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周振华)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口罩》是中国当代作家周振华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口罩
大敌当前,戴口罩是每一位国人必须要做的,任何人没有任何理由推辞与违抗。
新型冠状病毒疫情蔓延以来,我戴口罩的时间和次数,已经远远超出之前大半生戴口罩的总和。
本人向来没有戴口罩的习惯,前几年雾霾那么严重也没戴过一次。非典期间倒是想到了口罩,也迫切想戴,但没戴。没戴的不是我一个人,是一个群体。现在看,按照战时的要求,这个群体像是"违规"了,但出发点依然是好的。但愿今后就不要重蹈覆辙了,一切要以科学常识为指导。
这次疫情使我深刻认识到"口罩"的重要性。面对疫情,戴口罩绝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小小的口罩事关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乃至整个地球和整个人类的生死存亡,这绝不是危言耸听。疫情面前,谁都不是局外人,戴口罩是每一位公民的义务,是向公民发出的命令,更是公民的责任。任何人没有任何理由违反这一明令。领导干部更要首先带头戴。这个时候不需要任何顾及,也不需多想。按要求认认真真把口罩戴好就是了。
啥都有由来,口罩一样。
1897年,德国外科医学家米库里兹提出:医务人员施行手术时,应戴上可遮住口鼻的消毒纱布口罩,这样的口罩被称为“米库里兹氏口罩”。这是有记载的首款医用口罩。
1910年东北鼠疫时伍连德的口罩是两层纱布里面夹一层吸水药棉,将口罩改进一步。
记得小时候戴过口罩,不常戴,偶尔那么一两次。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为什么要戴那一两次。是谁让戴的。好像自己从未主动戴过。没理由啊!那时的天那么蓝!气那么甜!空中一尘不染,嫌一张嘴不够用想多吸几口那清新的空气呢!住在花果满山的村庄,头顶上长年碧空万里。在我家后身距市区百里的山顶上,能望见"天安门"。
这样的环境干嘛要戴口罩?不显得多余吗?如果非要找个理由,那也不是没有。就是生产队掏粪工来家里掏茅房那天,那真是值得一戴,戴两个都挡不住。要是赶上阴天,云层压低,气团宣降,胃浅的就会被折腾得精疲力尽,真够一受。记得母亲最怵有人来家里掏粪的日子,每次都像渡关一样,暑伏天也要把所有门窗关紧关严。尽管这样,还是没处躲没处藏,不得已只得从棉套上揪下两团棉花揉成球儿塞进鼻孔,暂时用嘴代替呼吸。免得强烈的刺激致使胃肠翻江倒海影响吃喝耽误下地。其实村里大多数人家早就习惯了这味道,该吃吃,该喝喝,没那么大反应。小孩子们更是个个闻着这味道长大的,难怪一个赛一个的结实。九岁的半大小子就能担起大人担的两桶水,背起一百多斤的柴禾。
可能是学校老师让戴的?但还是想不起来为什么要戴,戴它遮挡什么?对了!可能是怕传染。当时流行过大脑炎脑膜炎肺结核这些病。也挺恐怖的,那时得了这些病会死人的,特别是肺结核病,传染性极强,染上凶多吉少。我知道的就有年龄不大染病后很快死去的。那时戴口罩是不是因为这个。小孩子什么也不关心,就知道玩、闹。所以还是想不起来干嘛要戴口罩。
记得那时的口罩做工简约,用料也是实打实。通常是将十几层的纱布叠加起来缝制的,只有大小号之分,大人戴大号,小孩儿戴小号,没有太多的款式与花色。最大的特点就是"白",戴着这么洁白的口罩,仿佛都能让庄稼人脱胎换骨,也洋气了不少。那时村里长的俊俏、漂亮的姑娘都喜欢戴口罩,不为别的,就为美。那小样子绝对提升她们的身价,小伙子们都会暗暗给她们加分,也许为此开始了对某个姑娘的恋情。不过没有更多的理由,她们也偶尔为之,新鲜新鲜而已。长久戴,怕不入流,招来闲言碎语。
那时没有一次性口罩,买它的当初根本没打算扔。跟随主人一年的、三年的、五年的、十年的都有。口罩就像衣服一样,除了它的功能,还有纪念意义。特别是对象送的,那更视为珍贵礼物,长久藏之,做为信物常拿出来贴在口鼻上亲一亲闻一闻。
一副口罩戴完了洗,洗完了戴,干净人儿讲究,什么时候戴出来都跟新的似的,雪白。邋遢人就不配了,时间不长一副洁白的口罩被熏的蜡黄。我取个中,没那么讲究也没太不讲究。好在每次都是用香皂洗,那时的香皂不知怎那么香,扑鼻的香。用它洗出来的口罩,好闻,爱闻!和营房里的解放军身上的味道一样。
再大就再没戴过口罩。觉得多余憋气累赘不敞亮。主要是没那个必要。
进入新世纪2003年的春夏之交,一场突如其来的灾祸降临。可怕的非典疫情一夜之间在中国大地蔓延开来,大街小巷移动的全是"白口罩"。
那时我在区政府办公室当主任,随着疫情的发展和蔓延,区几套班子所有领导干部和机关工作人员全都紧张的投入到这场抗击非典的战役中。
小汤山非典医院就在我们地界,经过7000个工人7天7夜的施工,4月30日,小汤山非典医院如期竣工。从5月1日夜开始,接收全国各地的SARS病人。总共接收680名非典病人,是中国病例的七分之一,该医院在抗击疫情上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
