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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德群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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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德群 | |
出生 |
安徽萧县白土镇 | 1920年5月22日
逝世 | 1920年5月22日 | (-94岁)
国籍 | 法籍华裔 |
职业 | 画家 |
知名作品 |
田园 夜之瀑流 |
朱德群
1920年生于安徽萧县白土镇(当时萧县属于江苏省徐州市)一个具有文化修养的医生世家,1935年进入国立杭州艺术专科学校学习西画,1941年毕业于国立杭州艺专。1945年任教南京中央大学建筑系。1949年任教台北师大艺术系。1951至1955年任教于台湾师范学院。1955年定居巴黎,从事绘画创作。1980年入籍法国。1997年当选法兰西学院艺术院终身士。朱德群先生是当今著名海外华人艺术家之一。 出生日期 1920年5月22日 国籍 法籍华裔 性别 男 主要成就 当选法兰西学院艺术院终身院士 出生地 安徽萧县白土镇(时属江苏) 逝世日期 2014年3月26日 职业 画家 法兰西学院第一位华裔院士 毕业院校 南京中央大学建筑系 1941年毕业于国立杭州艺专。1945年任教南京中央大学建筑系。1949年任教台北师大艺术系。1951至1955年任教于台湾师范学院。1955年定居巴黎,从事绘画创作。1980年入籍法国。1997年当选法兰西学院艺术院终身士。朱德群先生是当今著名海外华人艺术家之一。
艺术成就
在评价人的创造成就时,有一个公约出来的标准:越不可替代,其成就就越高。诺贝尔奖金获得者是五十亿人中每年仅有十人左右获此荣誉;每个国家的民选总统是数年才选出一位;国际奥运会的金牌是四年才发出几百块;两个世纪来的法国治国思想库——法兰西学院(由拿破仑下令将法兰西研究院、理学院、文学院、艺术学院、道德与政治学院合并而成)——的终身院士则是总共只有250人,逝世一位才可选出一位递补上……凡此种种“稀有”,或者说是不可替代程度,便是公认的人的创造成就高度的标志。画家朱德群,不仅是在1997年12月17日被法兰西学院选为250名院士中的一员,而且是法兰西学院成立两百多年来的第一位华裔艺术院士,其成就之高是不言而喻的。
1999年2月3日下午3时,法兰西学院在学院的圆拱会议厅内举行隆重的院士加冕典礼。七十八岁的朱德群身穿特制的拿破仑时代的绿底金线刺绣院士大礼服,在法兰西共和国仪仗队的击鼓致敬声中登上神圣的讲坛,发表了就任演说。尔后,在康伯爵夫人厅举行的授剑仪式上,他佩戴上了象征法国国宝级荣誉的法兰西院士宝剑。 在加冕典礼上,法兰西学院院士、著名雕塑家让·卡尔多在颂扬朱德群院士的演说中说:“在当代艺术中,您的作品所表现的丰富内涵是无可比拟的。在我们的眼中,您是一位创造力雄浑博大的艺术家,您驾驭和完成了如此多的极其稀有和高品质的作品,您卓越的智慧和性格给我们学院投进了一片新的光辉。您的作品是世界性的,因此,这片新光辉所照耀的范围已超越了法国国界。”
那么,这一束“照耀世界的法兰西光辉”是怎样生成的呢?
