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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别情(袁志芳)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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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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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别情中国当代作家袁志芳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周末别情

2008年5月11日也是农历的四月初七。按农历算的话,是女儿十岁生日。只是全家都习惯按国历为女儿庆生,但四月初七还是被女儿细心的母亲记住了。这一天也是周末,作为一家之主的全又要回北川县城明天就是5月12日,星期一,该上班了。

全是幸运的,2007年从一名普通的乡村教师改行到了县城上班,妻和女儿仍留在老家上班和上学。老家和县城仅相隔七十多公里,禹里乡以下是平整的水泥路,禹里乡以上是几十年都没变过的土路。这段土路最佳的状态是可以通行,要么尘土飞扬,要么坑坑洼洼,泥泞不堪,且最快时速也不会超过四十公里。四十来公里的土路将老家与外界隔绝。全每周只得周末就提前回县城。

客车是通往县城唯一的交通工具。偏僻的乡村,客车的班次极有限,这让妻很紧张,怕全赶不上客车误了正事。午饭后还没来得及洗碗就为全准备行装。

妻在学校旁边种了一块菜地,可以说菜地比巴掌大不了多少,但妻很会种地,什么菜都有。妻的勤劳换来了满地的丰收,基本可供一家三口平常三餐所需,节约了一笔开销。不节约不行,从牙缝里省下的钱加借的外债在县城买的一套清水房,本来是无力装修的,现在因为全去了县城上班,不得不装修。在哥哥姐姐的帮助下,新房子勉强可以住人了,不久前的三月八号刚刚搬家入住。这样一来,原本的债台又筑高了。全和妻分开了,开销也大了,存钱就变得不容易了。妻甚至觉得开发商不人道,为什么不把墙刷白?为什么不把地板抹平?这样至少可以将就着住,不用再花钱装修了。妻的怨言对解决眼前的困窘无助,还得继续从牙缝里省一省。

五月的菜地,除了一畦春韭,其他蔬菜也正值盛年。全只要了一颗白菜。全上班的地方位于老城区,住的地方在新城区,中间隔着一段距离,加之全一个人在县城,守着空荡荡的房子,缺少家的味道,也无心思煮饭。要一颗白菜,只是为了不拂妻的好意。妻选了菜地里长势最旺的一颗白菜,细心剔除老叶,剩下的叶片嫩黄,叶柄雪白,不带一点泥土,比洗过的还干净。妻总是习惯性地把最好的给全。

妻很满意把那颗白菜收拾得品相极佳,现在又忙着收拾全的着装。妻十几年来的照顾让全几乎丧失了自理能力,生活起居一切依赖妻。虽然日子拮据,妻对一家人的衣着要求从不随便,朴素但不失整洁、干净。即使是在尘土肆虐的乡村,妻也会让全的皮鞋全天候透着光。今天,妻又唠叨着让全换衣服。妻今天有些心绪不宁,她为全拿了一件又一件换洗的衣物都觉得不满意。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有过。要知道,全每次换洗的衣物都是她为他准备好的。这件事做了十几年,已经非常得心应手了。每次妻都能准确地判断全需要什么衣物,准确地把它们找出来。每次全对妻找的衣物都很满意。全那些她已经了然于胸的衣物今天让她变得不自信,变得慌乱,让她拿不准全今天穿什么最合适。直到全在催促她时间快来不及了,她才匆匆定下来。

从耍朋友以来的十三年间,全和妻从两人到三口之家,清苦的日子因为有了一家人的相依相守,倒也幸福。全的改行打破了十几年固有的生活模式,每个周末当全离开时,妻的心里都不免失落。

全的行李很简单,只有一颗白菜,妻还是执意把全送到临时车站。妻把白菜当宝贝一样抱着。一路上,妻觉得自己有许多话想跟全说,可心像石头一样沉,嘴像封了蜡似的怎么也张不开。全偶尔说点什么妻也没有回应。两人近乎沉默地到了临时车站。客车已经发动,全上了车。妻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把手伸进裤兜,掏出几张零碎的钞票,共三十几块钱。这是妻这个月唯一可支配的钱,是她和女儿的生活费。她觉得自己和女儿在老家,米袋子还充裕,地里的蔬菜也丰盛,不花钱也可以。全在县城比不得她在老家,样样需要钱,多几十块钱总归是好的。妻毫不犹豫地把钱递给了全。全接过钱,向妻挥了挥手。妻勉强笑了笑,一丝不安爬上了脸 ,又跑到了眼睛里,化作了微微湿润的雾气。车缓缓启动,妻和全的距离渐渐拉大,妻眼中的雾气凝结成了水滴,在睫毛上闪动。载着全的客车消失在妻的视线中,妻的心像被波浪冲刷过一般空荡荡的,空荡得快要坍塌。

家里,全换下的衣服还带着全的体温,妻准备把它们洗干净。手碰到衣服,全留在衣服上的体温顺着妻的指尖,流遍妻的全身。全美妙的歌声、优美的舞姿、娟秀的字体、高超的球技不由自主浮在眼前,他们相识、相恋、相依,共同走过风风雨雨的十几年像放电影一样出现在脑海中,亲情已胜过爱情。全对妻承诺一起变老,等俩人都老了,就把那辆摩托车改装一下,带着妻去旅游,妻想去哪就去哪。

两种体温的对话让妻不禁潸然泪下。[1]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袁志芳,女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