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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鹿的玉米面凉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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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鹿的玉米面凉粉(2)》中国当代作家许茂生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涿鹿的玉米面凉粉(2)

“再来一碗!”

一位古稀老者,捏着筷子的右手背在身后,托着白瓷大碗的左手前伸,惬意写在脸上,兴致流露语中,没有半点矜持。

摊主也是车主——一位大姐,与老人一起隐身在文昌阁后的大柳树下,酷似《清明上河图》中的某个场景。她左手接过大碗,右手的笊篱在浮着冰坨的大红凉粉盆中一搭,细长滑溜的凉粉就脱水而出,跳跃入碗中,充分展示它独有的金黄色泽和匀称柔美的身姿;还是不问,大姐抄起小勺,在香椿汤里一撇,洋溢着快意的嫩绿的汤汁就被空运到大碗里,滴水不漏。于是,凉粉的活气更浓,鲜亮而充盈。

老人接了碗,并不急于下肚,且看着面前车上陈列的琳琅的辣椒油、花椒油、蒜泥、老醋……用筷子夹起香椿嫩叶送入口中,悠然细嚼、品咂,似乎根本不是驻足街头,压根就不是大庭广众。老人慢条斯理地往碗里加入蒜泥——满满两勺、老醋——淋沥一圈,用筷子约略搅动。随即,他弃筷子于水桶中,双手捧了大碗,引颈吸取,仰脖、仰脖,眨眼间大碗空空如也。

我骑着车,单腿撑地,静静地感受这交流场面,摸出零钱交给大姐;女人也并不答言,动作如前,浇了汤汁以后拿起辣椒油就要淋沥。猛听对面卖西瓜的大哥高叫:“先给哥哥来一碗吧,兄弟!”女人立刻停手,看着我。见我点头默许,她立刻放下辣子,抄起醋壶——凤凰三点头;又拈起小勺满盛蒜泥披在凉粉中间,然后用小勺轻轻转动,就要向马路对面递送。我又点头向他致意说:“我来。”我接过大碗,一手捉把手一手擎着大碗,启动车子,径奔对面;一个急停,妥妥地交到还坐在凉棚下着棋的男人手中。转回来,我一口气吞下一碗粉,没有道别,扬长而去。

日头已经偏西,暑气没有退意,保安州的老少就这样自信地、优裕地生息着。这生动的剪影是几百年来经典的一幕,虽然物是人非,虽然鸟枪换炮,不变的是这种惬怀。

凉粉由纯粹的玉米面制成,做法可谓简单至极:两成的新磨玉米面稀释到八成水中,下锅后边加火边搅拌,直到完全熟透、非常粘稠,就可以停火;把这金汤一般的粘液倾入特制的多孔漏勺中,让它连续不断地漏入凉水盆,幻化成粗如筷子的金丝即告完成。接下来就是让它快速冷却,保持筋道。香椿是春天晒好的干货,只要开水一浇,冷却了就是绝美的汤水。大蒜必得是本地的紫皮蒜,辣味浓、香气重、粘度大、水头足,要紧的是一定要用石臼捣烂,略加些盐面。越细越香、越辣——老人们说:蒜捣千槌辣死人。

有人考证,黄帝时期以稀粥、糊糊为代表的面食就已经问世,想来由剩余面糊冷却而成的凉粉也就在那时候水到渠成了吧。各色的凉粉在全国异彩纷呈,唯独涿鹿一带后起的玉米面凉粉最是质朴,最是副其实

自明朝玉米在这里种植,它便替代了米面的凉粉。卖凉粉和吃凉粉一直以来是保安人盛夏的一道风景线,桑干河畔的百姓不会以为不雅而大惊小怪。因为水分太多的缘故,这东西不经饿,一泡尿过后,肚子就要叫唤;也因此,它的消暑祛火的功能堪比西瓜

寓居在外或外出打工的人们往往诉说他们对家乡凉粉的渴望,甚而至于还家一趟就为吃玉米面凉粉。那年,我在北京出差。过了十几天,我实在挡不住对凉粉的诱惑,请了半天假回到涿鹿城。一下车,不顾天气骤变,我连喝三碗凉粉。吃罢了,衣服湿了,太阳雨过去了,我也美了,搭了下班车又回到了北京

世事在变,可是家乡的味道和淡淡的乡愁却是永远留存在游子们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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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许茂生,男,满族,1970年生,祖籍河北省涿鹿县。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