“光”的最初源头在中国安徽萧县。1920年10月24日,朱德群出生在这个县的白土镇的中医世家,家有不少历代名家的收藏,从小耳濡目染。然而,使“朱氏星体”形成发光机制的时机,却是他在十五岁(1935年)那年考取了国立杭州艺术专科学校。留法的林凤眠大师任校长。朱德群比赵无极低一班,比吴冠中高一班,如今三位都是国际知名的大师。这不是偶然。因为林凤眠让集国画大成的潘天寿教中国水墨画和书法,让饱学了法国现代艺术的方干明、吴大羽教素描和油画。学生们在学中华文化的同时还要学法语。朱德群等一开始的“艺术基因结构”,就是东西方两根“艺术文化链”组合起来的双螺旋结构,就像最富原创性的生命基因DNA的双螺旋链一样。这一点非常重要,它是朱德群等人之所以能成为国际级大才的“生命智慧密码”。
朱德群在1941年的抗日烽火中以优异的成绩毕业,留在母校当助教。1944年任南京中央大学工学院建筑系讲师。1951年在台湾师范大学艺术系任教授。
这些人生历炼和阅历,使他的“中国艺术文化链”不断高级和精致。可是,他觉得在杭州美专获得的“西方艺术文化链”却没有充分发育。于是他毅然放弃在台湾已经有的艺术声名和学术地位,在1955年坐船经开罗、西班牙等“艺术之路”来到世界艺都巴黎。从此,他的“西方艺术文化链”迅猛茁壮,也像“中国链”一样高等而精致。就是这样的“双螺旋”,进行无穷的组合、突变,使他在法国进而在世界声名鹊起。他在世界各地开了五十多次个展,佳评如潮。他的作品被巴黎艺术博物馆、台北历史博物馆、美国圣路易大学、比利时现代美术馆、法国国家现代艺术基金会等二十多家国际著名博物馆收藏。他多次荣获艺术大奖。他的名字列入《国际传记辞典》、《欧洲名人录》,直到在名字前终身冠以“法兰西学院艺术院士”的称号。无论是他的具象画还是抽象画,东西方评论家都众口一辞:朱德群是用油画画出了中国水墨画精神的大师,他用浓郁泼辣的色块轰入画的深层,追求深远的宇宙空间感和无限激情的笔墨之韵,超以象外得圜中。 英国牛津大学教授苏利文曾问过朱德群创作时的感觉,朱德群答道:“看画和绘画,觉得在聆听宇宙的天籁。”这个“宇宙天籁”是什么?他在院士加冕的演说中说:“我是一个汉家子弟,可我一直在追求将西方的传统色彩与西方抽象画中的自由形态,用中国的阴阳和合的精神键组合成新的画种。在形而上方面,我在追求新的人文精神,将阳的宇宙和阴的人类描绘成共同进化的二元和合之体。”人类的人文主义,经历了混沌的“自然人文主义”、“科技人文主义”,现在人类正在追求崭新的人和宇宙共同进化的“生态人文主义”。朱德群的绘画,当是用丹青挥洒出的“生态人文主义”的夺人先声。由法兰西院士、著名雕塑家亚贝尔·费洛专门为朱德群设计的“法兰西院士宝剑”非常特别,剑柄上镶了四块中国传统文人借以抒发高洁情怀的玉石——一块汉白玉,两块扁平中空的绿松石,还有一块刻着战国时代兽面纹的琥珀。雕塑家说,用西方现代的不锈钢材质配东方古代的缤纷玉石所做成的剑柄,正是朱德群绘画风格的象征,是新的人文精神内涵的象征。
朱德群是一位画家,可是他带给人们的启迪已远不止是绘画方面。对于中学与西学的关系,人们曾争论了一个世纪。对此,朱德群感叹说:“说”再好,不过只是一条文化链;雄心万丈“要让中国文化领导二十一世纪世界潮流之说”,也只有一条文化链;为何这么傻,不学学生命智慧,将两条链组合成能无限突变的双螺旋呢?
