价他。

今天这场对话,我们从中美关系谈起,陆续谈及城市化、大合并、新巨头、出海等趋势,你将看到他眼中的大势、赢得趋势的人,和他形成这种判断的思维方式。

谈中美关系:“只要不打仗,再给10年20年的发展,优势是在中国这边。”

甲小姐:作为中美融合的积极推动者,您怎么看一波三折的中美贸易战?

童士豪:这很正常。美国贸易逆差一段时间了,经济增长缓慢,Trump是做地产起来的,地产没那么国际化,不需要跟全球各个地方打交道,所以他可以一开始很霸气地去争论这个要求那个,但最后他会发现,没那么容易。

甲小姐:美国在反思自己贸易逆差的过程中,主要归责于中国,本质原因是什么?

童士豪:美国越来越感到中国从90年代到现在逐渐形成了一个自己的体系,有自己的价值观,自己的一带一路政策,中国没有变得逐渐像美国,这个发展让很多美国人感到失望,这是第一;第二,最近几年很多美国跨境公司在中国遇到的阻碍在增加,中国政府在保护国内企业;第三,从历史来看,斯巴达、雅典争霸,打一架才解决问题,德国英国一战也是打一架,才决定谁能争取欧洲霸权,也有人,比如日本首相在影射是否中美关系会变成斯巴达跟雅典,德国和英国?所以美国政府右派一直有声音要“围堵中国”。

甲小姐:两国继续博弈,谁的赢面更大?

童士豪:短期也许伤到中国更多,但美国也会受到伤害,生意会难做,这个痛迟早会传导到Trump那里去。有些问题必须要痛到、尝到了,才会知道多严重。但是中国能承受的压力比美国多,对痛的忍受力比美国强。

甲小姐:中国人更懂得腾挪。

童士豪:再给中国10年20年,实力的增强是毫无疑问的。中国大部分互联网公司工作是“996”,美国大部分公司下午四五点人就回家了;中国每年读STEM(Science,Technology,Engineering,Math)的人数是470万,美国不到60万,未来中国科技人才会远远多于美国;你去看美国,谷歌、微软、亚马逊、苹果、Facebook、LinkedIn,公司所有的工程师,大约一半是白人,四分之一华人,四分之一印度裔,如果美国对中国和华裔总是敌视,自然人们愿意回国发展。所以长远看,技术人才方面,中国不会缺质量也不会缺数量,只要不打仗,再给10年20年的发展,优势是在中国这边。

甲小姐:一个混乱度增加的时期,你们的投资策略是否会有调整?

童士豪:不会改变太多。随着中美摩擦,两边领头的公司就更愿意去国际化竞争,单独发展的机会都会很大,我们两边都会加码。以前美国公司觉得自己是天下的中心,对海外没兴趣,就自满、懒散,以为做到这个程度就够了。现在中国在全球独角兽排列里比例这么高,估值这么高,他们就会有警惕,愿意去国际化。我们在美国投的公司,也许主要市场是在美国,但是它们会向欧洲发展,去拉丁美洲发展,去印度和澳大利亚发展,他们都知道中国是竞争对手,所以他们会不断学习中国,这些公司未来的空间也变得更大。

甲小姐:美国的创业者们意识到要在海外花精力了,美国的投资人们呢?

童士豪:对中国有兴趣的投资者相对是年轻一代,超过40岁以上的人兴趣不大。但大部分美国VC掌控权力的人都是50岁以上。我打赌,五年甚至十年之内,他们绝大多数不会有大改变。

甲小姐:你的同事告诉我,美国大选,你是周围人里唯一一个认为Trump会胜的。你当时是怎么思考的?

童士豪:美国App Store的App排行榜里,Wish排名第二,OfferUp排名第三,Poshmark排名第四,Ibotta排名20,都是我这四年来在美国投资的项目。当我关心它们的用户,就可以更了解美国。Wish的很多用户是Trump支持者,他们愿意买中国便宜的东西,但他们不见得喜欢中国,甚至不喜欢硅谷。他们觉得硅谷的都是高科技,赚太多了,跟他们的世界越来越远。

比如他们怎么看无人驾驶?美国开长途货车的人大概有300万,将来自动驾驶,这300万人还怎么过日子?美国人更看到技术带来的颠覆甚至是灾难,而中国人没有这种警觉性,很自然地认为技术能解决所有问题。我在美国生活了20年,我可以看明白,美国南部和中西部的人不可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他们自然会去支持像Trump这样的候选人——不管是Donald Trump也好,Donald Jack也好,Donald Jones、Donald Smith也好,总有人能够代表这些人说话。

谈趋势:城市化、大合并、新巨头、出海

甲小姐:你之前曾判断,消费升级给VC带来的机会可能有15年。你眼中的消费升级,除了电商还有什么?

