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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的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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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的那边》中国当代作闲敲棋子落灯花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在夜的那边

那晚下雪了,后来听表姐说雪是夜里10点多下起来的,但下的不大。我睡得太沉,没能看到。早上5点被闹钟叫醒,挣扎了好几分钟才打起精神起身。

5点半出门,天还黑蒙蒙的,路灯下看到地上盖了一层细嫩的新雪芽,莹莹闪亮。气温又降,空气清冽,风硬得有些扎脸,感觉好多天没有与这样的风邂逅了,风里夹带着一些细碎的小雪花。

北方冬日的荒凉萧瑟多多少少会投射到人心上一些,又有雾霾不时来袭,一笔一笔加重了天空的灰度,垃圾灰。

于是,心怀迫切的人开始站在冬天里眺望春天,眺望南方早来的花开草绿。

在楼下站台上没等多一会儿,5点40分的早班车就到了。冬日的早晨,车启动时发出的声音也透出一股清冷与寒意。

赶早的人很快将这班车塞得满满当当,一站接着一站,要把自己送往昨天的老地方。如果不是休息日,就会这样一日日被送达。此时,只觉自己像一个快件,又像是那个天天负载过重的送快件的人。

这几天一直在医院陪病中的表姐。一走进医大一院住院部,时间仿佛又切回到半年前在医院陪婆婆的日子。

没带早餐过来,表姐上午的几项检查要求空腹,得等到中午才能吃饭喝水。

不愿来医院,却不得不来。住院部走廊里挤挤巴巴的是一张紧挨着一张的病床,患者与患者间几乎快要摩肩接踵,哪一层的人都乌泱乌泱的。

来换药的护士说:“我们也不希望你们都来医院,不用吃药打点滴,那样我们也不用像现在这么忙这么累啦!”可是还有哪儿能比医院的生意更好呢?

因为住院之前找了人,表姐才好不容易住进病房。跟表姐住同一个病房的侯大爷家住大杨树,侯大爷说两年前他在这里做的心脏支架手术,放了2个支架,手术花费将近7万元。这次因为房颤,在老家那边住院治了一段日子,不见效,才就又转院到这儿。

表姐天生胆小,为自己的病惴惴不安,寝食失调,心理负担很重,医院让心理医生为她进行疏导。心理医生走后,侯大爷也劝表姐:“这人啊有病得治,但不能怕病,也不能太拿自己的病当回事儿。你瞧我,不犯病就跟好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人要是想不开,病就会赖上你,死缠着不走,那麻烦可就大啦!”

呆在医院里,似乎人人都在生病,到处都在谈论吃药和治病,各种听说没听说过的病,各种能治不能治的病,还有治不起的病……结果我的感冒也不知不觉重起来。

就这样:“大家都在朝着某个方向,一点点流走。”如果等时间和生活来告诉我们答案,生命中只会错过更多。

晚上表姐夫来接班,换我回家。天很冷,只想快点到家,路上有点儿堵车,但到家并不算晚。简单吃点东西,洗了热水澡,擦干头发,然后捧一本书躺下。

我让我的小熊们都抱膝而坐,围拢在一起取暖,想自己是它们中的一个。

董去阳台取东西,发现阳台的地上哪儿哪儿都是水,地上堆放的东西也都已经湿乎乎的浸了水,抬头看天棚还不时有水滴滴嗒嗒往下淌,不知楼上谁家在跑冒滴漏。抢救出米面和一些怕水的东西,还得接着淘水。

直到夜里11点多,楼上跑水的那户人家才有人回来,发现是自家水管爆裂,殃及了楼下人家,那家年轻的女主人下楼挨门道歉,但各家阳台上的一地狼藉还得自行清理。

不顾董劝阻,我起来帮他一起收拾残局,最后累得大脑中一片空旷,半天难以入睡。不知什么时候才慢慢走进梦中,又梦见了那片白雪覆盖的森林和森林中的墓园[1]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