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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人可想(江锦灵)

斯人可想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图片网

《斯人可想》中国当代作家江锦灵写的散文。

目录

作品欣赏

斯人可想

若时光是一列火车,从古到今,一节节车厢连绵,车头车尾均不见。可内心明白,有些人搭乘某节车厢,可以过去打个招呼,或坐下喝一杯咖啡。甚至相对而坐,且聊且望窗外,就这样共同经历一段旅程。往后见或不见,念想就在那里。这何尝不是人生乐事之一。

忘了是在一幅人物画,还是一篇精短的美文里,有一句话——此间忽有斯人可想,令我眼前一亮。

我不免抠出其中的“斯人可想”,揣摩于心,奇句!妙言!仅此四个字,触人遐思良久,心湖之纹潋滟至旧时的彼岸。

女同学一枚,那年七岁,读小学一年级,扎两绺麻花辫。秋高气爽的早晨,我们在上早读课。我和她同桌,当然同桌的有七八个,那时的课桌就是一条宽而高的长凳。

某天晨读课,我和她靠在一起,她侧身向我,我躺下,头枕在她的双腿上,大声地读着,夸张地笑着。她边读边在我脑门上轻敲自以为是的节奏。天真得不要不要的,无邪得不要不要的。可惜我对她的记忆,仅有这几帧画面,后来没见过她。

相比于女同学,男同学给我的记忆无疑多些。一名男同学,班里多半人都叫“老大”。那时,我刚转到一所陌生的学校读三年级,就认识了这个我起初并不知晓的“老大”。没想到之后的一年半,我们成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兄弟”。

结识“老大”,就等于找到一个靠山,尤其是对于像我这样一个转学生来说。那会儿,我是怀着万分感激与他交往的,早上经常给他捎一个馒头,那时我爸任教的中学,早餐以馒头为主。“老大”的家很穷,或许这是他要在外表上竭力呈现强悍的原因所在。为了我的馒头,他更加视我为小弟,亲得不行,每当班上同学打架斗殴时,他都有意把我撇在一旁,置我于事外,还向他人扬言:“谁要是动了我这个小弟,我跟他绝对没完!”为此,我无形中成为无冕的“老二”。

“老大”的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贫穷。有一次,我早上叫他一起上学,就在他家院子叫唤,没人应,我径直进去,有些小惊讶。他家就一个堂屋、一个卧室,厨房在堂屋的一个角落。后来得知,他妈死得早,他、他姐、他弟、他爸挤在一张床上,被子薄得像被单,上面盖着各自的衣裤。这方小小的空间泛着难闻的味道。因为贫穷,他在读满四年级就辍学放牛。后来我们渐渐疏了,再后来,他打工去了,我们再也没见过面。

曾经抬头不见低头见,后来从未见过面的,太多太多,蓦然回首,似乎他们未曾来过,来过我的世界,除了少数的几个,其中一位尤为难忘。她,曾是我的一位同车的朋友,曾在我西服口袋留下有手机号码的纸条。

那年春天,在上饶参加了自考的同县人包车回家,我和她并排而坐,恰是春风沉醉的晚上,车内播放着音乐,我喜欢的周传雄,我爱死了的《黄昏》,正是当时炙手可热的歌手,正是当时风靡的流行情歌,我们的交谈就从这位歌手这首情歌开始。那一年那一刻,我相信一见钟情。

车窗外的春风似乎也嫉妒我们的浪漫,挥洒出一袭凉意,她打了个喷嚏。影视剧里烂熟的桥段没想到这时派上用场,我绅士般脱下西服外套,顺手披在她身上。然后,我们不由自主地沉默了。现在看来不争气的我闻着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清香,朦朦胧胧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她在我耳畔轻柔地唤了一声,我触电般坐正了身子,西服外套差点滑落。她家近了,中途下车。透过车窗,我们用目光划开夜色,努力地告别,只是,黑夜里不知彼此是否能看见。我居然忘了问她的手机号码,直到半个月后,才发现西服外套里有张写有一串数学的纸条,微皱。当我拨打此号,那端传来职业的中英文话语;再打,也是;还打,仍是。错过了半个夜晚,就错过了半个月;错过了半个月,没想到错过一生……

噫唏嘘,俱往矣!抬眸间,书桌的稿纸写了好几个“斯人可想”,隶楷行草,兼而有之。窗外,夜色欲流非流,古今多少人的心绪发表其间,谁能阅读谁的,谁能为之眷恋。

撕下这张稿纸,揉成团,揉进夜色里,揉入时光的间隙,就此,不悲不喜,过去了的就让它发酵,酵成一坛甜美的回忆。回忆若在,斯人就在。[1]

作者简介

江锦灵,中国教师书画院会员,江西省作协会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