童士豪:你去日本的时候,到店铺或者地下铁,什么感受?

甲小姐:零售很活跃。

童士豪:各种产品是否很精致?

甲小姐:是的。

童士豪:那里有多精致,中国公司就有多少提升的空间。人总是希望更好的服务,更贴心的产品,这个趋势是不会变的。我08年去日本,第一次去东京地下铁站,当我看到那个地图的时候,我感觉未来10年20年之内,中国前100个城市和东京的可比程度会越来越高。

甲小姐:人的需求的生长是不可逆的。

童士豪:对啊!15年发生马桶盖的事情,一点都不奇怪,不是马桶盖也会是别的商品,不是15年也会是16年,这是迟早的事。

甲小姐:你之前做过一个比喻,说中国创业者最好要么特别懂农村经济,要么特别有全球化视野。

童士豪:你看头条、美团,这些公司其实是既有全球视野,但又落地中国,两者兼备,不矛盾。张一鸣买了musical.ly,去了日本、东南亚,在美国有TopBuzz,他其实全球化视野是蛮强的。另一方面,中国移动互联网市场会往农村方向走,这样的企业会越来越多,这是下一波用户增长的来源。

中国城市化的速度非常快,会不断有新东西出来,在城市化过程中扮演更大角色。我同事符绩勋和李宏玮投了滴滴、小鹏汽车、运满满、哈罗单车、小牛电动,徐炳东投了缤果盒子、城市盒子,还会有其它的,这都跟城市化的趋势有关。

甲小姐:互联网领域还有另一个趋势,大者恒大,超级马太效应。你觉得这个效应会持续多久?

童士豪:要看腾讯、阿里有多饥渴。他们现在一线的主管们大多还是第一代创业者,都很努力,马化腾到现在还是腾讯的“首席体验官”。只要第一代人才或者刚上来的CEO还是很努力,还是盯得住,超级马太效应就会存在。

第一代创业者是有气魄的。张小龙有机会得到腾讯的资源,把各种关系链都拿到手里,一般公司是不会这么做的。微信不是腾讯唯一一个做移动通讯的团队,另外还有两个团队,是自己的子弟兵。张小龙是靠Foxmail并购进来的,是干儿子不是亲生儿子,但马化腾就敢把资源赌在微信上面。想想有多少人会愿意把资源给被并购进来的团队?这种气魄,只有第一代创业者敢有,或者第一代职业经理人才会有。到第二代第三代职业经理人,可能政治的因素就会更高。

甲小姐:具体讲讲为什么?

童士豪:今天如果你只是腾讯的CEO,但你股票非常少,你会愿意把资源给一个可能是你竞争对手的人吗?如果张小龙干得比你好,把微信变得天下第一,你不担心他代替你的位置吗?你会防他。但如果今天你是大老板,公司赚了钱你的获利最多,你自然会把资源给最有用的人。所以,只有马云能够把权交给逍遥子,逍遥子这么努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可是逍遥子之后的下一个CEO还能跟逍遥子一样,有类似的空间去发展发挥么?

甲小姐:往后推,你的意思就是说,从第一代到第二代交棒的时候,BAT确实会越长越大,但二代到三代交棒的时候,增长的斜率就不一定会越来越大了,能给到的力量已经没有那么强了。

童士豪:对,第三代还能干得好,就非常不容易了。“富不过三代”是有道理的。所以你要批评,是很容易批评大公司制度不好的,但你要找到人才,让人才能够发挥,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甲小姐:所以你认为BAT会有上升的边界?