状告画廊
2008-10-11 18:22:58 来源: 博宝网
内容概要:著名的旅法华人艺术家朱德群先生,已对法国巴黎的纳瓦拉(Navarra)画廊提起诉讼,指控该画廊在未经艺术家审核的情况下,对相关的各种陶瓷制品“进行生产、传播、商品化并且展出销售”。
据10月3日在巴黎出版的一家艺术类报纸(journal des Arts)刊发的一则“公告”,著名的旅法华人艺术家朱德群先生,已对法国巴黎的纳瓦拉(Navarra)画廊提起诉讼,指控该画廊在未经艺术家审核的情况下,对相关的各种陶瓷制品“进行生产、传播、商品化并且展出销售”。
尤其令艺术家不满的是,尽管已经通过他的法律顾问巴黎律师William Bourdon先生提出了保留所有的权利,但画廊仍将一些陶瓷制品带到了今年5月25日佳士得香港春拍的“20世纪中国艺术”专场上。由于艺术家的干预,这些作品才最后撤拍。朱德群先生因此提醒大家,为了防止其它来自纳瓦拉画廊的未经授权的陶瓷制品被展出与销售,希望大家在展出销售、购买这些陶瓷制品或将它们用作商业用途之前,进行必要的检验。
据了解,纳瓦拉画廊去年9月参加了上海艺术博览会国际当代艺术展(“上海当代”),画廊老板因与时任博览会艺术总监的皮埃尔·于贝尔发生纠纷,而向博览会的众多参展商散发了指责皮埃尔利用职权的投诉信,为此皮埃尔对纳瓦拉提起了诉讼。
相关访谈
时间 2006年9月21日下午6点
访谈地点 法国巴黎朱德群先生寓所
访谈正文
一
张值 朱先生,我最早看到您的作品是在1997年,当时您在北京中国美术馆的二层举办个人画展,作品很多,尺寸也很大,我看过后很激动。对您作品中的抽象形态和色调的深层次的处理,以及对画面控制的能力都十分钦佩,尤其是在您的作品中充满着一种东方的情调和东方的艺术精神,这对于一个长期生活在海外的中国人而言是很难做到的。您能谈谈您画中的这种东方精神是如何体现的呢?
朱德群 因为我是中国人,我从小到大受到过中国的教育,中国绘画的精神自然在我的身上是存在的,我非常喜欢中国古代诗词和书法,并且这两个方面很自然地融入了我的绘画之中。这对我作品中的东方精神的体现打下了很好的基础。所以,这种精神的体现在我的画中是自然而然地呈现出来,而不是刻意地去做的。当然,我呢,同时又深受东西方两种绘画的影响,作品的面貌是有别于纯粹的中国画和西画。现在国内有许多中国画画家他从没学过西画,所以他也不可能受西画的影响。一个人的知识面越宽对绘画的影响也越大,不管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都会影响到他的绘画精神。
张值 在祖慰先生的《朱德群传》中曾写到您刚到法国时去拜见潘玉良先生之后,您觉得您在巴黎决不能像她这么活着。好像是这个意思,原话我忘了。其实历史中的潘玉良在法国艺术界没什么影响,我这次来法国,这里的艺术家都不知道有这个画家的存在。所以我想问您说的这句话是指她的生活还是艺术?
朱德群 我刚来巴黎的时候不认识潘玉良先生,后来是在大茅屋画院画速写的时候碰到了她,这样我们相互认识了。当然她是我的老师辈,我也去看过她,潘先生人非常好,也很忠恳于艺术。但是她是一个三十年代的画家,而我是一个五十年代的画家,这之间相隔了二十年,可以说是两个时代的人。我所认识到和看到的东西是和她不一样的,在艺术上我尊敬她是我的前辈,但在巴黎的艺术圈子里我没有听说过她的名字。由于我们是两个时代,不同的两个人,所以我以后走的路与潘先生完全不同。
张值 您到巴黎后不久,就在春季沙龙上获得银奖,那是一幅古典写实性画风的肖像画,是画的您夫人。但是我从您的画册中看到除了为数不多的几张写实性作品外,其它都是非具象或具象与抽象之间的作品,您能谈谈您作品从具象走向抽象的过程?
朱德群 我在中国的时候就知道春季沙龙,像常书鸿先生曾在春季沙龙上获得银奖。在国内我画有形的绘画画了二十多年,刚到巴黎时我认识一位张先生,他也是画家,就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其它的人都不认识。张先生建议我送作品去参加春季沙龙,当时的春季沙龙比较保守,参展的作品都是有形的,所以我就专门为参加沙龙展览画的我太太的肖像,我参加过两次,两次都获奖。从那以后不再画有形的作品,我没有再参加春季沙龙。其实,这些获奖的作品与我后来的创作没有太多的联系。
张值 是呀!我也觉得联系不是很大,这与您后来的创作有些脱节。不过可以看出您的绘画功底非常扎实,这对您后来的抽象作品的审美把握上产生一定的影响。那您来法国的前夕,曾在台湾举办画展,那次画展的作品与您后来的作品之间是有联系的吧!
