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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揭露 揭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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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季羡林散文新编:牛棚杂忆》是一本用血换来、和泪写成的书,它不为仇恨和报复而写,而是怀着爱与祝福,期待那场浩劫可以成为我们民族的一面镜子,照见人性的恶和善、丑与美,让人们时时警醒,不再重蹈疯狂。如此,作为一个记录者,作者这段九死一生的经历,也就能够因为被阅读而获得其意义和价值了。

作者简介

季羡林(1911—2009),山东清平(今并入临清市)人。1930年考入清华大学西洋文学系。1935年赴德国留学,在哥廷根大学学习梵文、巴利文、吐火罗文等印度及中亚古代语文。1941年获博士学位。1946年回国后历任北京大学教授兼东方语言文学系主任、北京大学副校长、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委员。著有散文集《天竺心影》、《朗润集》、《留德十年》、《牛棚杂忆》、《病榻杂记》等。

原文摘录

这一本小说是用血来的,是和泪写成的,我能够活著把它写出来,是我毕生的最大幸福,是我留给后代的最佳礼品。    愿它带著我的祝福,走向人间吧。    它带去的不是仇恨和报复,而是一面镜子,从中可以照见恶和善,丑和美,照见绝望和希望。 我有爱,有恨,会妒忌,想报复,我的宽容心肠不比任何人高。可是,一动报复之念,我立即想到,在当时那种情况下,那种气氛中,每个人,不管他是哪一个山头,哪一个派别,都像喝了迷魂汤一样,异化为非人。现在人们有时候骂人为“畜生”,我觉得这是对畜生的污蔑。畜生吃人,因为它饿。它不会说谎,不会耍刁,决不会先讲上一大篇必须吃人的道理,旁征博引,洋洋洒洒,然后才张嘴吃人。而人则不然。 可是在当时,有一种叫做“派性”的东西,摸不著,看不见,既无根据,又无理由,却是阴狠、毒辣,一点理性也没有。谁要是中了它,就像是中了邪一样,一个原来是亲爱和睦好端端的家庭,如果不幸而分属两派,则夫妇离婚者有之,父子反目者有之,至少也是“兄弟阋于墙”,天天在家里吵架。 这场空前的灾难,若不留下点记述,则我们的子孙将不会从中吸取应有的教训,将来气候一旦适合,还会有人发疯,干出同样残暴的蠢事。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虽然有一段时间流行过一阵所谓“伤痕”文学。然而,根据我的看法,那不过是碰伤了一块皮肤,只要用红药水一擦,就万事大吉了。真正的伤痕还深深埋在许多人的心中,没有表露出来。我期待著当事人有朝一日会表露出来。