童士豪:马化腾和马云两位马总现在才四五十岁,所以中国互联网超级马太效应持续五年甚至十年是有可能的。短期不是坏事,阿里腾讯系支持你,找代理人在新的战场竞争,这个需求会越来越大。当年符绩勋促成了优酷土豆合并,是个划时代的项目,说明今后不用每天打得头破血流那么凄惨,打到一段时间,一个人累了,愿意去做下件事,一个人接着把公司提升到下一个阶段,大家有个机会各取所需,不是件坏事。所以那之后,越来越多的M&A项目越来越容易谈,滴滴和快的,点评和美团,货车帮和运满满,这些都是社会进步和好事。

甲小姐:合并同类项加剧了马太效应。在你看来,什么样的领域适合发展到一定程度就合并,什么样的领域有可能独立长出下一个BAT?

童士豪:小米就能自己长出来。To C,跟软件相对距离比较远的行业,单独长大的可能性是有的;to B,拿硬技术去服务工业,单独出来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从历史角度来看,互联网科技在美国也是从to C开始,逐渐影响to B,从卖软件到SaaS,工业界逐渐被互联网思维影响和改变。硬科技影响重工业和轻工业,大方向还是靠互联网化的思维,你可以用做BAT的方法来做这些行业,但BAT能够影响的程度是有限的,你有机会单独成长为独角兽。

甲小姐:BAT很难走到产业深水区。

童士豪:他们没法自己做,顶多是战略投资别人。公司是有重心的,你现在的销售从哪来,你一定会把重的资源往那边放。

甲小姐:概括你刚才所说的世界大趋势,一个是城市化,持续的消费升级;二是BAT较近的领域,会持续进行合并同类项;三是BAT覆盖不到的行业深水区可能会长出新的巨头。还有吗?

童士豪:还有第四个趋势,中国公司一定会出海。

甲小姐:具体说说。

童士豪:To C方面的项目出海最容易。“中国模式”在to C方面已经经历了四到五代的竞争,第一代门户,第二代WAP,第三代游戏,第四代电商和搜索,第五代移动服务,这五代的竞争速度是非常快的,五代创业者都出现在最近20年内,也就是每四五年就有一波新人出现,这种速度全球罕见,和整个中国经济崛起是有关的。

这样训练出来的创业者,年轻且有经验,面向国外不会怕,因为在他们长大的历程中,中国有很多方面是逐渐领先的。程维、王兴、张一鸣,都是敢往外走的人,这样的中国创业者越来越多。经济要成长,总需要有效率的公司在前面带头,政府要推“一带一路”,也一定要优秀的企业能出海。并不是所有公司往外走都会顺利,但互联网公司往外走未来发展的空间是巨大的,因为这些公司都是在充分竞争的情况下脱颖而出的,他们去国外赢的机会非常高。

甲小姐:他们可能会把方向从美国转向一带一路的沿线国家。

童士豪:没错,所以对他们来讲,美国短期不重要,也可能不太在乎。全球已经有30亿以上的网民在用智能手机,下一个10亿级的网民,一定来自于现在一带一路要覆盖的国家。

未来这些国家会遇到的很多情况,不管创业也好,科技发展也好,互联网普及程度也好,都跟“中国经验”是有关的。中国有一线二线三线四线城市,所有地方加起来,一定有某个地方的经验和一带一路要覆盖的国家是有重叠的。有的发展像咱们的四线城市,有的像咱们的三线城市。中国公司经历过的状况,是很多美国公司都没经历过的,因为美国讲白了只有两线城市,不是一线就是二线。

谈人:“雷军在小米出的每个招数,跟他之前做金山、卓越网、参与凡客的诞生、做天使投资者,跟这四个经验是分开不了的。”

甲小姐:你似乎倾向于以top down(自上而下)的视角去看问题。

童士豪:项目能长多大,和大趋势有关。

甲小姐:你早期投小米的时候,是看到了什么趋势?

童士豪:很简单,当初我们认为中国会有自己的HTC、三星或苹果,因为中国是生产大国。重点是,线下卖的效率很低,那你能不能把电商做出来?什么样子的人能把电商做出来?

甲小姐:你觉得是雷军。

童士豪:雷军做过卓越网,做过凡客,又做过金山,有软件和互联网服务的经验,该有的素质都有,就是还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手机硬件,那就去挖人嘛,后来他做到了。

甲小姐:所以你从来不觉得小米估值高?

童士豪:有人说小米每一轮都是贵的。但当它不断成长,你再回头看,每轮的价格都是便宜的。你要对趋势看得不清楚,就很难决定当下的价格是否合理。

甲小姐:当你看清楚大的方向之后,你怎么去判断谁是正确的人?

