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毛修之傳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宋書·毛修之傳出自於《宋書》,此書是一部記述南朝劉宋一代歷史的紀傳體史書。沈約撰,含本紀十卷、志三十卷、列傳六十卷、共一百卷。《宋書》收錄當時的詔令奏議、書札、文章等各種文獻較多,保存了原始史料,有利於後代的研究。[1]
原文
毛修之,字敬文,滎陽陽武人也。祖虎生,伯父璩,並益州刺史。父瑾,梁、秦二州刺史。修之有大志,頗讀史籍。荊州刺史殷仲堪以為寧遠參軍。桓玄克荊州,仍為玄佐。解音律,能騎射,玄甚遇之。及篡位,以為屯騎校尉。隨玄西奔,玄敗於崢嶸洲,復還江陵,人情離散,議欲西奔漢川。修之誘令入蜀,馮遷斬玄於枚回洲,修之力也。晉安帝反正於江陵,除驍騎將軍。下至京師,高祖以為鎮軍咨議參軍,加寧朔將軍。旬月,遷右衛將軍。既有斬玄之謀,又伯、父並在蜀土,高祖欲引為外助,故頻加榮爵。高祖將伐羌,先遣修之復芍陂,起田數千頃。及至彭城,又使營立府舍。時洛陽已平,即本號為河南、河內二郡太守,行司州事,戍洛陽,修治城壘。高祖既至,案行善之。王鎮惡死,修之代為安西司馬。值桂陽公義真已髮長安,為佛佛虜所邀,軍敗。修之與義真相失走將免矣始登一坂坂甚高峻右衛軍人叛走已上坂嘗為修之所罰者以戟擲之傷額因墜坂遂為佛佛所擒。佛佛死,其子赫連昌為索虜拓跋燾所獲,修之並沒。
初,修之在洛,敬事嵩高山寇道士,道士為燾所信敬,營護之,故得不死,遷於平城。修之嘗為羊羹,以薦虜尚書,尚書以為絕味,獻之於燾;燾大喜,以修之為太官令。稍被親寵,遂為尚書、光祿大夫、南郡公。其後朱修之沒虜,亦為燾所寵。修之相得甚歡。修之問南國當權者為誰,朱修之答云:「殷景仁。」修之笑曰:「吾昔在南,殷尚幼少,我得歸罪之日,便應巾韝①到門邪!」經年不忍問家消息,久之乃訊訪,修之具答,並云:「賢子元矯,甚能自處,為時人所稱。」修之悲不得言,直視良久,乃長嘆曰:「嗚呼!」自此一不復及。初,荒人去來,言修之勸誘燾侵邊,並教燾以中國禮制,太祖甚疑責之。修之後得還,具相申理,上意乃釋。元嘉二十三年,死於虜中,時年七十二。
譯文
毛修之字敬文,滎陽陽武人。他的祖父毛虎生,伯父毛璩,都是益州刺史。父親毛瑾,官至梁、秦二州刺史。毛修之心懷大志,讀了不少史書。荊州刺史殷仲堪用他當寧遠參軍。桓玄攻下荊州,毛修之便當了桓玄的官佐,歷任後軍參軍、太尉參軍、相國參軍。毛修之頗通音樂,又能騎馬射箭,桓玄待他很好。到桓玄篡位時,讓毛修之當屯騎校尉。毛修之隨同桓玄逃到西方,桓玄在崢嶸洲潰敗,再回到江陵,人心離散,商議準備西逃到漢川。毛修之引誘桓玄到四川,以至馮遷在枚回洲將桓玄斬首。這是毛修之的功勞。
晉安帝在江陵恢復帝位,任毛修之為驍騎將軍。毛修之東下到京師,高祖用他為鎮軍諮議參軍,又加號寧朔將軍。一月之間,遷任右衛將軍。毛修之一方面有斬桓玄的計謀之功,另一方面是祖父和伯父都曾任益州刺史,高祖想引用他作為外助,所以連連加給他官職。高祖將討伐羌人,先派毛修之開闢芍陂,墾田幾千頃。到彭城後,又叫毛修之建立府中房屋。當時洛陽已攻下,毛修之以冠軍將軍職兼河南、河內二郡太守,代理司州刺史,戍守洛陽,修城治堡。高祖到洛陽檢查了一通,對毛修之大為獎賞。王鎮惡死後,毛修之代他為安西司馬,將軍還照舊。恰遇桂陽公劉儀真已從長安起身出發,被赫連勃勃所攔擊,宋軍潰敗。毛修之和劉義真相互離散。即將脫離險境,剛登上一山崗,其中有一個曾被毛修之懲罰的,用畫戟向毛修之扔去,劃破了毛修之的額角,毛修之落到崗下,被赫連氏活捉。赫連勃勃死後,他兒子赫連昌被魏人拓跋燾俘虜。毛修之也落入魏人之手。
當初毛修之在洛陽,恭謹地伺候嵩山寇道士,寇道士很得拓跋燾信服,寇道士想法保護毛修之,所以毛修之才得保命,被帶到平城。毛修之曾做過一次羊羹湯,送給魏國一個尚書品嘗,那尚書認為味道非常好,便獻給了拓跋燾。拓跋燾大喜,便讓毛修之當了太官令。慢慢得到拓跋燾的寵愛。於是毛修之也當了尚書、光祿大夫、南郡公。之後朱修之也陷身魏國,也很得拓跋燾寵愛。兩位修之關係很好。毛修之問朱修之南國當權的人是哪個?朱修之說:「殷景仁。」毛修之笑道:「我當年在南方,殷還是小孩,我以後如果回到南方,還要穿戴衣帽到他門下伺侯嗎?」一年多不敢問家中消息,好久後才詢問,朱修之回答很詳細,並且說:「令郎元矯,頗能自理,很得輿論好評。」毛修之悲痛得幾乎說不出話,直直地看着遠方,長嘆一聲「嗚呼!」從這以後,再也沒問家中信息。當初兩國流民往來,都說毛修之勸誘拓跋燾侵擾宋國邊境,並且傳教他有關中國的禮樂制度等。太祖很懷疑他,不斷地加以譴責。朱修之後來回到南方對這些冤枉都力加洗刷,文帝才釋然不問。元嘉二十三年(446),毛修之在魏國去世,享年七十二歲。[2]
作者簡介
沈約(441年-513年),字休文,吳興郡武康縣(今浙江省德清縣)人。是南朝梁開國功臣,政治家、文學家、史學家,劉宋建威將軍沈林子之孫、劉宋淮南太守沈璞之子。
沈約學問淵博,精通音律,作為南朝文壇領袖,其詩與王融諸人的詩皆注重聲律、對仗,時號「永明體」,是從比較自由的古體詩走向格律嚴整的近體詩的一個重要過渡階段。著有《晉書》《宋書》《齊紀》《梁武帝本紀》等史書,其中《宋書》入二十四史。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