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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獻血小記(丁文書)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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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獻血小記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我的獻血小記》中國當代作家丁文書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我的獻血小記

小時候特別嘴饞,哪一天餐桌上偶爾有了肉,即使刨着飯我也會儘量抬起頭直勾勾地盯着那一個裝有肉的碗碟。但是,我雖愛吃肉,卻見不得殺豬宰羊的瘮人場景。甚至一條活蹦亂跳的魚,賣魚人一棒槌下去,然後直挺挺躺在案板上的場面我都不忍直視。您可能不信,到現在這麼一大把歲數,我連一隻雞也未曾親手宰殺過呢。我還特別怕打針。年幼時一打針就會鬼哭狼嚎,真像要了命似的。長大了肯定不會再哭,也不能再哭了。每次打針後針眼很快就不見了痕跡,但或左或右大腿上自己掐出來的淤青卻要好幾天才能恢復。你說,就我這樣一個「膽小鬼」,面對比常規針頭粗了很多的獻血專用針頭還敢獻血嗎?答案是肯定的:獻了,而且一獻就是好多年。

萬事開頭難。2013年春節前,單位組織獻血,獻不獻呢?我猶豫不決。有同事說,血液是人體的一部分,一次性獻那麼多對身體肯定沒好處,不能獻!言之鑿鑿,一副不容置疑的神情。也有人說,人體的血液就像一潭池水,獻血可以促進血液再生,加快體內血液的流動,另外還可以拯救危重病人,何樂而不為呢?醫學知識我是一竅不通,也沒有興趣鑽研,思前想後,我還是選擇了後者。前一天晚上喝了些酒,為了不影響血液質量,當天上午我沒有參加集體獻血。傍晚時分,獨自步行來到離小區不到一公里的鎮淮樓獻血點。獻血車上,一套規範的程序後,年輕醫生在我的右膀肘關節上方紮好皮條,擦了碘伏,開始扎針。我目視左前方,同時,左手用力掐着自己大腿。疼,鑽心的疼,疼,正眼一看,血液已經順暢地流進了血袋,我趕忙又轉過頭去。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醫生突然問:「怎麼啦?不舒服嗎?」「沒有沒有,第一次獻血,有些緊張!」「叔叔,你看你身體也算結實,回家多喝些水,注意休息,沒事的!」看着年輕醫生滿臉純樸的微笑,我緊張的心緒頓時輕鬆了許多。獻完血我稍作休息,因急着補辦身份證又步行前往鎮淮樓派出所。一切辦妥,天色已晚。西邊的天空,只有些許紅霞依戀地望着大地。此時,雖然腳底有點綿軟飄忽,但感覺比想象中的狀態要好了許多,更何況我還走了那麼多的路呢!哦,獻血不過如此!我在心裡不禁譏笑起以往自己的膽怯來。

從此,我成了獻血隊伍中的常客。

可能是家族遺傳的原因,也可能是生活條件變好的緣故,我的血壓也在不斷攀高。很多人說,加強鍛煉可以有效降低血壓。於是,校園的籃球場上有了我飛奔的身影,街道兩側響起了我晨跑的腳步聲。

2019年7月底,我「如約」來到熟悉的鎮淮樓獻血車。車上有兩個醫生,碰巧,稍大一些的是同事的妻子。首先是量血壓。連續兩遍,血壓都是偏高。我問:「到底能不能獻啊?」人家眉頭微蹙成花,認真地說:「高血壓是不能獻的!」她眨巴了一會兒大眼睛,接着說,「獻吧,你血壓只是偏高,肯定沒事!」血液迅疾歡快地湧向血袋。我舉目窗外來回穿梭的車輛,心裡不禁暗笑:哈哈,如果沒有她這個「後門」,我今天肯定就是「戰鬥英雄白跑路」了。