童士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性,有的人是海归性比较强的,有的是土鳖性比较强的。你觉得小红书创始人毛文超会想做拼多多吗?不会。Wish团队会对做高大上的事情有兴趣吗?估计也不会。我住过十个城市,一个人的思维模式是哪一个城市的背景,个性适合做什么事情,我会比较敏感。你看一个人怎么创业,你看他之前的背景经验是看得出来的。雷军组团队创办小米,他在小米出的每个招数,跟他之前做金山、卓越网、参与凡客的诞生、做天使投资者,跟这四个经验都是紧密相关的。

甲小姐:除了雷军的经验,他的什么品质打动了你?

童士豪:他是“超级用户”,他很注意细节,他愿意听用户的声音,很多事情他都能迎刃而解。

甲小姐:雷军是有双重视角的,一个视角是超级用户视角,看到细节;还有一个是上帝视角,看到宏观。

童士豪:宏观感是后来形成的。他在金山的时候没有太宏观的架构,所以他做三年天使投资者时很注意把握大趋势。2007年底2008年初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定位好了移动、社交、电商三个趋势,我们看到的趋势是一致的,当然,他比我想得更早,比我走得更深更远。

甲小姐:超级用户和上帝视角可以后天习得吗?

童士豪:Yes and no,有的人可以努力学习,有的人就是抓不到感觉。学得快的人,是我们会愿意投资的人。

甲小姐:所以在你判断一个创始人的时候,你会去动态地观察他的变化?

童士豪:没错。毛文超在2012年我曾邀请他做实习生,到14年下半年我投他的时候,中间两年他的变化是巨大的。你看这么多跨境电商公司里,小红书是最没有电商经验的,但我们投他,就是因为他的社交能力是最强的。

我们当时看到,三年之内如果进口电商这个市场能崛起,大家伙们如阿里、京东一定会大举进入,这些大家伙们的电商能力一定比创业公司强,你要在2014年只会做电商,价值是不够的。你做的事是兵家必争之地,怎么会安全?毛文超和联合创始人瞿芳都没在互联网公司工作过,居然能在不到一年中做那么多有特色的东西,虽然当时规模比较小,但两个人的特质你能感觉出来。没有电商经验不要紧,只要你坚信社交跟电商在一个平台实现,他们就是值得投的团队。

甲小姐:当你观察这些创始人的时候,哪些事你觉得必须要已经看到,哪些你愿意去脑补,让子弹多飞一会儿?

童士豪:简单一句话,看公司是否有产品。没收入不是问题,但有产品比较重要。我们需要看到他们讨论产品的思维模式,看谁在用,为什么会用,以及创业者是否对它的用户特别理解。

甲小姐:当你有了产品,还没有大量数据的时候,你们就从小量的数据中提取通用性的、可以长大的基因?

童士豪:对,这个时候,我之前各种对社会的判断,对价值观和经济趋势的了解,就可以发挥作用。

甲小姐:你之前说过“有潜力的创业者,通常是全力以赴的人,或者是改变游戏规则的人”。改变游戏规则指什么?

童士豪:很多成功的项目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小红书将电商和社交并存,小米用电商的方式卖手机,用小米生态链做线下零售,Wish把中国产品卖到国外,musical.ly把中国直播加内容分发的模式带到海外,这些都是改变游戏规则的。

谈思维方式:“世界应该是一元论的,而不是二元论或三元论,很多道理是有可比性的。很多人觉得每一行有自己的特质,这是和我一个根本人生观的不同。”

甲小姐:你曾经说,你追求的是回报率而非命中率。

童士豪:对,说难听一点,做成小米一个项目,也许整个基金其他项目加起来都不重要。

甲小姐:所以你对失败很包容。

童士豪:早死早超生,是好事。你不成也花十年生命,值得吗?你的生命不宝贵吗?

甲小姐:投出大的明星家伙是每个投资人日思夜想的。

童士豪:大家伙要成长,说白了就是得社会给你这个条件。03年GGV投资阿里的时候,阿里估值不到两亿美元,现在市值成长超过2000倍。同一时期谷歌的成长只有十几倍。难道阿里的努力有Google的几十倍吗?

