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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下的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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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下的又一天》中国当代作家柴荣君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疫情下的又一天

醒来的第一眼便是窗外,对面楼顶的瓦片发散红赭色的光。恍惚间不知身在何处。

那瓶紫色的丁香清灵灵地站在窗台,若隐若现的香气萦绕鼻尖。原来我仍然和三个同事共处在一方斗室。挨挨挤挤的床,铺连出大学时代的样子。眯起眼睛,让微微侧着的头,披散的发,在枕上自然地呼吸。好像经过一夜的睡眠,我澎湃的青春回归。攥了一下拳,利索地起身洗漱,新的一天再一次开始。

今天是医院闭环式管理第十天。奥密克戎让产科的姊妹更像一家人,工作和生活都在一起。每个人都在隐忍着和亲人分离的想念,精神抖擞地坚守自己的岗位。来势汹汹的疫情,让我生活的这个小城,再一次静止下来。住院楼后熟悉的大街宽阔而安静,没有汽笛,没有叫卖,对面小区志愿者呼喊着居民做核酸保持一米间距的声音,清晰地昭示着一个家、一座城、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坚韧的魂。

有人说,最靓丽的三道风景,是天使白、警服蓝、志愿红。我呢,勉强算天使白吧。

极少数的几次穿上防护白的经历,还算深刻。第一次是为一个来自封控区的孕妇做检查,穿上防护服,戴上手套防护屏,隔了玻璃与塑料的世界是模糊的。孕妇紧张地望着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带着笑,轻柔地为她查看胎动和宫缩情况,慢声细语地说着话。她渐渐地稳定下来,同事娟儿为她做了监护,胎儿一切如常。疫情下的母婴安全的保障,确实困难,但是作为医者,迎难而上,为生命而奔跑,日复一日也是一种信守,职业的高贵之处也在于此吧。

下了班,和同事聊着白日发生的事情和家长里短,觉得此时的自己真实的回归了平凡。人间岁月长,生活和工作的交集,没有人可以回避。身在何处,身在何时,均躲不过思念亲人和思考人生带来的安静或者悸动。

可能是因为,我真的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才可以在闭环逼仄的空间,找到愉悦身心和丰盈灵魂的方式。读一些书,写一些心情文字,发一些生活和工作的动态,不在意他人肤浅、卖弄的评价,我自丰满着自己生命的色彩。很多人的懂与不懂,并不重要。人的生命的八小时我给了别人,四小时给了自己,那余下的时间给了维持生命和梦想的休憩。执笔和执刀,都有着意义。做一个守护生命的医者,做一个诠释生命的笔者,工作和爱好都有,我才是一个完整的女子啊。

一室之隔的产房助产士打过来电话,说那个引产的孕妇出了状况,突然间胎心减慢,需要紧急手术。迅速将双脚从温水中拔出,指挥值班医生吸氧、上托胎头、转变体位,穿戴上大衣、戴上口罩及防护面屏,冲向产房。疫情防控期间的又一次战斗打响:联系手术室,紧急剖宫产。好在,母子平安。孩子也许感受到了我和同事对他的关爱,大声啼哭之后,露出了小酒窝,这笑是人世间最纯净的漩涡,我甘心醉在那小小的人儿面前。

做完手术,冲完澡,疲惫略减的我回到寝室。同室的杨姐将她的面包推给我,小裴将奶给了我一瓶,兰儿将面膜送了我一袋,暖心又暖胃,觉得这疫情也是对我们的一场考验。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传递着一种讯息,我们是抗疫人,也是热爱生活的人。工作是修身,生活是养性。我们一群普通人,愿意和身边的人,分享快乐和精彩。感动之余,我说:睡吧,明天要继续,采核酸、出门诊、留守病房,我们都是圣斗士,会满血复活。

窗外的风,催着星星眨着眼睛。我依旧是一个清醒的人。带着春天的况味的深夜,有着丝丝的舒缓,世界同此柔暖。我仿佛听见露珠滚落的声音,沾着花瓣的色泽,染亮百姓人家的屋瓦。孩子们如雀一般,穿过庭院,叽叽喳喳地笑闹,打开大片的阳光,原野和山河,从此无恙。[1]

作者简介

柴荣君,笔名梦如雪起,河北唐山滦州人。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