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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刘涛)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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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中国当代作家刘涛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杜鹃

[[杜鹃花],又名映山红,落叶灌木,喇叭状花朵,开于春季。叶子细碎呈椭圆形。生长于向阳的山坡灌木丛。

在我的家乡人们将杜鹃叫作小酸花。另有一种杜鹃,叶片宽大肥厚,呈墨绿色,花朵较大,花蕊极甜,长于悬崖峭壁间,迎风而立,像一团凝固的火焰。花期较晚,开于初夏,雨水丰端的季节。我们叫它大红花。

春天如期来临,映山红朵朵绽放。在我家老屋背后的山坡上,满坡的杜鹃花绯红似海,像给山坡披了件红色的风衣。童年的时候,我们仨个一群五个一伙地结伴来到杜鹃花丛,一簇簇杜鹃花在我们纤小的手掌间纷纷坠落。一边采撷,一边往嘴里塞,鲜红的花汁顺着嘴角流下,嘴唇发紫,舌头乌黑。开始咀嚼时酸酸的,愈嚼愈甜,酸酸甜甜地让人吃不够。吃饱了,我们将花朵装进玻璃瓶,用树枝使劲地捣鼓,捣紧塞满,带回家吃。肚皮吃胀了,瓶子塞满了,我们便折一根花枝将花朵串起来,串成一个小花环,挂在脖项,像一条条鲜艳的红领巾。当山脚下乡村小学的半截废烟管一阵紧似一阵地敲响的时候,我们便纷纷从漫山遍野的花丛中跳蹿出来,花枝乱颤,落英缤纷。一路小跑着奔向学校,脖项里的花环便悠荡起来,像一簇簇流动的火焰。

我们是贫穷而快乐的乡村孩子。以花为食裁花作装的孩子。

故乡遍地花朵。

小敏的遗体葬在后山,一座圆形的小土堆,周围是一丛丛火红火红的杜鹃花。

春天很快就过去了,满山的杜鹃渐渐凋零,零落成泥辗作尘。唯有花期较晚的大红花正在初夏丰沛的雨水里摇曳在山涧峡谷中,大红花不能食,但用舌头舔食花蕊,极甜。

几场大雨过后,地埂上的青草便一个劲地疯长,在父母的吆喝声中我背上篾磨亮镰刀上山去割草,小妹提着竹篓相跟着上山讨猪草。坡地里的包谷林已齐人高,披纷的叶片上蓄积着一颗颗晶亮的露珠,一晃动,便纷纷跌落,将衣裤全部浸湿。小妹总是跟在我身后,以免被露水打湿。我很快将篾箩割满,再割上两抱小黑草(狗尾草)整齐地沿边插上,精心打理一番,便可风光无限地满载而归。掉过头来,不知什么时候小妹不见了,我便在连绵不绝汪洋似的包谷林里呼唤小妹的名字,声音在山涧久久地回荡。

我抬起头来向山崖望去,陡峭的悬崖上一株娇艳的大红花正在炫目地开放。小妹不知什么时候已爬上了山崖,正颤颤巍巍地一步步向绝壁上的大红花移动,她右手拽着一束茅草,双脚蹬在摇摇欲坠的树枝,左手吃力地伸出去采摘一团怒放的大红花。我的心贴在嗓子眼上,敛声屏气地不敢喊叫。正当我焦急万分的时候,只见小妹右手拽着的一束茅草拔根而起,伴随着一团泥土,小妹哎呀一声便从悬崖上跌落下来,我的脑海里“嗡”地一下,顿时一片空白。我眼睁睁地看着小妹像翻跟斗似地不住地往下翻滚,扑咚一声落在山脚下的沟里。我哭喊着连滚带爬向山下扑去,找到小妹时,她已翻身坐起,衣裤撕得东一块西一片的,额头上汩汩地渗着血珠。一见到我便哇地哭出声来。小妹命不该绝,她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一摊淤泥上,周围全是乱石磷峋。

感谢大山的庇佑,小妹伤势并无大碍,只是额头和手臂上蹭破了皮。我扶起小妹,兄妹俩一路无言地回家。

在我离开了故乡许多年后的一天,花开时节,好风如梦。我与几个朋友倘徉在花如海、人如潮的毕节百里杜鹃时,除了感到一阵阵溽热难耐之外,便无任何感觉。

无论如何奇异的风景,它只属于心灵[1]

作者简介

刘涛:曾用名文刀、刘礼由,上世纪70年代生于贵州盘县(现盘州市)。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