中国社会在变,互联网在中国能更改的格局空间远远大于在美国。美国线下发展的水准今天还是高于中国,所以互联网在美国能影响的格局比较小。我换一个方法回答你的问题,你觉得日本电商的渗透率高吗?

甲小姐:不高。

童士豪:为什么?零售太发达了,线下做得太好,不需要电商。中国因为线下不够发达,所以电商互联网发展得这么好。从社会对比的角度看,你没有社会学、经济学、历史学的背景,只做投资,只有金融知识,你怎么看得出来这些呢?不是人聪明不聪明的问题,是思维模式不同的结果。

甲小姐:您有底气说投大家伙,是因为您确实投出了小米,GGV投了阿里。但你投资的其他公司,有可能长出下一个小米吗?

童士豪:我现在投的项目有11个独角兽。我觉得要变成1000亿美元的公司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历史上不会有太多这样的事。但是,我在启明的时候参与了点评,现在被美团并购了,你觉得美团会长到多大?我们也参与了滴滴的投资,你觉得滴滴能长多大?

甲小姐:滴滴和美团正在掐架。

童士豪:但我们看行业,两家是能够并存的。美国Uber和Lyft并存了这么久,很多司机都有两个APP,同时接两边的订单。Lyft的规模是Uber的一半,但它是不会死的。

甲小姐:某种意义上讲,也许竞争会使得他们更安全一点。之前滴滴把自己弄得没有对手了,反而出现很多问题。

童士豪:你没有对手,别人就会伺机而动。两年前,很多人公开讲,美团战线拉那么长,不够focus,必死无疑。我一直认为,so what?就像王兴说的,万物其实是没有简单边界的,不要给自己设限。重点是核心是清晰的——我们到底服务什么人?如何利用技术驱动,为服务人群提供多元化服务,使他活得更好。

甲小姐:美团启发了市场中一种“无界”的新思维。

童士豪:下棋要怎么下,如果你不读历史,你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判断?王兴非常好学。每次我跟王兴碰面,他都跟我说有什么书可以推荐。

甲小姐:你在看什么书?

童士豪:我喜欢历史书和社会学,日本、美国、欧洲、中国的历史,能看的我都看过了。拿日本做例子,所有翻译过汉字的书我都看。

甲小姐:我听你的同事说,在出租车上,你会打着后面的灯看书。

童士豪:我是随时都喜欢看东西、想东西的人。你看到的东西越多,你的反应会越快。我相信一万小时定律,很多事情练一万小时以上,你的反应是自然的。

甲小姐:你回答问题的时候,答案里总是涵盖着历史、政治、经济、文化、心理等等元素。当你的雷达非常多元和广泛,你怎么去消化,雾里看花,最终做出决策?

童士豪:这是一种艺术。你和我看同一幅画,可能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没法说谁对谁错。

甲小姐:你有着很强的横向跨领域类比能力。

童士豪:类比是我的强项。可能论逻辑上的紧密度,深度,很多人比我强,他们用英文讲是deduction(推理);我的思维更多是induction(感应)。几个不同行业的数据一对,我大概知道未来可能发生的是哪个方向。

甲小姐:有位美国作者叫侯世达,他之前写了一本奇书《GEB》,把哥德尔的数理逻辑、艾舍尔的版画和巴赫的音乐三者类比,发现很多精妙事物的本质是一致的。他最近推了一本新书叫《Surfaces and Essences(表象与本质)》,他提出“类比是人类认知的核心”。

童士豪:我在斯坦福读书的时候,我就认为,世界应该是一元论的,而不是二元论或三元论,很多道理是有可比性的。很多人觉得每一行有自己的特质,这是和我一个根本人生观的不同。总有特殊情况发生,但不管是跟政府打交道也好,跟舆论打交道也好,很多事情的逻辑和方法是比较相似的。

甲小姐:您事实上是一个非常之感性的人。

童士豪:是的,有一定的感性,对自己的判断有一定的信心和期待。如果你没有希望和期待,你不会愿意这么早做赌注。如果你想的都是把控风险,你会成为一个谨慎小心的人。有两种投资方法,一种是保证自己不输,不犯错,提高命中率;另一种方法是,我认为未来应该往那个方向走,我敢大量的赌。两种方法都能成功,我是后者。

早期可以赌,但是我不会乱撒,是有方向地去赌。当你看准三个重要的趋势,你决定赌上10家公司、20家公司,其实都不算多,而你的命中率和回报都会更高更好。你要集中兵力,在重要的战场上博弈,这比乱撒或者单赌一件事,成功率都会更高。

甲小姐:你这种信心从哪来?