张值 的确是这样,当我第一次看到您的作品时,就看出了这一点。后来我在法国驻中国使馆图书中心看过一本很厚的介绍您作品的大画册,那本画册里收集了您每个时期的不同画风的作品,您刚才讲从1956年开始走向抽象,我发现您在60年代末和70年代初这段时间的作品在色调上没有后来的作品那样明亮和“光线的浓密”。而且在黑色的运用上比您任何一个时期都要多,有点像苏拉热早期的作品,其实苏拉热早期的作品是受中国书法的影响。您在作品中一直强调其书法的抽象性。那个时期的作品是不是和您当时研究书法相关,您能谈一谈吗?
朱德群 我最初学的是中国画,中国的书画是密不可分,我也写字,那时经常和吴冠中先生一起画,吴先生学画也是因为我的影响,这你也知道,我们天天在一起画国画。我原想进国画系,但杭州国立艺专没有国画系,只有绘画系,而且是以西画为主,进了绘画系之后我就改学西画。那时我发现学国画就是临摹,尤其是明、清都崇尚临摹,要达到乱真的效果。我认为这点很不好,临摹是解决技巧上的问题。为什么中国画明、清没有超过到唐、宋,就是因为太强调临摹所至,而且和大自然脱节了,绘画和自然脱节以后就没有新的东西出现,自然是千变万化的。比如中国古代的诗词也是来自大自然,是和自然融为一体,它的内涵很丰富,一旦失去了自然,就很难在艺术上有大的发展。因此明、清出的好画家不多,只有八大山人、石涛、石溪、郑板桥、吴昌硕等等,吴昌硕对后来的齐白石和潘天寿有很大的影响。这些人的成就并不是表现在大的创作方面,只是比其他的画家好些,跟唐、宋的绘画还是没法比。
我学西画时总是出去写生,写生对于我的艺术发展非常重要。因为写生就是直接接触自然,并且对自然有着深刻的认识,写生的同时也激发画家的想象力,帮助画家把想象的东西表现出来。以前我的大量写生和对自然的深入认识,是与我现在的创作有直接的关系。当然每个画家所走的路都不一样,我从写生走向抽象,现在在室内创作,把自然融化在我的情感之中,成为我创作的动力。像吴冠中先生一直都在写生,这也是他成功的重要因素。
张值 您和吴先生是不太一样,吴先生的作品一直在写生之中,保持着一种直觉入画。而您更多的是理性,当然感性在您的画中也很明显。哪您是如何来表现不同时期的画中的色调?
朱德群 我画中的色调是与当时看到的自然所感受的东西有关,每个时期的所见、所想不同,最后在作品中表达出来的色彩意境都不一样,这样我的作品每个时期的面貌自然的在变化着,并不是我非要克意地去画什么色调,而对自然感悟一直是我创作的动力。当然每个人对自然的理解不一样,工人和文人在自然面前的感触就不同。因为每个人的修养和学识也不一样的。自然是变化无穷,这又是与每个人的思想感情有着直接的接触,没有这种感情的接触的话,他什么都看不到,所以在自然面前必需有所感。像大诗人李白看到自然就是这样,写出来的诗既丰富又感人。 我画画时与我的心情有直接的关系,我自己也没觉得画风上有多大的变化,但画一段时间,回头比较看时,就可以看出画风上的变化,这是很自然的。这就像一个人的相貌一样,从童年到青年再到老年,无论他怎么变化,他这个人还是可以看出他的原来样子,他的性格也还是这样。
二
张值 我最近在巴黎艺术城美术馆举办了个展,在您的画展之前是9月6号至16号,在展览的过程中,来了许多法国人。有一位夫人是从事东方艺术的策展人,但在交流的过程中我发现她对中国绘画并不了解,她认为中国画就是表现一些风景和淡淡的天空。我觉得东西绘画在技艺的相融是一个方面,而更重要的是在情感方面。东西方绘画艺术正走向一个情感交融的时代。我此次画展的主题是“融”,可是就在展览的瞬间我发现东西之间在技艺上实难相“融”,所以这里的“融”我意在强调情感方面,即:“东西方情感交融,以及在艺术上真诚的表达,将是东西方艺术发展之根本”。因为艺术创作与情感密不可分,由此才能上升到精神的层面。早在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林风眠先生就提出了东西绘画的相融,徐悲鸿先生主张把素描引入中国画的造型之中,您在谈到东西绘画时认为是“牛奶加咖啡”,您能具体地谈谈您的这一观点吗?
