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济隐藏在皖南的一块璞玉(凌代琼)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查济隐藏在皖南的一块璞玉》是中国当代作家凌代琼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查济隐藏在皖南的一块璞玉
当我的脚步踏进皖南古村落查济的大门,汇集着远古流变的溪水,就以三条水溪为琴弦,
在惊诧中随和的伴行伴唱又弹拨起来。山上飘忽的云朵,流光溢彩地飘闪着隐藏在山中的查济,悠然唏嘘的流响与烂漫的野花、野草一起,柔软又和谐的摇动起欢迎的身姿。
将历史写在水街两岸的查济,从青石板上延伸出自己的欢迎之道,以乡音,将10里溪河结构成乡村图画。浓浓的生活气息与淳朴的乡风,精致的打磨与细腻的生活叙述,使查济成为隐在安徽版图上的,一块既有厚度又有深度的文化璞玉。
透亮的河水,映照着水街商铺琳琅满目的商品,时光调和蜿蜒出的108座桥梁,108座祠堂、108 座的庙宇,倒影在时间水里,风轻雾薄的散淡与暮春声色的混合,叠加着朝代的脚步与游客追寻的目光。查济村现尚有古代建筑140余处。其中桥梁40余座,祠堂30座,庙宇4座还在这里守望。
风,吹融鸟鸣青山远的清和,将空气中看不见,却能感觉到的渣济细微元素吹进人体。以气为本,以心为根,以息为元的顺应自然的行走之中,人体小天地自感到细微的滋润。天光与地气唏嘘地进入体魄,使人在空翠与愉悦的充实中,渐渐有些酥软,也渐渐有回归到与天地相互通应的原来的状态之中。常听老人说,魂与天之春气相通,与地之生气相通。人在通应的渠道之上,禀受天地之气,感应查济的自然,在清静中回归自我,移入本性,也是自得之乐的。
我不知道有“安徽最美乡村”之称的查济村神奇在哪里?是因为三雕?木雕、砖雕和石雕。查济的民居、祠堂、牌坊、桥梁、墓室等建筑上,处处散落着三雕的身影,或优雅,或雄浑,或繁复,姿态各异,美轮美奂。还是因为明代,村里就有一个比较完整的规划,房屋,寺庙,祠堂,塔,水系统,在前庭后院的几乎每一个家庭,生活在水里。还是整个村庄的布局巧妙,山村的住房,水,桥梁,人与自然的和谐,使野花烂漫又流水潺潺的查济,流淌着山水文化的响声,让游客,都能从短暂的时光里,感受到生态与生活哲学中内涵的东西。
三河汇合百万户,庙塔影亭,桥杏天的查济,建于隋、唐时期,始兴元,繁荣,明清时期,距今已有1380多年的历史。文风昌盛,人才辈出的查济村,到明末清初时,查济人的官宦生涯进入了鼎盛时期,一门六进士、三进士、兄弟进士、文武进士、文武举人一浪接着
一浪,翰林、京官、封疆大员、知府、知州、知县等官职不绝于政坛。据统计,明清两朝,查济七品以上的官宦就达一百二十九人。
自古以来,“茶村盖一半”的就藏在唐诗桃花潭背后。直到校书郎查师模(渣济人)携茶带酒来款待李白,李白才如梦方醒,随即挥毫写下“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桃花流水杳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的千古佳句。李白在别了汪伦(临别时李白作诗《赠汪伦》)之后,来到渣济石门碧山游历栖息的诗证。
行走在人文与流水都汇入在长江文化与河流之中的渣济,穿行在树木,岑溪的道上,脚步是否就重叠落在当年李白落脚的地方,我不肯定也不否定。但我知道,史前就在这里流行的竹风、松涛与山溪,将风尘中的我一程又一程的淘洗。我的情志在水街逆流而上,风烟暧昧着感觉。野草野花摇曳融合的水岸,承载着乡音流变的溪水,怎样会涟漪出生活的滋味,牵引出远古的声响,让我想入非非。或许就如杂草藤蔓就地搭阶,好风来自天外一般吧!看,那溪水浅浅流动的生活波纹,是渣济家家户户荡漾出的,农耕文明生活简约行草的符号吗?
查济是一个典藏在深山幽谷中的璞玉,岁月的浸润使它变得灰白、雅致。地理上一枚鸟声水声浸润过的璞玉,虽然是包在石中而尚未雕琢之玉,但璞中之玉,有纵横尺于无暇玷者,古帝王取以为玺。钟灵旒秀的山水意境,飘荡的云朵都是这璞玉的外皮,千年传承的淳朴敦厚的民风,谦和忍让与仁爱是渣济纯洁的内心。在原生玉矿体的裂缝处,抬眼回眸便能见到,孝道流变成的祖先崇拜印记的建筑群。走在一辈辈人温婉而雅致的传说里,就如在乡音里走进故乡温暖的家门。
说查济是深山璞玉,仅仅把它作为一件物什来看待的。你如果真想像欣赏“玉”一般欣赏渣济这枚“玉”的包浆,那就走进如古玉一般温润的祠堂,这里不仅有如玉温润不与世俗争锋的人文,还有“工必有意,意必吉祥”的渣济语汇与文化特征。质地细腻、色泽光洁、莹润如玉的建筑,虽然现在尚存的只有二甲祠、宝公祠、洪公祠等几座了,但只要你进去,就能从祖先崇拜与宗教礼仪的木雕与建筑里,领略到家族文化的根系,感觉到一个村落,一个家族,是怎样从远古图腾中崛起的。
“依山造屋,傍水结村”,巧妙地运用中国古典园林艺术的借景、对景等手法,形成“门外青山如屋里,东家流水入西邻”的“天人合一”的渣济格局,定会使你流连忘返。房屋结构为多进式,或三进、或四进,进间有“四水到堂”式的天井,沿天井二搂廊廓置有“美人靠”;条石砌就墙基,柱基为圆形雕石,墙体青砖、屋上黑瓦。传统的双披屋顶半掩半露,躲在重重叠叠的山墙后面。
走在渣济乡风里的孩子,自然下到童趣的溪里,在水里来来往往又轻轻重重地打捞水里游来游去的鱼。童贞的滑过水面又敲击入水的童声与喜悦升上溪岸,脚踩着溪底鹅卵石,扑棱扑棱起的浪花,溅乐了寻找乐趣的游客。
微妙玄通在观妙之中。和光同尘在静美里,无状之状在恍惚间。灵盈而生的查济,在得一的意趣里,井然有序又果不其然地交感你的意趣。溪水街上的旗晃,翻译着远处鸟语与查济人的热情,旗语展开的兴奋,是来自唐诗小客栈,还是出自老查家的贡面。就是导游的猜一猜的谜题。
此时,在幽微、恬淡里走累的你,与归隐归真的丝绸般飘逸的红楼桥——“一帘春梦”相遇,人就自然凭栏依桥眺望。虚实相依,坚软有度的查济,在抬高的视线里升腾。建于明代的红楼桥是查济最富有色彩的桥梁,为拱形石桥,长8米,宽5米,拱高lo米,早时在此桥上曾有一个小红楼,一些文人雅士常常来饮酒、品茶。
见证了繁华与沧桑,散落在湛蓝和青明之中,我国现存规模最大的明清古村落查济,在解说中就成为了,悬空在桥上与心上的悬挂了。[1]
作者简介
安徽省铜陵人。中国散文学会,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著有散文集《有一种等待叫希望》。发表各类文学作品100万字。多次获全国散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