童士豪:满清和明朝争天下,萨尔浒战役,明朝派了四个军队攻击努尔哈赤,加起来17万人,平均每个军队3到4万人。他们希望分化满州的军队,让努尔哈赤无法顾及所有的进攻。努尔哈赤只有6万人,是对方的三分之一,结果他每场战斗都用6万人去打对方的3到4万人,一周之内,四个军队有三个都被他打败了,第四个军队就撤走了。这场战争决定了满清和明朝的命运,这之后东北一半以上被满清拿走。

他的智慧,在于他没有把自己的力量分散,而是6万集中去打,打敌方每个部队时都占绝对优势,他知道速度必须快,我要是被你拖住就完蛋。明朝没有人是傻瓜想当炮灰,所以就很快打,打乱了就跑掉了。他把明朝军队的心态想得非常清楚,所以他能够更集中火力把该做的事情做好。跟公司互相竞争,或者VC投资也是一样的道理,我不会把精力散布太广,但同时,在重要的战场、重要的趋势上,我会敢下注。

甲小姐:我之前看了一本书叫《社会动物》,讲潜意识是思维的主要组成部分。人的思维在任何时刻都能同时接纳多达1100万条信息,然而即使按照最乐观的估计,人也只能有意识地关注这些信息中的40条而已。如果把意识比作站在指挥台上的将军,置身于世界之外来观察世界,以线性思维和语法逻辑来分析事物,潜意识就好比数以百万计的侦察兵,散布在世界之中,不断发回潮水般的信号,引发瞬时响应。这些信号直接反应为我们的情绪、生理、欲望。也就是说,感性包含的信息量是很大的、更接近全貌,我们可以理性地选择去相信感性。

童士豪:是,赌是有逻辑和哲学的基础在里面的。1100万条信息本身发展的原因,可以归纳成40到50条。所以我虽然看到很多乱象,我不会慌,它的essence就是那么几件事。就像你刚才讲的《表象与本质》,它是有共同性的。赌是一种逻辑上你可以去验证是可行的方法。

甲小姐:过去几年做投资,你有颠覆自己认知的时候吗?

童士豪:12年到13年的时候,我发现微信居然敢到台湾、香港、东南亚发展,看到阿里巴巴敢跟日本谈电商合作,在谷歌工作的Hugo Barra考虑加入小米,这三个事情加在一起,让我感触极大。中国会出海,美国对中国需求会更大。中国发生了很多事情,美国创业者是应该有感觉的。但是我那时感觉美国大部分VC和美国大部分选民一样,转变速度不够快。当时我已在中国住了七年,42岁,我感到是时候考虑换战场了。

甲小姐:那时你为什么不定位在国内,去帮助中国公司出海,而是自己跳到国外去?

童士豪:2013年时,我已经在国内住了8年,美国的资源到了重新驱动的时候,才能帮中国公司更好地出海。长远来看,美国人误解中国的几率会越来越大。我在国外生活的时间比国内长;符绩勋和李宏玮来自新加坡,但已长期定居上海;徐炳东是有国际视野的上海人。我们这样背景的人有一定的责任,为两边花一点功夫,尽一些力量,达成联系的桥梁。当人们问哪家VC真正有国际经验、视野和资源,谁最懂全世界发展的情况,我相信我们GGV可以出现在前五名之中。

甲小姐:如果现在给你一张白纸,让你去写下未来三年你的计划,你会写什么?

童士豪:第一,保持健康,没有健康,很多事做不来;第二,帮助GGV在纽约、硅谷、国内北京、上海甚至东南亚布局,这是必须要完成的事。

甲小姐:你的终极理想是什么?