朱德群 我所强调的是情感和精神上的相融,一个好的画家技巧是不存在的,因为技巧是死的,中国画的毛病就出在这儿,中国人学中国画临画要乱真,这是错误的。临画是可以了解当时画家在创作时的感触,这才是重要的,而不是像工匠一样的描摹对象。中国人讲:“条条大路通罗马”。也就是说无论你走那条路,怎么去都行。你是坐汽车、飞机、火车、轮船,还是骑自行车去都可以,目的是到罗马,而不是这些工具。即使我走路去,只要到了罗马,我的目的就达到了,走路留下的脚印,即是技巧,这个脚印怎样并不重要,所以说技巧是为目的服务的,像国内许多画家专门去学人家的技巧,而不是去研究别人是怎么画出来的?这是研究绘画的观念错误。
张值 您讲的这一点我非常赞同,我们国内许多画家的确是在表面的技巧上做文章,而且一阵风就过去了,最后不但所谓的技巧没学好,反而学了许多坏毛病,而没法在创作方面发展,形成了陈式化的东西,把后来的学画者引入歧途。您在法国生活了五十年,您觉得作为一个中国人在法国生活,与法国人在情感上有没有什么隔阂?或者说有没有什么不适应?
朱德群 这是有的,中国人和法国人在对待自然的审美上就不太一样,比如说一个法国画家看自然是通过分析和理性的处理,法国的画家是和自然分开的,而中国的画家主张和自然融为一体,这从最初对自然的认识的出发点就不一样。
张值 是,一般的中国人来到国外很难一下子融到他们之中,像中国的许多画家去到美国就很难融进去。而您来巴黎不久就融入了巴黎画派,和巴黎的画家一起搞展览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这是为什么?
朱德群 这是因为我对他们的艺术很了解,不论是中国人还是法国人最终的画面境界是一样。塞尚对后来的艺术影响很大,我那个时候一直在研究塞尚,塞尚把传统的绘画画面彻底改过来了,在塞尚的画中是“一块”东西,比如这个桌子上的书、杯子、笔、本子等等各个不同的东西,到了塞尚那儿就变成了一件东西。这些就和以前的古典主义、现实主义还有印象派完全不一样,到了塞尚那里画面就没有透视了,这就是塞尚对现代绘画的贡献。现代绘画从康定斯基下来画面都是一个整体,而且没有透视。
三
张值 您曾经在一篇访谈中谈到去塞尚的故乡普鲁旺斯,并且对他所画过的地方实地研究过,您是不是很早就对塞尚的绘画很关注?
朱德群 我以前有一个朋友也是个画家,他就住在普鲁旺斯,我在那儿住了两周,到了塞尚经常画画的山上,看他为什么这样画?我忽然发现塞尚是一个大器晚成的艺术家,他早期的东西并不是十分优秀,但晚期的作品的确是非常好。我相信他后来是有意识地对圣维克多山的大量的描绘,是在寻求一种新的画面效果。他画的树林看不到远近深浅,没有距离感,还有一点是一般的画家所无法达到的,就是塞尚“控制画面和自然的能力”非常强,许多画家在自然的面前,自然把画家“吞没”了,而塞尚恰恰是控制了自然。
张值 1997年您被评为法兰西学院艺术院院士之后,在国内的影响比较大。法国评院士除了作品之外,还有其它的什么条件没有?