书评

在我个人的经历上,有一句话曾经成为一个转折点。记得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语文课上突然有了作文这回事,当时我以一篇游乐山大佛的小文,成为老师表扬的对象,从此上作文课总是坐得毕端毕正。就在那个时候,我们的语文老师讲了一句话,“你们看小说和电影啊,只有小孩子才简单地区分好人和坏人,其实很多人远比好人坏人要复杂”。 我的回忆也许出了错,我想一个语文教师或许不会对小学三年级的孩子说这么复杂的事,但至少在我的记忆中,为了从此告别幼稚的“小孩子”时代,我再也不会说“这是好人,这是坏人”这样简单的判断句了。 用了2天,读完了季羡林的《牛棚杂忆》,读的当中,因为过于沉重,每每不能继续,只好看点无聊的韩剧来稀释某种压抑的感情。昨日晚上看见不相识的小翠同学在我的blog留言道,“叫人遗忘的人是无耻的”,不禁万分感慨。 在豆瓣上看《牛棚杂忆》的评论,几乎千篇一律的说,“我们要铭记那段历史”,“不能让历史重演了”等等,包括象《往事并不如烟》的许多许多评论里,除了少部分质疑作者写作的真实性外,大多数也是为文革的残忍扼腕叹息,立场鲜明地称赞“好人”,骂“坏人”的文章。一刹那间,正如小翠同学说的,世界大同了,我们都是懂礼仪鲜耻的文明人了,似乎在我们身上,“文革”小将的兽性已经退化干净,我们已经是新时代光光鲜鲜的“好人”了。 不如让我们退回季老的那个年代吧,1965年冬,《评历史新编剧〈海瑞罢官〉》正式出台,拉开了十年动荡的序幕,季老去乡下小村接受“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改造,此时他仍是北大东文系的系主任,国内梵文研究的最高权威,经历过一些运动,但头上尚未有任何帽子。 1966年夏初,他们奉命回北大闹革命,好吧,现在“我”也出场了,假设我也在那里,在东语系读书,不同的我,应该会有不同的命运吧。 在开始的半年里,虽然季老心里颤颤巍巍,但革命烈火尚未烧到他的头上,在半年中,他既不用教学也不用写文,虽然对外面的世界有些看不懂,也看不惯,但日子尚且可过。“我”呢,我也不是激进分子,虽然不读书了,我也就在家里翻翻杂书,偶尔上街瞧瞧热闹,虽然我所接受的教育和我的判断能力,告诉我外面是一个疯狂的世界,但是我能怎样?难道还难能上书党中央?大革命可是毛主席批准的亚! 接着,北大的革命出现了派系斗争,为首的叫“新北大公社”和“井冈山”,两派不仅仅互贴大字报,还互有械斗,甚至打死了人。我和季老一样,对这些东西拒绝,排斥,害怕,但是我们所能做的,也只是窝在家里,最好谁也不要去招惹,最好谁也不来招惹我。 你看,我还是很有良心的吧,仍然是个正义的人吧,现在为止,我也不能算无耻吧? 好吧,转折点来了。由于非常不满“老佛爷”的“新北大公社”的做法,在某种算是“义愤“的情绪驱动下,季老参加了“井冈山”,他在日记里写道“为了保卫毛主席的革命路线,虽粉身碎骨,在所不辞!”。我思想觉悟没那么高,但是我所有的同学和邻居阿毛都来游说,似乎不参加一派就是不爱国的表现,中庸之道再也保不住了,我内心也有点“义愤”的东西,看不惯“老佛爷”的种种嘴脸,参加了看上去比较温和的“井冈山”。 再接下来,季老被“新北大公社”的人抄家了,在抄家过程中翻出来的日记,以“曲解”和“莫须有”的方式将他定成了黑派,大喇叭到处播放着“打倒季羡林”,井冈山生怕沾惹到自己,也加入了批斗他的行列。我呢?我道听途说了季羡林的故事,虽然有一些不相信,但是还是觉得他说的话(别人传给我听的话)对领袖和大革命有些不敬。 再接下来,季老经常被批斗了,做飞机,挂木牌,各种酷刑加在了这个耄耋老人的身上。我?我派生出了我A,我A在某次批斗会上说,“你们说话要客观嘛,虽然季羡林对革命有抵触情绪,但是你们对他的指责是莫须有的么”,因为这句话,我A被认定为“季羡林的走狗”,革命小将即经过对“我A”历史背景的调查,查出我祖上曾经给路过的国民党军队三个红薯,接着,“我A”也被打成了现行反革命,从此过上了同季老一样的生活------当然,你是不知道的,因为“我A”不出名。 但是我其实比较胆小,“我A”说的那些话我也明白,只是没有说出口,我变成了“我B”,“我B”不肯对季老吐唾沫,不肯打他,有一次批斗会上,我的邻居阿毛鼓励我上去给他一拳,我轻轻地打了一下,旁边所有的革命小将怒目向视,于是我只得重重地把季老打得口角留血,我是季老的学生啊,我看着季老的眼睛,难过极了,但是我知道“我A”的命运,我还有父母兄妹,我不想那样连累他们。 我还有我C,我D,我E------,我在每一个十字路口要做出艰难的选择,我并非全无良心,我只是有些懦弱,我只是有些随大流,我只是不想让自己一辈子低头做黑帮------,于是我变成一个革命小将,虽然,我的内心,并没有那么革命。 写了这么多,只是想说季老《牛棚杂忆》一开始就谈到的,“在当时那种情况下,那种气氛中,每个人,不管他是哪一个山头,哪一个派别,都像喝了迷魂汤一样,异化为非人”。我们现在看来,被打倒成右派的,黑帮的,都是“好人”,做革命小将的,对人拳打脚踢的,都是“坏人”,可是这并非你完全可以自由选择的。有时候一个犹豫,你便永远地走向另一边。 人性是经不起试练的,如果经得起金钱考验,那是因为金钱数目不够大,如果经得起美色考验,那是因为美色还不够美,以此类推,不是每个人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坚守自己的良心的。十年浩劫,并不是一个好人坏人的问题,我甚至在想,就连那四个人,到底有没有明白他们自己在做什么?如果真的夺权成功,他们会不会任由他们自己领导的国家这样继续下去? 而我们,现在貌似五讲四美三热爱样样齐全的我们,是不是真的可以轻飘飘地说文革就是一场浩劫,革命小将就是坏人,是不是看了季老的回忆,我们就永远不会去折磨别人? 我跟你讲,至少我不能保证自己是个好人。 虽然如果真的时光倒流我保准是好人,因为我家有很铁的反革命背景-----老爹的老爹解放前去的台湾,老爹的哥哥姐姐都去美国念书。板上钉钉的“美帝国潜藏特务分子”的大帽子,我会被逼成一个好人。 但是如果我的家世如我老妈一样清白,三代贫农,父母都是工人阶级,时光倒流我会变成坏人,我也会往别人身上吐唾沫,不轻不重地踢上那么几脚,戴上红袖章坐不要钱的火车全国大串连--- 你说,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1]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