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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在蹲点(柳静林)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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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在蹲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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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在蹲点》中国当代作家柳静林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年味,在蹲点

北方的原野,寂寞而辽阔。从腊月到大年三十,国道上,乡村油路上,电瓶车,三码子,私家轿车,呼啸来,呼啸去,一路风尘,带着一丝淡淡的年味,渐渐走进了村庄。从这家到那家,大红的大门前,不时从货仓里搬出蔬菜,鱼类,肉类,白酒,饮料,纯牛奶,礼品盒等物品。人们的脸上洋溢着节日带来的喜庆,忙碌了一年,也只有在年关,可以恣意放纵一回了。走亲,访友,打牌,看大片,旅游,尤其是买了私家车的农户,每年春节正月初一到初三、四,好多附近旅游景点免费,好些人已做好出门旅游的准备。

大年三十祭灶,夜色朦胧,各家各户的小院里传来“噼噼啪啪”的鞭炮声,“灶马爷”俗称“灶爷”,人们虔诚地焚香,点蜡,献供品。猪肋条,油果子,苹果,香蕉,旁边在放两瓶好酒,还有各种各样的祭法。祭灶的鞭炮声在夜色中越来越稀薄,年轻有为的社长就在社微信群里发布了信息:“2020春节,由于新型冠状病毒疫情形势严峻,为了支持国家搞防疫,全民宅家过年,别走门串户到亲戚家拜年了!”家在农村,大西北地广人稀,外面的形势有多严峻,传到家门前,也犹如在一个幽深的水潭里投了几枚小小的石子,冲击不到宅在家里的我们。年货早已备好,门,不出就不出,不走亲访友,正好图个清静。

大年初一,小度在家播报,武汉戒严了,疫情形势复杂而严峻,情况急转而下,不容乐观,谎报,盲报,病毒靠飞沫,密切接触,人传人等内幕。戒严,这是政府的英明之举。人传人,太可怕了,从那一刻起,我们这个北方的小家庭,就为祖国捏了一把汗,哪儿也不去,安静在家过了一个上午。下午,几个外甥还是来了,大家聚在一起吃着火锅,聊着家常。大外甥在城里买了楼,一个腊月的时间,全部装修完毕。正月二十几,还要贺新房,等疫情一过,由爷爷进城,照管甥外孙在城里读书上学的生活问题。外甥媳妇还对我喧了一些不开心事情,心情正氛氛然压抑之时,儿子从后院急急进门,人到话也到:“姐姐上厕所门没扣好,把小牛撒出去了,三头小牛在外面撒野,撵不回来!”话毕,俩个男外甥离席,出去伙同家里人撵牛去了。不一回儿,又全都进来了,俩外甥“呵呵”笑着进了屋,“三头小牛,全撒了疯,跑到陈家后门那儿了,溜了三个来回,不进门;多娃急了,抓了牛尾巴,把小牛撜得蹬蹬直后缩,那个最小的含了一嘴白沫子,几个人圈住,才进了后门。”我心里的阴霾,随着小牛的一阵跑,而冲得无影无踪了。

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一年一度,全家唯一团圆的日子,老爸老妈兄弟姐妹祖孙三代,一共二十口人,七旬的父母盼了好久,老爸早已备好了羊,老妈也养了肥肥的土鸡,专等着这一天。老妹一早就打电话过来:“姐!走吗?几点走?”“给老大打电话,一起出发,老大远,早一点走!我呢?这几天牛生病,等大牛小牛治好了,老姐又病了,伤风喷嚏很厉害,就不去了,前几天,我已看过爸妈了。这个样子去,我怕传染虫子和豆子!”虫子和豆子是我小侄女。“我给你备感冒药!”“姐,来吧!我有三九感冒冲剂!”妹夫也在一旁劝说着,“我,不去了,只你姐夫和俩孩子去,再说,还有牛呢?有小牛,没人照看也不行!”“那好吧!姐,你在家,要按时做着吃!”“嗯!放心好了!我一人清静,没事的。”电话挂了,老公和孩子由妹夫开着车接走了。过了一个小时,弟弟又打电话来:“姐,我开车接你去,感冒药给你备好了!饭也做好了,回家来吃团圆饭!”我听见弟弟有些哽咽,我的眼泪也簌簌流了下来。前几日,弟弟开车载父亲去老家民勤,回老家,是七旬老父亲几年来的愿望,可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未成行。在说几十载未回去了,后辈们去了,怕都生疏,坐在一起别扭,都不愿意去,这一任务,只好落在弟弟身上。没想到车到山丹,正在下,路滑,车上高速,弟弟驾驶的车竟追尾了,幸好人安全,车已送4s店维修。事过几天,父亲才告诉我,我没细想,也没敢过问。只是,心,有点隐隐的疼。“弟,没事!姐,看家,不要管姐了!你和玲玲安心做着吃吧!”“姐!回家吃顿饭!饭,已经做好了!”“弟,不了,安神蹲着,不要随意外出了,出得门多,事儿多,国家再高防疫,我们也要竟力配合,不给国家添乱!照顾好爸妈!”“嗯!那好吧!你按时做着吃上!”电话挂了,我的心一阵暖流,眼泪也模糊了一片。一家人平平安安相聚,比什么都好。家里人下午五点钟回来时,各路口已经戒严了。