朱德群 评法兰西学院艺术院士是看画家的作品,没什么其它条件。是通过不计名投票,要一半以上的院士同意票才能被当选。另外必须是法国籍。
绘画风格
1935年进入杭州艺专,当时之校长林风眠(1900-1991)为艺专网罗了极多曾留学过法国的人才,而林风眠个人对法国现代画的喜好,更影响了艺专的绘画风格。
中国书画的表达经验很早就为朱德群的抽象创作奠定了基础,使他在从具象过渡到抽象的短短数年间,很圆熟地超脱具象的束缚,在画面构造出一个抽象的广阔空间,也使朱德群的抽象自然画深含中国文化的恢宏气度。1960年代起,朱德群逐渐脱离了德?斯塔埃尔(1914-1955)的影响,不再用画刀分割颜料块面,专注于扎实的线条与色彩本身,以流畅的运笔结合力道与速度使动感跃然于眼前;2000年后,艺术家再次解放视觉元素,光线的描写与空间的形塑成为其画面重心,此次夜拍的作品《永存的刹那》(Lot 1022)即呈现了朱德群跨越四十年艺术生涯不同的创作特色与风格。
在朱德群的自述中,曾提及中国古代山水画对他的影响,在众多大师中,他尤以范宽作品中所展现的磅礴气势和生动的气韵最为欣赏,朱德群曾说:如范宽说过与其师于人者,未若师之物 ;与其师之物,未若师于心,所谓师于心者,即是以画家为主宰,并已有抽象的概念。可是中国人没有把抽象这两个字讲出来而已。大自然经过画家的思想融合和提炼,其中即是画家的幻想力、修养和个性之内涵流露于画面上,中国绘画和抽象画的想法不谋而合。《构图 No. 168(河渠山景)》几乎纯以焦赭为主,在素以色彩著称的朱德群作品中十分罕见,但也正因如此,我们更容易透过单纯的色调感受到隐含于画面的中国山水。
而朱德群的绘画艺术中同时具有东方艺术的温婉细腻与西方绘画的浓烈粗犷,正是他融合自身中国文化背景与历史传承以及善用西方的绘画工具与技巧的具体表现。朱德群一向酷爱中国的诗词,而他也不断的以画来表达诗意,而他的作品则同时具有豪气千云与淡淡幽情的特质。1955年朱德群离开台湾远赴巴黎,开启了他的艺术创作之旅。于60年代的作品中他多以单一色作背景,运用阔笔与快笔所挥洒出的宽窄厚薄的线条则游走于画面上,时有似瀑布奔泻的水流,颇有大江东去,一泻千里的气势;而细节部份则以细笔勾勒出的蜿蜒线条,含蓄婉约就如小乔初嫁时的神情。
传统水墨画的主体色调基本以墨色为主,王维之语:夫画道之中,水墨最为上。肇自然之性,成造化之功,便清楚的点明了水墨在中国审美系统中的重要性,历代画家已将墨色的组合与构成视为基本的符号元素,在最低限的色彩使用中,营造出最深刻的意境传达。油彩在朱德群笔下一改其浓厚黏滞的特性,似乎兼具了水彩的轻盈流动与焦墨枯笔的深沉,画家在此仅以单色油彩的渲染变化,创造出“黑、白、浓、淡、干、湿”六彩,并在看似豪迈的挥洒间,精准地运用简约的墨色,使其在视觉结构上组成丰富而细微的层次,前景、中景与远景的架构清晰,形成了画面的远近与纵深,因而创造出广阔无垠的空间感,而在区区尺幅间呈现范仲淹〈岳阳楼记〉中的: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
在朱德群近期的作品中,中国书法的线条变得更为抽象,色块组合堆栈也更加繁复,艺术家说:老年者拥有最富足的精神资源,有长长的人生阅历记忆。我从80年代开始,就画我的记忆,幻游我的记忆。……我要重新处理记忆,将记忆幻化,像我家乡酿酒的人,把记忆当作高梁,然后酿成能烧心烧肺的烈酒。《永存的刹那》中几乎横贯了画面的明亮色带宛如记忆的长河,朱德群将点点滴滴的生活经历汇聚为交织的视觉元素,激越的笔触如惊涛裂岸,柔美的渐层又似平缓的沙洲。朱德群的画作并不是表现纯粹的抽象结构,而是对应于大自然的心灵感动,数十年间的沧海桑田、或悲或喜,都透过油彩的挥洒流泄于画面,他所追求的物我两忘,天人合一,也在此借由艺术创作而实现。
版画家朱德群的作品《田园》
