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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怜可悲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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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怜可悲的父亲》中国当代作家赵明利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我可怜可悲的父亲

正在我惊恐不定的当口,从检查站停着的吉普车上走下来一个身着制服的人,一看就是个领导, 身后还跟着工作人员,他径直朝我们的车走来,我急忙下车想好好解释解释,由于心虚所以不敢正视来人,低着头慢步迎了过去,忽然来人喊了声:“明利部长,是你呀!”

听到这熟悉亲切的声音,我抬 起头一看,这不是采油六厂的工会副主席张巨海吗!我们不但是工作中的上下级关系,而且生活中更是 好朋友。原来他是刚从六厂调到九厂经警队任大队长不久的,世间的事真是无巧不成书啊,我就是这么一个化险为夷的福将。

还有一次我拉着十几袋米面和老保用品往大舅哥家送,走到采油九厂检查站又被扣住了,工作人员把我带进屋,让我看看墙上贴着的严禁粮食外流的规定,这回我可没紧张,但又不好意思再给张巨海打电话添麻烦,而是直接拨通了时任采油九厂党委副书记,工会主席孙会理的电话,因为他是我兄长式的老领导,几句寒暄过后,我说明了情况, 他说让我把电话交给检查人员,只说了一句话:“我是孙会理,放行!”检查人员二话没说,立刻起杆放行。以后再过检查站,连检查人员都混得脸熟了, 所以再去大舅哥家就轻车熟路了。

一晃父亲到大舅哥家已经一年多了,一九九三年春节过后不久,一天凌晨三点多钟,急促的电话铃声把全家人从梦中惊醒,电话的那头是大舅嫂嘶哑的喊声:“明利,老爷子老了,你们赶快来吧……”

我心头一震,放下电话,全家穿戴整齐,我开始通知亲朋好友,因为事先就定好为父亲土葬,所以棺椁早就委托大舅哥花五百多元钱准备好了,可这三月天寒地冻的,大舅哥找了几个人总算把坑刨出来了,可没有土添,怎么办?我急中生智,立刻给时任采油二厂总调度长的光腚娃娃李永德打了个电 话,他调了一台挖土机在耕地中取了两大翻斗车的土直奔大舅哥家。那天参加葬礼有十几辆车,合计六十多人,都是早八点前就相继赶到大舅哥家的。

下车后,我径直跑到停放父亲的房间,父亲静静地躺在那里,脸上盖着一块白布,我俯身用右手轻轻的掀起白布,父亲那熟悉的、饱经风霜的面容立刻映入了我的眼帘,他微微闭着双眼,面部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像是在安然入睡,又仿佛在惬意的酣梦之中,他是那么的安详,那么的平静,我生怕把他从梦中惊醒。

就这样,我静静地守候在父亲的身旁,泪水不由自主地落到父亲的脸上,大家都说父亲九十岁了,在睡梦中过世是喜丧,不能哭。可我还是控制不住, 此时我多少希望他能重新醒来,再拄着手杖跺跺地板,大声的喊几句,闹一阵,讲几个不着边际的故事。可他就是沉睡,沉睡的像个孩子,任凭我在心中千呼万唤,他就是没有回应。我的眼睛模糊了, 我跪蹲着的腿麻木了。

那一刻我想了很多很多,脑海里如同过电影一 样,我仿佛又想起四、五岁依然骑在父亲的脖子上 走街串巷的情景,我高兴的手舞足蹈,父亲汗流浃 背却乐得合不拢嘴。我忘不了无论风霜雪雨,为给我买一块千层饼父亲来回要跑十来里的路程。我眼 前似乎又浮现出那瘦小枯干、近乎失明的父亲挥着 扫帚为每月二十九块钱的收入挥汗如雨,我仿佛又 看到古稀之年父亲拄棍,扶墙,摸索着生存的情景, 我仿佛又看到耄耋年纪的父亲颤颤巍巍、干瘪没牙 的可怜模样,我的脑海里不时地勾勒出将近半个世 纪父与子的儿女情长……

父亲的葬礼结束后,地域偏远的采油九厂二矿 在厂党委副书记,工会主席孙会理的授意下,破格 在矿食堂免费安排了八桌饭菜,让我感动至今。

父亲虽然逝去多年了,但每当我想起父亲晚年 在大舅哥家养老送终的这件事,我的心灵深处总会隐隐作痛,我不止一次地扪心自问,我到底算不算是一个孝子呢?[1]

作者简介

赵明利,笔名,愚人,原大庆市总工会副主席;《中国老年报》常务理事。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