2020年春節的新冠疫情讓無數人頓時成了籠中之鳥。面對肆虐的病毒,人們只能在窗內期盼春天的真正到來,只能透過玻璃遙望小草漸漸變綠,柳枝抽出淡淡的鵝黃。

二月中旬的一天下午,我利用「外出購物」的時間,「全副武裝」騎着自行車又一次來到熟悉的獻血車旁。雖是冬天,但因為騎行的原因,我渾身燥熱,恨不得摘下緊捂的口罩。車門口,額溫槍測溫,正常。「請把身份證拿出來讓我們登記一下!」「啊?還要身份證啊!」走的匆忙,真把身份證給忘了!「我獻過好多次血了,身份證號碼告訴你可以嗎!」「不行,非常時期,身份證必須核對無誤才能獻血!」哎!我為自己的火急火燎而後悔。試想,防疫關鍵時期出門一次不容易,穿着厚厚的棉衣來回騎行近十公里也是不易!我耷拉着腦袋悻悻然只好回家。但「賊心不死」,第三天上午,我和夫人協商仍由我外出購物,夫人不知我的用意,爽快地答應了。出了小區大門我騎着自行車飛也似地直奔鎮淮樓。停放好自行車,我把羽絨服的拉鏈向下拉了拉,摘下口罩長長地喘了幾口氣,重新戴好上了獻血車。車上溫度較高,我索性脫了羽絨服。測量體溫,出示身份證,登記後測量血壓。「叔叔,你的血壓比較高,不能獻血啊!」血壓是有點偏高,但我已堅持加量鍛煉,血壓應該降下來才是啊?我難以置信,休息了足有二十分鐘,再一次測量,血壓下降甚微。我望着醫生,「真的不能獻嗎?」「真的不能獻!疫情期間獻血量明顯減少,您能來獻血我們感謝還來不及呢,能獻還不給您獻嗎?」望着醫生非常誠懇的表情我欲言又止。能怨誰呢?醫務室和我的辦公室隔層為鄰,上下樓也就幾十秒的時間,我怎麼就沒想到經常性的去測量測量自己的血壓呢?呆站了幾分鐘,我只好又一次懊惱地走下獻血車。此時,又有兩三個志願者陸續向着獻血車走來。往日的鎮淮樓東西路人流如織,商鋪里顧客盈門,而今天卻齊整整的鐵將軍把門,我的心情不由地沉重起來。

晚上,燈光漂白了四壁。我坐在電腦前,想起白天獻血遇到的點點滴滴,想到了許許多多為了抗疫在一線值守的醫生、志願者、解放軍官兵、公安幹警,我不禁輕叩鍵盤,寫下了詩歌《一個普通人的抗「疫」》。

……

寒隨一夜去

春逐五更來

如今,我依舊常常佇立窗前

但已心懷暖陽

遙望千萬股愛的暖流湧向武漢

我的視線里

滿是山花爛漫、無限春光

時間的流總在不知疲倦地前行。很快到了2021年七月下旬,疫情防控的形勢驟然間又一次緊張起來。8月1日,該是我今年第二次獻血的時間了。上午吃了降壓片,過了一會兒,我讓夫人測量了血壓:正常!「我到車上拿一下東西,要不要順便買一些菜?」「你自己看吧!」試想,夫人如果知道我要去獻血肯定會竭力阻止,甚至會發生口角,那又何必呢?伎倆得成,我心中像開了花似的。揣上身份證,我開着車很快來到獻血點,將車停放在路對面的臨時車位上。巧了,值班的竟然是親侄女。程序依舊:測溫、登記、量血壓、化驗、獻血。經過多次獻血,我仍舊怕疼,但已不再暈血,望着汩汩流動的血液我和侄女拉起了家常。侄女三十多歲,原在醫院工作,後來調到了獻血車上。每次獻血她都是「封頂」,短短几年時間獻血量已達4000多毫升。望着侄女忙碌的身影,我不禁感嘆,原來,我們一直以為的「孩子」,不經意中真的長大了。

開車回家。馬路上人跡稀少,偶見的行人都戴着或藍或白的口罩,但他們的臉上沒有恐慌,一如往昔的鎮定。打開車載音響,沿着熟悉的道路前行,我也愈發鎮定起來。鎮淮樓、獻血車的影子漸漸後移,我在心裡默默念叨着:老朋友,半年後再見了![1]

作者簡介

丁文書,西部散文學會會員,中華詩詞學會會員,中國微型小說學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