虽然在西方的色彩理论中,物体本身并没有色彩,我们肉眼所见之颜色来自于光线照射时物体反射出的部份色光,可说由光线创造了色彩,然而在《永存的刹那》中,朱德群却是以富透明感的明暗与色彩层次衍生出光线,光是有方向性的,直率的笔触如同无数的直射、折射与反光,光线在介入空间的同时也产生了引导作用,我们如同身处黑暗的山洞,透过千变万化的光线转折,得以界定、探求、摸索其中蕴藏的无限空间。朱德群大刀阔斧的划分出强烈明暗对比的画面,微妙的环境氛围则来自细节渲染的阴影变化,如白居易〈庐山草堂记〉所言:阴晴显晦,昏旦含吐,千变万状,不可殚纪,幽暗的色彩主要环绕了上、下半部,带来压抑、收缩的空间效果,明亮色彩则蔓延至边缘,创造出开放的空间感,具透明感的暗色系隐约透出光亮,而明暗交界处的渲染变化更显出艺术家掌握媒材之巧妙,仿佛可虚可实、可隔可透的园林空间,各种构景要素在迂回曲折中形成空间的分隔和组合,不流于支离破碎,又务求变化有序、层次清晰,艺术家在此对大自然的概括与抽象化,可说与本于自然、离于自然的园林美学十分接近。
而在朱德群恣意挥洒的笔触与线条引领下,我们的思绪也随着游移于似云山烟树的意境里。 70年代朱德群的创作受林布兰用色与明暗处理的影响颇为深刻:林布兰喜将强光式的白或黄色集中于以粗笔浓厚的黑色或深褐色的背景中,而形成对比强烈并具戏剧性起伏的画面并营造出沉郁悲哀的气氛。朱德群曾表示:林布兰画中的光使他的画更显深刻、雄浑和结实;而除了林布兰的特殊风格:强烈光束、厚重的颜色以及大笔触的阔线条之外,朱德群更运用个人一向快捷、类似中国“飞白”意味的笔法以及白色块或其它浅色块的搭配,使得朱德群七○年代的绘画风格得以摆脱林布兰的沉郁,反而有着行云流水般的优雅流畅。
于80年代中,他所运用的线条、点与粗笔都与中国的书法绘画极为吻合,中国书法的俯仰、顿挫与纵横均可见于这个时期的作品当中。进入90年代后,朱德群的作品更加接近中国的绘画传统,而其双联与三联作的构图也是受中国传统手卷轴的影响。而其作品之标题如“大地苏生”、“雪融瑞气”或“冥想”均有中国艺术传统中注重宇宙的变化并探讨人与自然的关联。
吴冠中曾以“大弦嘈嘈似急雨,小弦切切似私语”形容朱德群作品中,因线条的律动而形成的节奏感;点线的交错与窜动并结合画面上的光线明暗而形成如音符般时急时缓、高低起伏的旋律。整体而言朱德群的作品与自然现象,尤其是与光,有紧密的关联,而这些都是经由艺术家心灵省思后的印象。法国艺评家皮耶卡班那曾写道:"真实的绘画来自回忆。"
朱德群即是以深邃的方式,描述令他最眩目的前尘往事。足见朱德群对这个世界的眷恋,这世上的芳香,这些挥之不去的袭人气习,那些世俗的纷扰,都是他所欲捕捉的对象。 朱德群以画笔描绘出自然界里的透明的空气、清凉的水气、游移的风、急速的湍流与初降的瑞雪。在画面上常出现淡玫瑰色的晨曦或是一片火红的落日,而光线神秘的游移、跃动于其中,这就是朱德群作品充满蓬勃的生命力的来源。他以一种既夸张又抒情手法表现出强烈又隽永的印象,同时兼具梦幻意味与戏剧性效果。
从艺经历
1920年10月24日生于安徽萧县白土镇(时属江苏)一个深具文化修养的医生世家,
1935年考入国立杭州艺术专科学校。此前就读于石室书院(今江苏省海州高级中学)
1949年由南京到台湾台北。
1954在台北市中山堂首次举办个展;
1955年离台赴法深造;
1957年参加巴黎春季沙龙以“景昭画像”获银牌奖 。
1958年在巴黎首次举办个展;
1963年法国艺评家乔治·布大宜(George Boudaille)发表“朱德群的绘画专题研究”;
1964年获邀参加美国匹兹堡卡内基博物馆之“现代国际画展” 。
1969年参加巴西圣保罗第十届双年展,专室陈列;
1979年袖珍博物馆出版社发行《朱德群专论》一书,于伯阮执笔 。