医院投入使用后,那恐怖的气氛至今清晰难忘。当时疫情传播迅速,病毒传染极强。一旦传染后几天之内人刷的就没了。更可怕的是谁也不知道疫情什么时候结束。这是过来了,谈论起来显得很轻松,那时不知有多紧张,人人都是那么紧张。
记得那时区里为了有效控制疫情,确保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要求所有市民都要戴口罩,政府的工作做的深入细致扎实,确保我们每一位市民都要戴口罩。但有一个现象或做法和当时的形势极为不符。但没人提及,过后也没人提,现在还是没人提。一直心照不宣了十七年。那就是领导干部和机关工作人员在当时那样严重的疫情下,始终没有一个人戴口罩。不管官职大小,无论身在何处。为什么不戴,其实所有人的心里都明白。不戴就不戴,也没人提醒,没人强调,没人督促。更没有人掰开了揉碎了去大讲特讲不戴口罩的危险性和危害性。不戴口罩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是大家的事情。可是似乎没有这样的认识,或者说认识到了但没有这样做,好像时时事事都还有一个比这个更重要的考虑。所以不能戴口罩。仿佛这部分人具有超强的免疫力似的,用不着戴。
记得每天下午五点准时在政府319会议室召开疫情汇报会,听取有关部门关于疫情的防治进展情况。这些与会人员有一部分是刚刚从几所医院或非典病房赶来的。会议期间,所有与会人员全部不戴口罩。每天每次陪区领导视察非典病区和看望医务工工作人员,一样没有人戴口罩。
4月26日,国家领导人一行出现在了封校状态的北京大学,并在农园食堂与学生一起就餐,“那天,没一个人戴口罩,我完全没有想起SARS这个东西来,只是很感动很感动。”北大一位同学事后这样回忆。当日国家领导人一行在位于北四环樱花西街的物美大卖场惠新西街店,面对琳琅满目的商品,总理向在场的商场员工和顾客反复强调:“我们有充足的物资保障,完全能够满足市场供应和居民需要,广大群众对此完全可以放心。”那天百姓们永远不会忘记这样一个镜头———当看见有人要把口罩摘下时,总理亲切地叮嘱“戴上吧,戴上吧,多点自我防范挺好的。”然而他自己却没戴口罩。
清楚的记得5月5日上午,国家领导人首先来到地处北京昌平区的小汤山sars医院考察。紧接着视察小汤山常新庄村的非典疫情,一行人还是没戴口罩。
这样的情景做为区政府办公室主任来说当然场场必到。记得当时小汤山非典医院内现场医务人员都是全副武装,运来的病人和运走的尸体,就在我们的不远处。可我们还是没有一个人戴口罩。但我想,此时的我们,每一个人心中都在祈祷!千万不要染上SarS病毒,否则,我们就会变成传染源,因为我们没戴口罩由此扩大疫情。每每想起这些,非常后怕。当时的处境也许几秒钟就被传染了,也许几天人就没了。就是这么危险。就这样可还是没有一个人戴口罩。其实面对生死关头,我们的领导干部谁都心里明白,何偿不想戴上口罩,确保自己的生命安全。但他们没有,他们考虑的更多的是自身以外的事情。当时那种从未经历过的恐怖,人人及危。不是我们的领导干部不想戴,他们深知戴与不戴大不一样。戴上口罩就安全的多,不戴口罩就危险的多。戴可能还拥有明天,不戴可能随时都会告别这个世界。我想这个问题,每个人都想过无数次,但他们不约而同的是,这口罩不能戴。他们怕人民群众见到领导干部戴口罩,造成群众的心里恐慌,是怕被这层薄薄的口罩隔开与人民群众的情感,就想通过这朴实的不戴口罩的做法安抚安慰我们的群众,告诉他们:人民的公仆永远与人民在一起。
非典期间领导干部不戴口罩这个问题,我想了十七年,一直没有得到释怀。领导干部亲民爱民没有一点毛病,但前提是要保证有一个健康的体魄,否则,就会失去亲民爱民的资本。不戴口罩这种做法到底对不对?也对,也不对!更多的是不对。因为当时非典疫情在那么一种难以控制仍迅速蔓延的情况下,每一位不注重保护自己的人,就是不注重保护他人。做为领导干部更不能用朴素的感情替代科学常识。领导干部不是铁打的,一个个也是肉身之躯。病毒不会因为你是领导干部就躲着你走。庆幸的是,在那样近距离频繁接触非典病区和患者的情况下,我们那些领导干部没有一位被染上。也许那时的非典病毒还没有那么聪明,也许我们这群人侥幸逃过了一劫,也许老天爷看在亲民的份上保佑了这个群体。但以后就不敢说了,按照要求做事才是最安全、最科学、最穏妥、最有把握的。
领导干部在这样的形势下,戴上口罩人民群众是理解的,更是希望的!
这次新型冠状病毒,使我们的人民群众,我们的领导干部人人都认识到了口罩的重要性,大家做的非常好,非常重视和自觉。在这场无情的疫情面前,做到这一点极其重要。这是我们战胜疫情的重要保证和重大措施。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口罩,在很大程度上,它在保护我们自己,保护我们的国人,保护我们的国家。钟南山院士说:"预防新型冠状病毒,戴口罩还是有用的,因为病毒不是单独存在的,常常是存在飞沫中的,一般的口罩是能阻挡大部分带有病毒的飞沫进入人的呼吸道的。"
口罩,在长期保护人类的生命中,发挥了巨大而不可替代的作用,做出了超级贡献。我们有必要考虑建一所"口罩博物馆",时刻提醒人们"口罩"对人类生命保护的重大意义,纪念人类在与病毒一次次斗争中,口罩为人类所做出的丰功伟绩。
2020年2月11日于乐山斋[1]
作者简介
周振华,字博际,号乐山斋人。1957年生。北京昌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