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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暑高粱遍地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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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暑高粱遍地红》中国当代作家孙粉鲜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处暑高粱遍地红

又到处暑,想必姐姐家的高粱已经红了。

遂想起幼时暑期常到姐姐家度假。只要一下车,首先映入眼帘是,漫平川的高粱,红个艳眼地勾勒了半边天。沉甸甸的穗子,像戴着一顶顶红珠帽,低头,弯腰。那些穗子,籽粒饱满,圆鼓鼓地在阳光下闪着光亮像无数支火把,让人看到收获和生命的希望。

最是那挤挤簇簇的高梁杆子,高高独立,昂首在毒日的灼热之下,周身碧绿,郁郁葱葱,满布着新鲜的生机,仿佛给大地铺了一层“绿毯”,让人恨不得躺在里面。难怪人家叫做青纱帐。帐字前加青纱二字,很容易令人想到那幽幽,沉沉,如烟如雾的趣味。其中大约是小簟轻衾吧?有个诗人在帐中低吟着“手倦抛书午梦凉”的句子。当初给遍野高粱赠予这个美妙别号的,够得上是“幽雅”的诗人吧?本来如刀的长叶,连接起来恰象一个大的帐幔,微风过处,干,叶摇拂,用青纱的色彩作比,谁能说是不对?

最难忘却的是我和我的外甥外甥女以及他们的表哥表姐们穿越在青纱帐里捕蜻蜓、逮知了、割青草,捉迷藏、薅野菜。这边喊,那边应。谈笑声、吵嚷声、还夹杂着童稚的歌声在青纱帐中荡漾开去,不时惊起一群群小鸟向远方飞去。渴了就到高粱地边的小河饮水,热了就在小河中洗澡。当夕阳西下,村中炊烟袅袅升起的时候,我们才兴高采烈满载而归。

那时候姐姐和外甥还精精神神,没有得病。婆家也人丁兴旺。姐姐还和她婆婆住在一个院内。院子里养着四五箱蜜蜂。正是盛夏,蜜蜂们从蜂箱里出出进进,围绕枣树和葵花忙乱个不停。我经常看姐夫全副武装割蜂蜜。姐夫还告诉我什么样的蜜蜂是蜂王,什么样的是工蜂。那时候我们根本不花钱买蜂蜜,几乎是自给自足。

姐姐家的院内有一个小楼梯直通汽路上,汽路周围都是高粱和玉米地。我们常常搬几个小凳子从小楼梯上去,坐在树荫里看南来北往的汽车。不想看了,就一起钻进高粱地里去打黑霉霉吃。很方便。

黑霉霉是高粱的一种病,学名叫黑霉病,是一种真菌,危害农作物。黑霉霉嫩时能吃,待到老了,变为孢子体,长成黑色霉粉状就不能吃了。不过,吃黑霉霉有一定的讲究。最好是老嫩适中,老的里面有粉尘,有蛀虫;嫩的口感不好。其吃法有几种,可生食,还可将黑霉霉最里的一层皮留下,将黑霉霉放到咸菜缸里浸泡一会儿,拿出来到煤泥火炉上烤熟。还有一种是把绿皮全部扒掉,置于锅中,加上水和少许盐,在火上煮,十分钟左右就可。无论哪一种吃法,都各有其特点,都是一份美味的食餐。

我们在高粱地里穿梭,抬头观望,按经验与知识,将认准的黑霉霉一个一个地掰下。其中“鸟儿半”是不完全的黑霉霉,很难辨认。有经验不足的,常把高粱穗当成黑霉霉掰下来,只好偷偷扔掉。打黑霉霉时,大伙嘴里还念叨:“黑霉霉蹩脖脖,认不得捏一捏,再认不得扒一扒,巡田的过来甩一刮”。因为一旦扒开不是黑霉霉,而是即将吐穗的高粱,这棵高粱就算毁了。所以,巡田的就怕有人到地里打黑霉霉。我们也最怕碰上巡田的,轻则挨打,重则要受罚。要不扭送到自己家里,让父母管教。我们有一次就被逮住过,那人让我们带着他回到姐姐家,善良的姐姐没责怪其他人,只把外甥和外甥女打了一顿。姐姐又气又心疼,差点掉出眼泪。小孩子往往是属狗的,记吃不记打。好了伤疤忘了痛,没隔几天,又想吃黑霉霉了,又去打。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姐姐婆家开始家道败落,小叔子大姑姐小姑子死的死,疯的疯。姐姐从婆家院里搬出,但依旧难逃厄运。没多久,姐姐和外甥相继得了精神分裂症。从此亲人们少有走动。姐姐家成了避之不及的邪门之地。从此,村里高粱地便安静了下来,再无人去骚扰青纱帐内的一片安宁。

处暑高粱遍地红成为我记忆深处刻骨铭心的一道红色印记。[1]

作者简介

孙粉鲜,笔名,雨君。山西诗词学会会员,山西杏花女子诗社社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