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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的可能性(仇媛媛)

散文的可能性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图片网

《散文的可能性》中国当代作家仇媛媛写的散文。

目录

作品欣赏

​​​​​​​​​散文的可能性

许多人不会写诗,也不会写小说,但愿意或能够写散文。“什么人都可以写散文”,这好像是对散文轻贱的话。从散文的角度讲,恰恰说明散文能给几乎所有的人一个抒发的空间。有次几个文友聚会时,我听说:“写诗的狂,写小说的黄,写散文的最善良。”当时觉得好笑,但终于没弄懂写散文的为何最善良,应该说是散文最善良吧。

散文是广袤的大地,允许最广泛的人在上面行走、耕作,她不设门槛和围栏,你可以种下葳蕤的文字景观,也可以流泻滔滔汩汩的豪情,或许你只能种很直白的一片字,没关系,大地是允许的,只要是真情,就可以落地生根,长出一棵芽,或是开出一片花,都允许它叫散文。

总感觉诗是一个小巧的园子,围着将很多人挡在外面的栅栏,当然过去不是。你想进,又不敢进,面对技巧和精致,手生者总担心唐突了缪斯。缪斯说,这是天赋垂青的园子,天赋不彰者免进。或顺带给你一个评价,你写的不像诗,更像散文。你很沮丧,因为诗是酒,散文只是粮食,但能得到散文的收容和喂养,又何尝不是幸运呢?

总感觉小说像一片丛林,进去有历险的心跳。深处是什么,外面的人不知道。思路是作者探出的幽径,有着披荆斩棘的功力。忽地一只隼飞了起来,或一只兽拦在路口,那是出人意料的构思,小说家有让人心跳的预谋。而行走其间的人,要么出了林子后,发出原来如此的轻叹;要么就出不了这片丛林,继续被困,因为作者是不会明确告诉你出路的。

散文是单纯的,要说什么,基本上标题就告诉你了,接下来它像个孩童般活泼,上可扪星辰,下可探骊珠,在时空里自由穿越,没有什么不可以拿来。只是散文手里拿着织梭,“要见天孙织锦成”,它把南来的风、北来的雪织进去了,把东升的霞、西落的光织进去了,织成上得天风下得地势的大块文章。卒章显志,有的最后还不忘交个老底。霁月光风耀玉堂,坦坦荡荡,爽爽朗朗,不跟你玩猜心思的游戏,散文就像《红楼梦》里的史湘云,搁不住心机。

散文一向不以心机制胜,它靠的是“心意”,就像《散文》杂志对散文要求的那样“格高境阔,文洁意新”。这是有视野的文字,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有视野,注定会站得高,即便是日子里的琐碎,是司空见惯的寻常,因为将其放在高处打量,它也就飘成了空中的云,荡去了满身的尘埃,自然就文洁意新了。

因为单纯,也就有了各种可能。它可以叙事,可以写景,可以抒情,可以说理,它打通了与许多文体的路径。叙事时,它成了小说的邻居;抒情时,它成了诗歌的姊妹;说理时,它离哲学最近。它愿意向各种文体靠近、深入,它不惮成为它们,成为混血儿。它有了优良的基因,所以它不会像当代诗那么孱弱,总在那自言自语;也不像某些小说那样兴趣幽僻,专爱将墙角的蛛网,拿来粘现世的人心,让人觉得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散文是向内的,散文更是向外的。它来自心灵,“既窈窕以寻壑,亦崎岖而经丘”,它驾着轻车或小舟,几乎游遍了心灵的任一处。每一处的野芳可以发为明艳的散文,每一处的风都可以吹成自由的性灵,每一处的思缕都可以织成浩美的篇章。心灵的每个地方都接受过散文的抚摸与叩访,心灵的每一片田地,都得到了散文的精耕与细作。散文收获的每一粒粟米,大都来自心灵,也喂养心灵。彼此输入,相互输出,都因对方而丰足丰满。

散文又绝不止于在心灵入住,它的疆域是心灵,是人间,是天地之间。它是水,是风,是光,是天地间最自由的使者。它的天职是参与,参与人的生活,参与生命的构建,参与这个世界的缔造。它简练而明快,智慧而虔诚,给你,给得直接,给得自然,给得一点都不麻烦,几乎每个人每一天都欣然接受过散文的赠与。

散文最有亲和性,不只是性格,更是情怀。像雨露一样的情怀,像星光一样的情怀,谁需要它滋养,谁需要它照亮,它都给。它还尽量给得简单,给得善良,给得美。从不自我标榜,以最大众的口味,给人最好的营养。就像苹果,就像白菜,不刻意去制造味道,却是白吃不厌的味道。

散文广泛亲和,也不失自己的高格。散文是一座大山,有高峰、险峰,但一定在外围与大地平和握手,邀请每一个愿意进入和登临的人。它不会在与大地的交接处突兀地耸起险峰,拒人于咫尺,它总是在最外面为你搭个平缓的梯子,让每个人都觉得可以登临,这是散文的善意。进来后,你知道自己有很多选择,你可以流连眼前小景,精描细摹;可以对着飞湍瀑流,豪迈歌咏;可以一览众山,铺陈壮观;可以仰观高峰,冥然默想:散文给你表达最大的自由。

散文总让你联想到大地、大海的性情。人人都可以写散文,是不是意味着散文的降格,意味着散文的平庸?想想海就知道不是了。所有的流归向了海,但是海并未因流的大小清浊,而不再有海的深蓝。

天下有很多群,有的只是小众,将自己当成贵族,或高高在上,或远离世俗。散文是最大的群,是万川归向的海,把诸子和历史都涵盖进去了,是源头性的涵盖。随后散文就跟厚重跟思想跟情怀成为一体,像擎天柱一样擎起世间的大主题,慢慢的散文瞄向了性灵,瞄向了寻常生活,飞入寻常百姓家。散文走的路是越来越宽的路,在辟出一条蹊径后,又决不会封堵旧有的路。先秦开创的路与当今开创的路,人们并行不悖,没有孰轻孰重,只有谁走得更有风采。就算同一个作家,也是诸多的路轮换着走,因为散文的每一条路,都让你觉得还会有新发现,也包括自我的发现。

谁也不敢小看散文,因为它有那么高的源头;谁都喜欢接近散文,因为它有那么多的路可走。散文让人喜欢的还有一点,就是它的语言。如果散文是菜,语言是它的口感,总是那么爽口;如果散文是人,语言是它的衣装,总是那么养眼。常常最经典的语言要从散文里找,而最规范的语言也是散文的语言。它永远那么正,那么庄,而又那么靓,那么黠。散文最能调和异质性的东西,这是它最大的魅力,也赋予了散文最大的可能。

散文是我们的白米饭和馒头,看似普通,却能永远亲和你的胃口;散文是平民,看似素朴,却又是有平民情怀的贵族。苏东坡说,我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陪卑田院乞儿。这一句送给散文也最贴切,散文是所有人的陪伴。 [1]

作者简介

仇媛媛,网名飞絮飘影,安徽寿州人。中学高级教师,市级学科带头人,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