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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外一章)(敖新华)

忧(外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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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外一章)》中国当代作家敖新华写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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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欣赏

忧(外一章)

《忧》

一朋友生病住院,前去探望,到了c市医学院住院部,朋友无大碍,与其谈笑着。这时过来一护士,喊道:“四床缴费”。朋友是三床,我朝四床望去,床上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面黄肌瘦,也许是头发长的缘故,两只眼睛显得大而呆滞,病员牌子上,写着田力,一位五十开外的农村老汉,候在旁边,无语无奈。我忙问朋友,什么个情况,朋友悄声说:这是两父子,从边远山区来,儿子患了肾衰竭,俗称尿毒症,住了一个月的院,因无钱缴费,故院方来催。我试着同田父打了一个招呼,问他怎么回事,田父缓慢说道:“在县医院听医生讲,此病可换肾,我想用我的一个肾救儿子。在老家,乡亲们尽管也困难,还是几十几百的捐了近万元,田力学校的老师和同学,献爱心,捐了两万元。我把家里能变钱的都卖了,连田力爷爷置办了近二十年的老寿材(棺材)在老人的执意下也卖了,一共凑了五万元,本想救孩子,哪知莫说换肾动手术,因三天必做一次透析,加之各种医疗费用,钱已用完,不知怎么办?”

看着这无助的人,笔者的恻隐之心,油然而生。能否求助媒体,捐助一下,我随即拨通了电视台的热线电话:“哪里,这是电视台,请问先生有什么新闻线索?”“同志您好,我在医学院住院部,有这么一个事,于是我将田力的情况简略陈述了一遍,不知你们能否报道捐助一下。”“我们是新闻媒体,注重新闻价值,不是慈善机构,你说的这种情况,每天我们都要碰到许多,请谅解,我们不能一一前去采访报道”......

电话挂断,田父用期待的目光望着我,我只好将电视台的回答告知,田父满脸的失望。见状,我与朋友又安慰他,看能否有其他办法。这时,护士长走了过来,大略五十来岁,“四床,只好 请你们出院”。护士长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说道:“看得出来,先生是个好心人,你可能不常到医院来,这种事,天天都有。说实在的,我们也不想发生欠费,这与我们的奖金挂了勾的。”顿了一下,又道:先生这个年龄,想必是看过《青春之歌》的,林道静能帮到所有要饭的孩子吗?!我无语作答。

这时,田力从床上撑起来:“爸,不治了,我们出院回家”。父子俩随身物品甚少,临走时,还不忘了将剩余的,两元一袋的馒头带走。我与我朋友一人拿了两百元,道:我们也是工薪阶层,并已退休,钱不多,拿去给孩子买点吃的吧。田父道了一声谢,要走了我的电话。

大略十天后,手机响了:“老师,田力走了,你是个好人,愿菩萨保佑你全家”......电话断了,微信上又有关于在某贪官家里抄出上亿资产的报道。笔者仰头望天,天无语......

《羊》

2004年的一个上午,十点左右,九隆区步行街旁的一个丁字路口上,一辆奔驰车以50多码的速度,从上至下开来,与之同时,下面上来了一辆桑塔拉,几乎两车相撞,奔驰车里传出了一阵叫骂声:“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挡我的道”!而桑塔拉的驾驶员似有几分委屈:“下让上是规距”(改革开放以后,曾有人用大哥大彰显自己的身份,而如今,恐怕就是用车的牌子和型号)。一个50岁左右的男人从奔驰车上下来,身穿一件皮子的长风衣,微胖的脸上泛着红润,不是别人,正是《送礼》中出现过的,宝力集团C市分部的董事长兼总经理邓开。这时,桑塔拉车上也下来一人,邓总一见:“呵,原来是张局。”随既挥手制止了骂骂咧咧的驾驶员,快步上前,握住了张局的手,笑道:“没惊着的您的驾吧。”“没啥,小事一桩。我看你们申请了三千亩,不会贪多不烂吧”。“不会的,张局,我们背后有银行。”