童士豪:中国合伙人是我最喜欢的电影之一。电影末尾,王阳的旁白响起,说成冬青“他关灯不是为了浪漫,而是为了省钱,他压根没想去改变这个世界,但至少,他能做到不被这个世界改变,永远地土鳖下去。”

中国很多白手起家的创业者从小都过着苦日子,被生活所逼,山穷水尽之时,才不得不另谋出路。而欧美的企业家从小家庭条件较优越,社会氛围很宽松,他们做自己喜欢的事,比较自在洒脱。我希望我们GGV能帮助更多中国创业者拓展具有世界宏观视野的格局。

中国合伙人电影结束时,一个个产业英雄的面孔出现在银幕上,这部电影是向他们致敬的,他们中有俞敏洪、马云、王石等人。在不久前的演讲中,马云总结自己说:“改变自己,从点滴做起。坚持十年,这是每一个人的梦想!”他自己曾经去面试过三十多份工作,全部被拒,甚至去肯德基洗盘子都没人要。当然,今天的马总,成了全球几亿人的偶像。

我期许自己和GGV的角色是跟随着这一波又一波敢向全球化挑战的创业家,成为他们的战友和背后的支持者,我们珍惜的是一起打拼的情感,那份参与感。在这样打拼的过程中,世界对中国的看法将会改变,他们会真正理解和尊敬。[3]

专访纪源资本童士豪:“点金”消费级移动互联网时代

在创投界,明星投资人童士豪以善于捕捉趋势和发现独角兽著称。

  作为最早投资小米的投资人,童士豪早在2013年加入GGV纪源资本之时,就提出“中国进入跨境时代”了。

  在移动互联网刚刚兴起时,他寻找并发掘了多家具有“独角兽潜质”的明星公司,例如今天已经如日中天的海外购物社区小红书、Airbnb和SaaS界的Slack等“独角兽”企业。

  童士豪在美国生活了20年,在中国生活了8年,所以他重点关注了中美两地具有全球化潜力的消费级移动互联网、跨境电商等领域。

  在这些领域,他投资的公司还包括跨境电商平台Wish、时尚买卖平台Poshmark、运动休闲品牌Lively和美国90后喜欢的社交新媒体Musical.ly和Giphy等项目。

  童士豪表示,“我一直以来看的方向,就是喜欢能做很大市场的公司、能打动全球90后这样一个族群的商品。当代90后其实有很高的共通性,一些普世价值观影响着他们的消费行为。新的产品如果能打动这群人,那么全球扩展的速度会极快。”

  4月28日, 在长城会主办的2017全球移动互联网大会上,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独家专访了GGV纪源资本管理合伙人童士豪。

  电商出海的潮流势不可挡

  《21世纪》:你一直在关注中国电商出海,你认为中国电商出海面临的国际市场和国内市场有哪些大的区别?

  童士豪:东南亚离中国近一点,华人也多,相对来讲消费习惯比较接近,市场容易开拓。如果去拉丁美洲的话,中国团队对于产品的了解优势比较强的,当地竞争对手经验不足,所以中国公司做得好的机会是比较大的。但是到了发达国家,中国公司要是没有文化上的软实力优势,就会比较吃亏。

  所以中国大的电商公司出海,基本上不是去美国、欧洲。例如,AliExpress在俄罗斯、土耳其和巴西做得比较好。

  我认为,随着越来越多了解国外情况的中国人或华人,加入出海电商团队,跨文化交流的障碍问题是可以克服的。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在国外留学了,大多数人最终还是要回国的,这些人才可以帮助中国公司变得更国际化,所以电商出海的潮流势不可挡。

  例如,我们投资miusical.ly,联合创始人朱骏在国外待了六年,对美国用户就更了解,另一个联合创始人阳陆育一直在国内,对国内的情况也很清楚,这样的创始人结合是我们最喜欢的。

  《21世纪》:在全球电商出海中,还有一类公司是国际电商入华,你怎么看待这类公司的前景?它们会不会重蹈此前PC互联网时代败北的覆辙?

  童士豪:正像我们过去看到的那样,外国互联网公司进入中国,通常会遇到一些水土不服的问题,我觉得它们面临的最主要的挑战还是中国改变的速度很快,竞争的速度很快,很多人愿意一个礼拜工作七天,所以这种改变速度快让美国的竞争对手接招不来。

  它们心中觉得的快速度跟中国的快速度不同,造成它们无法适应对手的反击和快速接招。中国互联网公司是中国所有公司里实力最强、市场化竞争程度最高的一类公司,这也是外国公司在中国遇到的中国最强劲的对手。

