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什麼地方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內容簡介
本書為「諾貝爾文學獎文集」叢書中的一本,收錄了1905年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亨利克·顯克維支的《你去什麼地方》。他的得獎評語為:「因為他歷史小說的寫作極為出色」。 《你去什麼地方》以洗鍊的筆觸點出了尼羅王統治下社會的種種對立現象:狡詐、腐化的異教徒對謙遜、自信的基督徒;自私對博愛;驕橫、奢華的王室宮廷對死寂、陰森的地下墓穴。羅馬大火,圓形劇場流血場面更是驚心動魄,無可匹儔。顯克維支謹慎地不讓尼羅王變成主要角色,但只是簡單幾筆就已將這位帝王附庸風雅、好大喜功、趾高氣揚、嗜好俗麗作品、個性善變、殘酷無情的形象勾勒出來。
作者簡介
亨利克·顯克微支(H.Sienkiewica,1846-1916),波蘭十九世紀著名的批判現實主義作家。出身於貴族家庭。中學畢業後,進入華沙高等學校語文系學習,後因不滿沙俄政府對學校的鉗制憤然離校。1872年起起任《波蘭報》記者。代表作有歷史小說三部曲《火與劍》、《洪流》、《伏沃迪約夫斯基先生》;描寫波蘭和立陶宛反對十字軍騎士團入侵,歌頌人民同仇敵愾,英勇戰鬥的代表作著名歷史小說《十字軍騎士》。1896年,顯克維支又完成了反映古羅馬暴君尼祿覆滅的充滿異國情調的長篇歷史小說《你往何處去》,1905年他因這部作品榮獲諾貝爾文學獎。
內容摘要
維尼裘斯洗過了澡,也依次讓修指甲的給他修指甲。這時一個朗誦詩人 走進來,他胸前掛着一個長條青銅筒子,筒子裡裝着幾卷冊頁。 「你願意聽一聽嗎?」裴特洛紐斯問道。 「假如是你的作品,很高興聽一聽。」維尼裘斯答道。「如果不是,我 還是願意聊聊天。目前在每個街角上都會碰上一些詩人的。」 「這倒是真話。不管你走過哪個會議廳、浴場、圖書館或是書店,總會 看到一個詩人像猴子一樣打着手勢。從前阿戈里帕從東方來到這裡的時候, 竟把這些人誤解為瘋子。這正是如今的時代。皇帝寫詩,於是所有的人都效 仿他。只是不許比皇帝寫得更好。為了這個緣故,我倒替盧卡奴斯有些擔心 ……但我寫散文,可是不許讀給我自己或別人聽。這個朗誦詩人要念的是可 憐的法布里裘斯.魏印托的『遺囑增補』。」 「為什麼說他『可憐』呢?」 「因為人家已經通知他,他必須住在敖德薩,除非受到新的命令就不得 回家。他創造的那個《奧德賽》比荷馬創造奧德修斯輕鬆得多,因為那個主 角的老婆不是珀涅羅珀。談到這件事,不消說他的做法是愚蠢的。不過在這 里,大家只會膚淺地看問題。他寫了一本相當拙劣又沉悶的小書,這種書, 只有在作者被放逐以後,才有人熱心地去讀。現在從四面八方可以聽見有人 在叫:『造謠生事!造謠生事!』或許魏印托是捏造了一些事情;但是我很 了解這個城市,很了解我們的元老院議員和我們的女人,我可以擔保說,他 所寫的比實際情況還要差幾分哩。儘管如此,每個人都在這本書里搜求,心 驚肉跳地怕找到自己,卻很高興找到他相識的人們。在阿維爾奴斯書店中, 有一百個謄寫員在聽人口述抄寫這本書,它準定是成功的了。」 「書里沒有寫你的事情嗎?」 「有一些,但是作者說得不中肯,因為我比他所描寫的要壞得多,可也 沒他寫的那麼俗氣。你瞧,我們老早就喪失了辨別什麼是高貴或者什麼是卑 劣的感覺了,至於我自己,老實說吧,甚至覺得高貴與卑劣沒有什麼不同, 儘管塞內加、穆索紐斯和特拉塞阿都裝作能分辨的樣子。在我看來,那完全 是一個東西!憑海格立斯宣誓,我怎麼想,我就怎麼說!不過,我一直保持 着崇高,因為我懂得什麼是丑和什麼是美,可是,我們的那個詩人、戰車手 、歌者、舞師又兼滑稽演員的青銅鬍子就不懂得。」 「不管怎麼說,我替法布里裘斯很難過!他是一個好夥伴。」 「虛榮心把那個人毀掉啦。每個人都在懷疑他,誰也不曉得究竟是怎麼 回事,而他也不能節制自己,隨便把心裡的話到處對人講。你聽說過盧菲奴 斯的故事嗎?」 「沒聽過。」 「我們到冷水浴室去涼涼身子,我再講給你聽。」 他們來封冷水浴室,中間右一座發亮的淡紅色噴泉噴着水,散發出堇花 的香氣。他們坐在鋪着天鵝絨的壁龕里開始納涼。暫時沉默了一會兒。維尼 裘斯露出深思的神情注視着一座畜牧神的青銅雕像,那畜牧神正摟着仙女的 膀子熱情地吻她。他說道: 「那個畜牧神是對的,那就是人生最美好的事情。」 「大概是這樣吧!可是你除此之外,還愛好戰爭,我卻不喜歡,因為住 在營房裡,手指甲會折斷而且不再呈現粉紅色。當然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愛 好。青銅鬍子愛好歌曲,尤其愛好他自己的歌曲,而老斯柯魯斯卻愛好他的 哥林多產的花瓶,夜裡他把花瓶擺在床邊,每逢他睡不着覺的時候,就跟花 瓶接吻。他已經把花瓶的邊角都磨光了。告訴我,你可寫過詩?」 「沒寫過。我從沒寫過一行六音步的詩。」 「你也不彈琵琶唱唱歌嗎?」 「不。」 「你駕駛戰車嗎?」 「在安提阿城我參加過一次比賽,可是成績不好。」 「那麼我就對你放心啦。在賽馬場上,你屬於哪一組呢?」 「綠色的一組。」 「那麼我完全放心了,特別是因為你有一筆很大的財產,儘管不像帕拉 斯或塞內加那麼豐厚。你要知道目前跟我們在一道,頂好是寫寫詩,彈彈琵 琶,唱唱歌,高談闊論,在競技場上賭一賭戰車比賽;但是不寫詩,不演戲 ,不唱歌,不在競技場上比賽戰車,那就更好,特別是更安全。最要緊的, 要學會凡是青銅鬍子所做的事,你都必須讚美。你是一個漂亮青年,波佩雅 或許會迷上了你,因此,這一樁是你的一個危險。但她的經驗太豐富啦,也 就不會這麼做。她同她的兩個丈夫已經嘗受過足夠的愛情,對於這第三個她 別有用心。你可知道那個糊塗蛋奧托還像熱鍋里螞蟻似的在愛着她嗎……他 在西班牙的懸崖上走來走去,唉聲嘆氣,他已經保持不住他從前的習慣,再 也不注意他的風度,他每天梳頭只用三小時就足夠了。誰能料想到會有這種 事,尤其像奧托這樣的一個人。」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