C市九隆区国土局会议室里,张局正在讲话:“这次遵照市委指示精神,将加大对旧城改造及新建楼盘的指示,改善人民群众的住房条件,将划拨近万亩土地,转让开发,望各位开发商,把好质量关,量力而行。所申请的土地指标,我们还需研究回复”......同时,叫了一声:“李忠”。一个四十岁左右,有些微廋的中年人应声而起,“这是我们办公室主任,各位,有什么具体事宜,找他商量解决。”

五天后的一个傍晚,国土局办公楼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下班了,唯有局长办公室的灯还亮着。这时,李忠推门进来 :“哥,事情都搞定了”。“共有多少?”“约九千个(万),宝力邓总最多,三千个,鸿泰最少,八百个,老板们都知行情,一亩一个”。这时从包里拿出了六张卡,摆在办公桌上。张局望着桌上的卡,一言不发。良久,李忠道:“哥是担心书记和区长他们?”张局摇了摇头:“不是,该给他们烧的香,早就烧了”。“那是担心纪委王书记?”“也不是,我不惧他,区常委里排名,他在我之后”。沉默了一会儿,李忠终于恍然大悟:“哥,你是担心将来东窗事发?哥,我文化不多,但是,士为知己者死,我还是知道的。不是哥你,我还在车间摇手柄。”接着,站起来:“哥,这样,鸿泰的八百个我收着,你放心,今后有什么事,我一个人承担”。张局微微的点了一下头,象是赞许李忠的忠诚,以一种成熟男人的稳重,望着那些卡,仿佛在思索什么。李忠不愧跟了张局好几年,明白了张局现在愁的是,这么多钱,如何处理。道:“哥,有几种途径,一、马上叫侄女准备考托佛,准备出国。二、叫嫂子去证券公司开户,炒股。三、最好是入股,我看邓总就不错,有实力有背景。”张局微锁的双眉舒展开来,就这么办。

两天后,一个高档茶楼的包厢里,张局与邓总见面了。一壶碧潭飘雪的香气弥漫在空中。张局道:“邓总,你们是股份制吗?”聪明的邓总,已明白张局的意思:“我们是股份制,张局若要投资入股,我按银行贷款,多一个点子给你,每月付利息。你也知道,这两年房地产很火,利润可观,年终我们将按股份分红,也不是一笔小数。”停了一下道:“张局来我这里投资,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我们总部在北京,香港也有我们的外贸、金融业务。一句话,到时张局需要,提前几天,无论美元、英镑、马克、珐琅,你给我一个账号,一切都搞定。”张局闻之大喜,起身抱拳:“这是五千个,那一切都拜托了”。“放心好了,帮这种忙,已是多次,法不传六耳。”

时间到了2009年,鸿泰公司所建的一栋楼,因水泥标号不够,发生了坍塌。市纪委成立了工作组,前来调查处理此事。鸿泰老总交待了为争得土地使用权,曾向区国土局行贿八百万的事实。李忠被拘押,承认了此事,乃个人行为。追退了六百多万,判了十年。张局因用人不察,并负有领导责任,引咎辞职,提前离休。第二年,因女儿在伦敦读书,随陪同夫人去了英国。

2011年除夕,在伦敦不远处的一个庄园里,坐在壁炉边的张局,拨通了大洋彼岸的电话。“兄弟,还好吧。缺钱不?”“哥,还好,你知道,我在矿山有股份。邓总够朋友,帮我办了保外就医,一天打牌跳舞,倒也逍遥,只是不能离市。”“兄弟,我会给邓总去电话,叫他设法与你减刑,再熬上几年,哥在伦敦等你”......

窗外,雪花悄然飘落,融入地面,不见些许痕迹。[1]

作者简介

敖新华,重庆工业职业技术学院诗协会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