1982年在法国哈佛市之安德列·马雷侯现代美术馆展出自1955年至1982年的作品;参加在香港艺术馆展出的“海外华裔名家绘画展”;参加在法国登肯市现代美术馆开幕展 。
1983年接受香港中文大学邀请,为艺术学士学位评审;
1984年参加卢森堡埃西市立剧院油画展;
1987年国立历史博物馆主办朱德群回顾展;同年在以色列首都市政厅展出“现代法国派展” 。
1988年在比利时烈日现代美术馆举办个展;
1989年与艺评家舒瑞盖哈共同筹划,促成“巴黎当代绘画邀请展”于台中的台湾省立美术馆展出,全部展出作品赠送该馆,实现朱德群一心充实美术馆软体的愿望 。
1991年巴黎现代艺术博览会FIAC专室展出油画作品;
1992年在西班牙巴塞隆纳作石版画一幅;
1993年《朱德群专集》法文及英文版问世,由艺评家皮耶·卡班(Pierre Cabanne)执笔 。
1997年法国外交部艺术活动司AFAA举办朱德群近作展(自1985年-1996年作品),并在北京、香港、台湾巡回展出;12月当选法兰西学院艺术院士 。
1998年在台北市立美术馆举办个展;
1999年2月3日参加法兰西学院艺术院士就职典礼;
2000年在法国守修文化中心、上海博物馆、广东美术馆举办油画个展;在巴黎IDL石版画工作室创作六幅石版画,并由霍克艺术Hoke Art全球发行 。
作品介绍
《永恒》是朱德群70年代创作转型期的代表作。此阶段的朱德群,成熟地将内在的心像转译,逐步降低西方元素,取而代之以东方的智慧不断改造身在西方的自己,从而形塑属于自我独特的艺术世界。赏析此画作,我们可透过笔刷的运动方向,想象画家作画时充满活力的身体动能、那如乐音般的韵律,以及东方的美学意趣。画作当中橘红与铭黄的温暖、饱满色彩,从幽冥的青蓝中绽放,情感如炽的艳红火苗与那道宛如永恒的白光,暗示着生命的激情与希望。此大尺幅作品(205厘米x162厘米)在香港苏富比二十世纪中国艺术2012年春季拍卖会露出,估价为600万至800万港元。
艺术展览
作为法国巴黎美术馆“见证时代的画家”大型联展的重要组成部分,“朱德群,走向抽象之路”展览将于10月11日至2014年3月16日,邀请参观者一同回顾华裔画家朱德群先生的艺术之路。
由于年事已高又抱恙在身,朱德群没有出席当地时间10日晚在巴黎美术馆举行的展览开幕仪式,其夫人朱董景昭在接受新华社记者采访时介绍说,“朱德群,走向抽象之路”展览展出了朱德群从1955年到2008年创作的50馀幅作品,记录了朱德群从具象创作到抽象创作转变的过程,是一次“浓缩的回顾”。
而巴黎美术馆馆长马克·莱斯特里尼对记者说,朱德群是一个时代的代表,他的作品“大气而美丽”,巧妙而完美地将东方艺术之精神与西方艺术之技法结合在一起,“我们需要通过这样一次展览让更多观众认识、了解朱德群,并向他的艺术之路致敬”。
名作拍卖
在罗芙奥艺术集团近日分别于香港、台北举办的两场拍卖会中,朱德群1960年早期油画《构图51号——万家掩映翠微间》以2192万港元(含佣金)成交,成为两场拍卖会中最高价拍品。
2017年4月3日,当代亚洲艺术专场拍卖,朱德群作品《夜之瀑流》以250万港元成交。
2018年4月6日,,赵无极作品《构图第五十七号》在国嘉德香港2018春季拍卖会上拍卖,成交价1395万港元。
参考资料
1.朱德群油画《构图51号——万家掩映翠微间》以2192万港元成交 环球收藏网 [引用日期] 2.马云肖像在苏富比拍出了322万港元,西班牙画家剪辑创作 澎湃 1970-01-01 [引用日期2017-04-05] 3.中国嘉德香港2018春拍总成交额4.2亿港元圆满收官
雅昌 2018-04-06 [引用日期2018-0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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