  有人说,亚马逊在中国做得不好,所以它在印度市场上发力,在印度至少能领先和超越本土的电商公司。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美国公司在中国都不能超越本土公司,星巴克做得就很好,消费类的公司在中国还是有机会的。

  我们在美国投了包括Function of Beauty、Wear Lively和Dirty Lemon等在内的七八家消费类公司,它们主要针对85后和90后的平价消费者,因为中美两国的85后或者90后消费者共同属性还蛮强的,一些普世价值观影响着他们的消费行为。新的产品如果能打动这群人的心,那么全球扩展的速度会极快。

  所以我认为在美国干得好的、有自己品牌的消费类公司,未来依然可能能够进入中国,像宝洁和联合利华那样就做得不错,所以我觉得新一代的宝洁在中国会有机会。

  从企业生态的角度来看,国外公司在华对中国企业也会形成挑战。例如Google会逼得百度也比较开放,所以充分竞争的市场,对大家都是比较好的。

  中小电商出海需做到差异化

  《21世纪》:在前述两类项目,你们已经投出的案例中,是不是中国电商出海的项目相对比较多一点?

  童士豪:不见得,为什么呢?因为美国公司来中国的数量也不少,我们也投了Airbnb,它在中国的业绩比媒体报道的要好,这也说明中美两国的年轻消费者有很多共同点。我们投资的小红书也不仅是出海业务,也有进口业务,它也卖美国、日本和韩国的东西。

  《21世纪》:在中国电商出海的过程中,京东、淘宝、小米也在出海,那么中小规模的电商出海与这些大的巨头怎么竞争?

  童士豪:产品上要实现差异化。小公司社交属性必须要特别强,当时我们投的小红书如果单纯比产品的价格,一定是比不过淘宝这些大的电商公司。我们选择投它就是看好它是第一家尝试把电商去社交化运营的公司。它先做社区,做好了以后,再把电商加在上面,这个模式我们认为是有机会的。虽然在我们当时投它的时候,全世界没有任何一个成功的案例,但是我们认为这是一个方向。当然,我们也投过阿里,我们还必须承认阿里在电商的贡献是巨大的,它改变了几代人消费习惯。

  《21世纪》:作为投资人,你们从阿里的投资中获得非常好的商业回报。但是这些巨头公司对整个创业生态是否会产生非常大的不利影响?

  童士豪:我不这么看。十年前,三大门户多风光,盛大是全世界最牛逼的游戏公司。那么,其他公司还要不要活?事实证明,其它公司都活得很好,反而是当年那些巨头的影响在今天变得很弱了。创业的市场需求很大,无论是个人层面的衣食住行,还是企业层面的企业级服务,都有很多问题有待创业公司去解决。

  至于说创业公司的最终命运,不少是被BAT收购,但这有什么不好吗?如果有人不愿意,那么它可以选择出海,因为BAT在海外还没有像在国内这么强。我们去年提了这个概念:要么出海,要么国内创业;要么做企业级服务,要么做前沿科技。

  《21世纪》:从出海的细分领域来看,你比较看好哪些细分领域的市场?

  童士豪: 中国互联网公司最早出海的做游戏的公司;紧接着是像猎豹这样的做工具应用的公司,第三批是跟电商有关的公司,最后是社交类公司。


  预计未来一定会有更多的产品出海,例如文化产业链上会有更多的产品输送出去。随着中国的国力增强,流行文化逐渐更受大家的欢迎,这都是未来的趋势。

  回顾历史,当年日本、韩国当初走过的路,中国多多少少也会有一定的轨迹可以去寻的。我指的并非是互联网行业,而是整个经济和社会的发展。小米的出现,也代表着中国难道不会有自己的索尼或三星吗?会的,只是做的方法跟之前不一样,可能会更互联网化。

  《21世纪》:你在早期投资了小米,小米开创了一种生态模式。你怎么看待这种模式的边界和未来?

  童士豪:小米才不过七年的历史,现在它的生态链上已经有了70家公司,小米之家的线下店经常爆满。

  我觉得,未来做到生态链上的公司会慢慢增加,有可能拓展到百家的,因为每一个人家里需要买的东西还真不少,家电、家具或者其它3C相关的产品,加在一起数量不少,我们拭目以待。当然,生态模式会有边界的,我们不用急着限制,不用急着说这个做那个不做,顺其自然。(编辑 林坤)[4]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