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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怀念(杨立英)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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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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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怀念》中国当代作家杨立英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四月的怀念

海樱离开这个世界的那天,我正百无聊赖地躺在炕上,一双绣花蝴蝶鞋静卧在炕沿下,鞋面上沉积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海樱是在一个下午走的。那个下午寂静的有些可怕,家里只剩下小花猫卷缩在我身边。我直愣愣地盯着落满了尘土的蝴蝶鞋,突然听到了海樱娘悲怆凄厉的哭泣,那哭声推起一股巨大的气浪,由远及近,我仿佛听到屋外树木的颤抖声、窗棂的扭动声、以及屋内碗盘的碰撞声,我眼前的蝴蝶鞋一下变得模糊起来,鞋面上久积的尘土丝丝缕缕地滑落,一如泪水蜿蜒地流过我的脸颊。

海樱是随她娘改嫁来我们村子的。第一次见她时,扎着两根黄豆角样的小辫子,她把头埋得很低,一只脚不停地在地上摩搓,一副很害羞的样子。熟悉后我们常常一块玩,我喜欢海樱,我娘不喜欢。娘说海樱有病,会传染人。染上后眼睛和皮肤会变成玉米饼子一样的黄。

在娘的监视下我与海樱出现了距离,可瘦弱的我还是病了,腿上长出又大又深的一个脓包,尽管医生说这种病不是传染的,娘还是向海樱家投去了责怪的眼神。手术后很长时间,我不能站立不能行走,每次家里人出工干活把门一锁,我就像被囚禁在鸟笼里,诺大的院子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我有时会从土炕北爬到南窗下,望着从枣树杈下垂落的秋千,暗自忧伤。

记得那是初春的上午,窗外传来一声轻轻的呼唤,先是露出一只小手抓住了窗棂,紧接着一颗小脑袋又钻了出来,瘦瘦的脸蛋上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冲我嘻嘻地笑。“海樱,”我喊了一声,便欢快地爬到窗前,她穿过木质窗棂的小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海樱问:“你做手术时疼吗?你哭了吗?”我点点头。我去医院换药时,海樱常躲在她家的屋后远远地目送我,有种无法言语的羡慕和孤独。她告诉我,等秋后她家的山羊卖了,她娘就带她到县城去看病,她还告诉我,医生给她打针她也不会哭的。说这些话时,她的眼睛里闪出星星样的亮光。

那段时间,我习惯了有海樱的陪伴。这个瘦弱孤独的女孩,也把我当做了她唯一的朋友。她有时与我说她家的羊又长大了,有时什么也不说。记得有段时间出现连绵不断的阴雨天,海樱一直没出现在窗棂前。又过了几天她来了,有些费力地攀上我家的墙根一只手抓住窗棂,一只手用力抓住我的手,静静地望着我,这样过了很久。她告诉我,她家的山羊死了,她以后也许不能再来陪我了。说完,她突然松开我的手,默默地离开了我家。

得知海樱走后,我先是悲伤,那个在我最孤独的时候来陪伴我的朋友永远地走了。后来在夜深人静时,我常常生出一种恐惧。再后来是悲痛和恐惧交织在一起。这样的折磨曾一度让我失去活下去的信心。被我遗忘的疮口却一天天好了起来。

我恢复走路后,常常跟着爷爷去做农活。他锄地采摘,我则穿行在长长的田埂上。田埂的尽头有一条又宽又深的小河,终年水流不止。河对岸有一片荒地,四周长满了野草,里面有很多大小不一的坟包,海樱就住在那里。我有时望着对岸发呆,有时会站在河岸,张开双臂做出鸟儿起飞的样子,彷如看到了海樱的灵魂与我一起“飞翔”,我们驾着阳光的翅翼,在那片田野里,大地苍茫一揽无遗

在半梦半醒里,我开始一点点长大。上学工作结婚生女。海樱也渐渐淡出了我的记忆。去年清明节前回老家,在路边遇到了海樱同母异父的弟弟,他身边带着一个小女孩,六七岁的年纪,模样像极了儿时的海樱。

海樱如果活着,她的孩子也该上高中了吧?!

[1]

作者简介

杨立英,我愿用粗浅的文字,去寻找那温暖的地方。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