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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野大晒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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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野大晒场》中国当代作家李华秦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秋野大晒场

一连下了几天的雨终于在昨天半夜停了。不久窗玻璃上还映上了淡淡的月光。这伏天的天气还真象小娃们的脸,说变就变——上一秒正哭水抹泪的、泪珠儿还挂在脸蛋上没来得及掉落,下一秒可就呵呵地笑出了声同时泛起了酒窝。也弄不清老天㖞脸究竟是啥属相……

时下的农乡进入到了农历六月的最后几天(约莫一周就是立秋了)。也正处于有钱能买五月旱,六月连阴吃饱饭(全指农历)的最后时节。这对于麦后复种的正在冒稍孕穗的夏玉米而言大有好处,眼下的它正是一生中需要大量水肥而奠定产能收成的最关键时期;而对于个别已经收获或大部分即将要收获的春玉米来说,就有些似乎不美气了。

春玉米要收获,就需要好天气。好在天已晴了,加之预报又说,过了今晚直到立秋都是晴天。这好天气是有了,剩下的就是晾晒春玉米的场地了——其实这更不需熬煎:村后边的渭河大堤堤面上就是一个天然的巨大的也似乎是无穷尽的大晒场(从宝鸡到潼关千余公里看你能占用几米)。

刘大川天没明就在大堤上抢先占了一大坨最近最方便的地方,这也是多年形成的惯例。反正这地方属官地方,谁占用的早归谁。

刘大川种了十几亩的春玉米。他让媳妇在地里招呼着收割机,他和一个帮忙的伙伴一人一辆三轮车不停地来回运输。但当他收完地里将最后一车玉米拉到堤上时出事了。

村里头和他相隔没几户的紧皮邻居也收了玉米。一向爱在村里刁野做“硬事的”父子俩根本不听劝阻,硬是把车停挨在刘大川的玉米旁,一边嘴里还不停地大声嚷着:“这官地方谁占是谁的”,在他一旁的六七十岁的他的父亲小声怂恿下!,他蛮横地不管不顾地扑踏一声打开了车箱,玉米唰地溜了出来……

刘大川一看,真气极了:你父子俩,小的小的混怂不讲理,老的老的蛮横踅踅行。你多走几步堤上地方有的是,你插在我中间算啥子事。狗日的,我叫你油盐不浸(方言音:进),我叫你油盐不浸!”

刘大川没吭声,咔!将车紧挨着他车停下,立即打开自动挡,玉米粒唰地就卸落在堤面上……

这下邻居父子俩傻了:前边没有地方,后边地方没有,两边全是刘大川晒的玉米。他家的这一车玉米根本搁不下,更无法铺晒开,地里头还有好几车还没拉呢,父子俩手指着刘大川:“你,你——”

刘大川淡淡一笑:“我咋?这官地方谁占是谁的,你手指舞指的想咋?赶紧放下来趁早寻别的地方去。你有这闲功夫,我还没时间陪。”

“那,那,川娃,让叔把你锨用一下,把地上这一河滩/.'装走。”

一旁帮忙的伙伴将锨往车上一扔,丢了句:“这是我的锨,我还要用呢”驾车绝尘而去……

那骄横的父子俩象霜打的茄子,只好蔫不唧唧地徒步回家去取。这正应了乡下常用的一句骂人的话——鞭杆挨了碨拽了。

那天,刘大川由于晒粮的地方宽敞铺排的薄,天气温度高,再加之收粮人被客户催逼心切走货,象鸡勾子掏蛋的硬是在下午高价强收购走了他的玉米。

而那父子俩因为回家找锨装车,来回折腾耽搁了不少的时间,等刘大川下午卖粮的时候他才刚铺展开两个来钟头;接着第二天老天来了个多云间阴;临第三天下午他们出售时遇上了行情掉价……

嗐,这真是一步没赶上,步步赶不上![1]

作者简介

李华秦,陕西华州人,生在秦岭下 长在渭水边,一个爱写字的农民。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