初二过了,一连几天,一家人都在家宅着,饿了吃火锅,各色菜肴,麻辣香甜的味道,饱了肚腹之欲,所有的郁闷和不快乐,一扫而光。疫情在天天播报着,全家人耐心地听着疑似数,确定数,治愈数。看着奋不顾身冲在第一线的战士,院士,护士,看着那一连片的白色,心里揪得紧紧的,我能做什么呢?如果我是护士,我是医生,我早冲出去了,谁也拦不住,肯定会奔赴第一线。可我不是,我的儿女也不是。捐钱,钱也没有,我是一枚妥妥的平民,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家老老实实待着,听村委,区委的公告,哪儿也不去,做一个听话的公民。

待急了,我会匆匆爬上梯子,上到屋顶,瞅瞅村子的全貌,一排排白杨像卫士,默默守护着村庄。东家,西家,红彤彤的铁门,大红的对联,白瓦的围墙,闪着人间祥和的光芒。看到人间的烟火气,心也就不那么火烧火燎地急了,踏踏实实落到心坎里了。到了初六,母亲打来电话,“闺女呀!哪儿都不要去了,张掖一个菜贩子,拉了一卡车苹果去了武汉,回来感染了病毒,在隔离治疗呢。哪儿都不要去,在家老老实实待着!”“嗯,嗯…!老妈我知道了!”母亲六十七岁,一字不识,可每天按时按点,和父亲会听新闻联播,张掖新闻。母亲都懂得,我们有什么不懂呢?可偏偏有些人就是不懂,掌掴防疫消防员,冲着消防员呵气,还都是些衣着光鲜的人,可这些人咋就不如我老母亲呢?

疫情什么时候过呢?生活还得继续,一说宅家闷死了,老公就劝,你还进城住楼呢,城里人这一段时间都快闷死在楼上了,乡村里,前后两个院子,还能喂喂牲畜,这你都闷,那闷在楼里的人咋办呢?我不在啃声。趁着午后阳光正暖,跑到后院,去看小牛了,俩头小牛,大白头,全身的花型很好看,屁股,腰眼,蹄子,都有白色不规则的图案。你在细看,黄眼圈,白睫毛,纯纯的眼睛,撑腰,撒泼,伸出粉嫩舌头食草的样子,都很可爱。有时,看见它们吃草,也是懒懒地睡着,将身子探得长长的,躺在后院南墙根里向阳的地方,将粉红的舌头伸得长长的,舔食着一个干玉米叶,然后将舌头一卷,干叶子就到嘴里了,然后就神态安详地咀嚼了起来,仿佛那一片叶子就是世界上最美的味道。我看着阳光下小牛的懒散样子,心情就好了一大半,它们也是活物哦!会呼吸,会调皮,会依偎着母牛撒娇。而它们的快乐是那样简单。人们忙着抗疫,可我的小牛还活在它的世界里,一副不知愁的滋味哦!第三头是才出生刚刚二十天的小牛,阴阳脸,紫色软缎黄金似的毛皮,全身滑溜溜的,好想上去抱一抱,摸一摸,可只能摸两把,它就扬着小蹄子一撒欢儿地跑了,眼睛睁得大大的,调皮地望着你,那眼神好像在挑逗着我,来呀!来呀!我全身光滑着呢。这时,大牛也在圈里着急地呼唤了起来“呣…呣…”!小牛便撅着尾巴,一奔一跳奔向母亲那鼓鼓的奶头。

熬到了初十,家里缺菜了,下午,我骑了电摩,戴了口罩,到小村下游的商店里去买菜。阳光正暖,吹到脸上的风却是干冷干冷的,明天立春,今日还是白而强劲的冷风。一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真的是在抗疫哦!宅在家里感觉不到疫情,走在大马路上,才能感觉到政府强大的管控能力。左瞅,右瞅,远处干裸的玉米茬田地里,有一群羊,看到羊群,略微宽点心。电摩在朝北的路上继续向前行驶,挨近五社的村庄,又是一小群羊,二三十只吧!一老一少在看护着羊群,那是一个老翁和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提着一个马扎,头上戴着一顶红毛线帽子,马扎是为老人提的吧!羊群安稳时,马扎上老人好歹也能坐会儿!当羊群跑起来时,老人就会一马当先跑在羊群的前面,七八岁的小女孩跟在后面。看见了羊群,倏忽间我仿佛又看到了我小时候的模样。那时天空瓦蓝,湖畔草儿肥美,羊群,牛群,当然也差不了牛牤和蚊子。那时,没有手机,没有互联网,没有高铁,凡是一切快的、高科技的东西都没有。小时候在小村里长大的我们,一待就是一二十年,压根儿不知道什么叫传染病,什么叫疫情,只从历史教科书上得知日本关东军用细菌危害国人,做人体试验。那时的小村,牛羊都很少生病。而现今的社会,不知咋了?是高科技带来的灾祸,还是大自然对人类的报复,令人类措手不及。这次的新型冠状肺炎疫情,就是大自然对那些贪吃野味的人,狠狠地报复哦。祸起萧墙,也连累了我们这一群无辜的人。

抗击疫情一线的现场我也见不着,只能在家宅着,听着梅雨墨老师的《鸿烈》:“朗朗乾坤,昭昭日月,以德立身天地间。鸿是正大,烈是光明,正大光明,无愧与心。家国胸怀系,哀民生之多艰,存志向高远,道义铁肩担,虽九死犹未悔,劈荆棘永向前,劈荆棘永向前…”。这个年,我在家蹲点,心里默默祈愿:我的祖国,愿您早日渡过这一劫难,待到春暖花开,幸福像花儿一样绽放![1]

作者简介

柳静林,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中国诗歌网会员,甘肃张掖人。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