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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那一尺素笺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网

《怀念那一尺素笺》中国当代作家绣霞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怀念那一尺素笺

就这样坐在阴沉沉的秋声里,已经很久很久了。

翻着纸质的泛黄的书页,偶尔抬头仰视吊在木窗挂钩上的绿色藤蔓养眼,再继续低头埋首于文字之间,我仿佛嗅到了遥远的太阳味道。许是受了小说中文字的感染,抑或是触目所及得那个寂寞躺在窗缝儿里信封地诉说。我突然那么深切地,毫无理由地渴望一封信,一封用蓝色笔水一笔一划涂抹在横格子信纸上手写的书信,或者是摊开素笺给谁写一封信。

找出那支尘封在笔筒最深处,装置最朴素的钢笔。揪开笔帽,笔筒,露出柔软的胶质笔水管,几近陌生的拇指中指合力一捏,笔头就贪婪地吮吸起来,两指一松,刚才还是瘪着的笔管一瞬间丰满起来,饱饱地蘸满淡蓝色的笔水,丰盈而饱满。轻轻一提,笔尖上还残留着淡蓝色的墨迹,如漫画中唯美少女眼角的那一滴湛蓝晶莹的泪。套上笔筒,盖住笔帽的过程中,照例是鼻尖上,手头全沾上了淡淡的蓝色墨痕,学生生涯的时光争先恐后地蜂拥心头。

记得那时候最不喜欢得就是吸笔水了,因为自己的假小子个性吧,做事总会毛毛糙糙,脾性呢,更是急急躁躁。每次笔水用完了,总会一拖再拖,直至写在本子上的字迹由墨兰到深蓝再到淡蓝,最后变得蓝白相间,几近了无痕迹才极不情愿地搁下。或是佯装“错”拿同桌的、哥哥姐姐的笔接着写,或索性打开笔水瓶,把笔头往里面蘸一下写一会儿,一通作业下来,我本子上,手头上,鼻尖上,甚至脸庞边都像小猫鬼画桃符一样,满是墨水的芬芳怡人。姆妈总会一遍帮我吸笔水一边含笑刮着我的鼻翼:“咋弄哟,长大可是嫁不出去的懒女子哟!”

对我们这些行走在七十年代经末梢上的女子来说 ,中学时光最甜蜜的小秘密莫过于交一两个笔友了。都是在那些从大人那儿偷拿出来、老师手上借来的杂志书籍的夹缝儿里,边角处,有一两句颇为清新的,富有哲理性的小短句下,会留有一个小小的、陌生的姓名地址和邮编。就是那么一个短短的句子吧,还总是会花上老半天时间细细揣摩,默默品味。最后下定决心似的:“就是她(他)了”。因为对方大多用得是笔名吧,当然总会在心底憧憬一番到底是“她”呢还是“他”呢?

摊开那种最简单的横格子信纸,偶尔也会奢侈地买上一本散发着淡淡香味儿的,倚着一些白底小兰花的忧伤少女类图案的高级信纸。那大多是和对方书信来往了许久,能从信里闻出些欲说还休地思念味道后才舍得用得。信的内容已依稀难辨了,大抵无非是一些诸如很羡慕对方,心向往别人的城市,想象对方精彩的生活之类,带有些少女幻梦的文字吧。每次忐忑地从班主任手上接过那几乎被摩挲出毛边儿的信,同时接下得还有身边同学那艳羡而嫉妒的眼神。要知道,那时候的我们,能隔三差五收到一封信该是一件多么令人激动地事情啊。

我收信写信最频繁最丰盛的季节是上师范大学时,记得我那个瘦瘦的,纤细的手指如干树枝一般的同桌,每次看到我又收到一封信时,总会抢过去,左看看,右照照,还伸着葱白般的手指捻过去,掂量掂量信的厚度。然后直直地瞪着我,无比艳羡地说:“真恨不得擦掉你的名字,把收信人换成我呢!”每每此时,我心底总会涌起一串串欢畅无比的水泡泡。仿佛这也是如尘埃般不出众的自己值得炫耀的地方呢。

匆匆走过得时光如小蚕,切切擦擦地吞噬了理想幻梦,憧憬向往。就连那些最喜欢的,最朴素的书信来往也被沉重的岁月给戒掉了。仿佛是一刹那间,工整划一的打印代替了一笔一划地手写,蜚短流长的短信赶走了书信,时髦的伊妹儿羞走了躺在邮箱里寂寞等待的平信,挂号信,就是那么极其偶尔的时候吧,收到得也是加急电报式的快件。或者一张打印工整,只有签名才是很久没联系的朋友极其潦草地签上得。收信时心情呢,也显得敷衍了事般若有若无了。

端坐在丰收景象之后,我收回纷纭的心事。欣欣然握笔,俯首,托腮,却一时间不知道写给谁为好,远在他乡的亲友,稀薄得成了储存在手机里的十一位数字,临近得亲朋好友吧,已被风干成挂在电脑里蹦蹦跳跳的小企鹅了和朋友圈了。踌躇之余,索性提笔写下——

亲爱的自己: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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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绣霞,文学爱好者,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