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弟弟还有小妹“三妖”(周淑媛)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我和弟弟还有小妹“三妖”》是中国当代作家周淑媛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我和弟弟还有小妹“三妖”
我和弟弟还有小妹“三妖”
我娘家有一弟一妹,弟弟排行老二,妹妹则排到老三。妈妈整天娇惯妹妹,喊她“三丫”。弟弟生气的时候就顺着谐音给三丫起外号,叫她“三妖”。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像我们仅有三个孩子的家庭绝不多见,一般人家生儿育女,至少也得五、六个,多者甚至十几个。妈妈看人家多儿多女,很是羡慕,常常叹气道:“也没实行计划生育啊!这上帝太吝啬了,只赐予了三个孩子,太少啦!”
看妈妈那个伤感样儿,我本能感到,妈妈就是再生七、八个小弟妹,她也不会嫌弃的。
别看我家孩子少,趣事一点也不少。弟弟和妹妹的相继出世,害得我的小公主地位很快就动摇了。说句实话,爸爸妈妈有点重男轻女,他们对弟弟确实有些偏爱。比如,掀开热气腾腾的锅盖,一锅绿绿的菜团子,中间的位置有一个黄黄的玉米面窝窝头,那就是弟弟的特殊待遇!
平时,他们看儿子的眼神都和看我们丫头的眼神都不一样。是啊!儿子嘛, 接户口本的,传宗接代的,分吃东西多一点,也是自然的事。那个年代,老人们都这么想,一点都不奇怪。很多家庭也都是这么做的。
妹妹呢!年龄最小这一优势牢不可破,加上先天有点瘦弱,营养不良,自然也让人怜爱。妹妹事事争优待,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妹妹性格有点急,爱哭,一丁点也不让人,才不管什么男孩子女孩子呢。吃亏的事任你千说万说,我就是不干!人小主意大,老有主意了。
那时候物质短缺,生活困难。三个孩子吃点零食什么的都分“堆儿”,一人一“堆儿”,一“堆儿”就是一份。稍大“堆儿”的给弟弟。妹妹常常在分完“堆儿”后,死死地捂住自己的那一份儿。厉声质问弟弟:“你凭什么分得比我多呀!凭什么呀?”弟弟从小就虎头虎脑的,顿时瞪圆虎眼,然后又自知有点理亏,苦笑难禁,愤愤地喊妹妹外号,气她:“三妖!三妖!”。眼看他哥俩的“战争”就要爆发了,每到这时,妈妈都会出面打圆场,先摸着妹妹的头,很亲切,很柔和地说:“三丫啊,别闹了,听话,听话啊。”妹妹的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行,不行,我偏要,偏要和他的一样多!”妈妈没办法,息事宁人,转向我,从我本来就少的那一“堆儿”里,再分出一些给妹妹。妹妹得到了满足,脸上笑开了花。我的那一份儿就少得更可怜了。妈妈安慰我:“你是姐,你让着他们吧。”我呢,小大人似的,满心不高兴,也不吱声。就这样,每次他们俩的“战争”,都是以我的“牺牲”宣告结束。
妹妹个性很强,上学了,事事不甘人后,在班级里也是优等生。记得那是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妹妹的老师来家访,她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老师,讲话语速很快,她告诉妈妈:你的孩子很不错。我的班级里她学习最好。聪明伶俐,爱唱爱跳,文体都出色,将来准有出息的。妈妈听了好高兴啊!自顾和老师谈妹妹情况,希望老师多栽培,多照顾等等。弟弟躲在妈妈身后念念不忘与他争吃的事情,冲着妹妹挤眼睛,吐舌头,低声气她:“三妖!三妖!……”
那老师说得果然没错,妹妹刚上初中的时候,课间操,全校几千人的大操场上站满了学生。体育老师手里拿着新生体育成绩单,在队伍里走来走去,目测形体条件好,有发展潜力的运动员。文艺老师则默默地看看这个,又默默地看看那个,也在找文艺苗子。大家都知道,这个学校的文艺宣传队在市里可出名了,想要拿到他们整台演出的门票,可不容易呢。
结果啊,体育老师,文艺老师都选中了妹妹。体育老师说,来校队打排球吧,我们的排球队全区都第一名。很多家长想往里送孩子,还送不进来呢。文艺老师说,来文艺宣传队吧,先伴舞,再独舞,肯定有发展。妹妹迷惑了,想来想去好几天,进了文艺宣传队。妹妹说,这个好,快乐地唱歌跳舞,好像在玩儿。呵呵......想不到啊,练功那份苦,也不亚于体育训练耶!
那时候,学校演出任务很重。市里开什么会啊,什么节日啊,各种文艺汇演啊,火得不得了。几乎每周都有几场演出,演出又多是在晚上,妹妹每次演出归来时,都很晚了。我们早都睡着了。我和弟弟很想看到妹妹化妆时候的样子,那天晚上,妹妹演完《俺是公社的饲养员》,我们一直等到妹妹拿着小桶回来。终于看到了妹妹化妆时候的样子,好漂亮啊!好美丽啊!弟弟有点嫉妒,又有点吃惊,看着妹妹脸上描画的柳叶弯眉樱桃小口,可能他觉得这样化妆是“妖里妖气”,继续逗趣:“三妖!三妖!真正的三妖,纯粹的三妖!”
妹妹这样频繁演出,学习并没有耽误,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那年学校组织征文比赛,妹妹得了全校第一名,写的什么题目不记得了,只记得奖品是一大厚本合订的《十月》。拿回来的时候,弟弟一下子抢过来:“让我先看“三妖”的书!!我先看“三妖”的书......”自豪的心情溢于言表……[1]
作者简介
周淑媛,黑龙江安达人,现居江苏,毕业于肇东师范,后进修于哈尔滨师范大学中文系,中学语文教师,政府机关公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