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桃花(小说)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内容简介
格非“江南三部曲”之一,《人面桃花》选择了20世纪初的中国为背景,情窦初开的少女秀米一天遇上了革命党人张季元,然后一场关于革命、乌托邦、的故事 光绪二十七年春,罢官回籍的陆侃突然从普济消失,不知所终。其女陆秀米开始第一次正视她所面对的这个世界。几天后,革命党人张季元以养病为名来到了普济。在秀米的眼中,张季元就是这个神秘世界的象征:他查访一个六指木匠,联络地方革命党,购运枪支,准备起义;他去过日本横滨,与母亲的关系也令人生疑。而对于张季元来说,这个他暗中渴慕的美貌少女的存在使他对革命的信念产生了动摇。两人之间的情感于暗中滋生并迅速成长,但随着革命党的被剿灭,张季元也以猝死而告终,丫鬟在收拾张季元生前住过的阁楼时发现了他的日记并将之交给秀米。从此秀米的世界发生巨变。她第一次接触那个神秘的世界,懵懂的知道了什么是床笫之欢,也感知到了张与母亲的特殊关系。由于承受不了张季元精神世界的种种秀米的精神出现异常。但她用肉体的疼痛挽救了濒临崩溃的精神世界。在秀米恢复正常后其母便将之嫁与常州一男子。不料秀米在出嫁途中被花家舍强盗劫去……
“父亲从楼上下来了。”这是小说家格非最近出版的长篇小说《人面桃花》的第一句话。他用这句话开始带读者走进他十年间构筑的“迷宫”。然而这句话是他在1994年写下的,这使我想起了写小说《手机》的作家刘震云的话,他说,一个作家要写一部小说,第一句话非常重要,如果第一句定了,那他小说的语态和叙事风格也就定了,这对于小说家来说是一件大事。也正巧是那一年,格非的前一部长篇小说《欲望的旗帜》刚出版,这以后的十年间,格非没有去写其他的长篇小说,只是完成了《人面桃花》这部长篇小说。作为一个男人,从30岁到40岁,正值精力饱满、阅历丰沛的成熟期,也是他对这个世界的认识能力相当强的10年。格非用这宝贵的人生十年陆陆续续地在写这篇小说,可想而知这是一部怎样的长篇。
小说讲的是:光绪27年的春天,在家疯了多年的父亲突然从楼上走下来,他的女儿秀米面临着初潮一人在院子洗裤子的时候,父亲却平静地走出家门。之后,一家人百般寻找后仍是无影无踪,剩下的是一个个关于父亲的谜团:他是怎样疯掉的?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预言着什么?在父亲出走的同时;“表哥”张季元从梅堀来到陆家,这张季元的身份又是让人一头雾水。格非在小说开头巧妙地制造了诸多的悬念,《作家》杂志主编宗仁发认为,《人面桃花》在故事层面达到几臻完美的程度。这是一部精致的小说,格非是国内先锋小说作家的一面旗帜。他在小说中制造了许多“迷惑”的成分,故事曲折纷杂,而且有着淡淡的暗示。就是这些混合的成分,使得多年爱读格非小说的众多读者,一直像吃迷幻药似的跟着格非的小说阅读至今。
格非的小说所塑造的许多人物立体而鲜动,情节环环深入,描写却非常精致、优秀,字里行间泛出一股股弹力和柔韧。语言有时就是一匹烈马。格非的小说语言表达出他从不慌张的写作心态。比如:在描述秀米的父亲失踪前走出院子大门时那段场景:“‘普济马上就要下雨了。’这是父亲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当时她并不知道。秀米抬头看了看天,没有一朵云,蓝幽幽的,又高又远。”作为从小在江南居住的格非,他对下雨的氛围非常刻骨铭心,这是他独有的威胁和意象:“不一会儿就下起雨来,整个湖面就像一锅煮开的稀粥,咕嘟咕嘟地翻着水泡。弥漫的水汽遮住了远处的山脉,花家舍亦被雨幕隔断。到处都是刷刷的雨声。”作者的功力不紧不慢直抵小说细部的每一个末梢,真可谓一丝不苟。它既是格非蜕变和超越的一次个人记录,同时也可视为当代作家制造经典的有效标志,从阅读角度说人面桃花是一部让人舍不得一口气读完的小说。看过这样的小说,相信你大概会明白好的小说与差的小说、好的作家与差的作家区别在哪里。
一位日本作家曾经认真地评价过中国当代的小说家群体,他说:刘勇(格非是笔名)、刘恒、刘震云, “三刘”的小说写得比较入神,他们努力地用小说的方式还原生活。也许日本这位小说家的观点有点偏,但是格非的小说一直受到喜欢读小说的人所钟爱。这三位小说家中,唯有格非的小说从来没有改编成电影,因为他受不了自己的小说与电影的这种不伦不类的“通婚”。他始终认为:小说就是小说,一位作家不能把一个故事写成了一部长篇小说后,又改成电影,这就破坏了小说中的许多营养成分;就像一只老母鸡,煲了一大钵子鸡烫之后,再去捞出来红烧。他希望自己有一天,特意为电影写一部长篇小说,并且自己当导演。
这部小说比他以前的小说更容易阅读。他说:“我曾经只重视小说的哲学内涵,现在我觉得人物和故事是小说的血肉。这部小说中我第一次考虑到塑造人物和讲好故事。” 但格非的小说并不是简单通俗地写故事,依然带有明显的先锋小说的痕迹。格非解释,他不想完全放纵读者,希望自己的小说能够留有一定的“难度”。应该感谢格非!他花了十年功夫构建成这座迷幻、悠长的“迷宫”,让读者领略到一段曲美、繁华的“生活通道”
作者简介
刘勇,男,笔名格非,生于1964年,江苏镇江丹徒人。1981年考入上海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后留校任教,先锋文学代表作家之一 。2000年获文学博士学位,并于同年调入清华大学中文系。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清华大学中文系教授。著有《格非文集》、《欲望的旗帜》、《塞壬的歌声》、《小说叙事面面观》、《小说讲稿》等。他的中篇小说《褐色鸟群》曾被视为当代中国最玄奥的一篇小说,是人们谈论先锋文学时必提的作品。1985年毕业于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同年留校任教。文学博士。2001年调入清华大学人文学院,现为中文系长聘教授,博士生导师,清华大学文学创作与研究中心主任。中国作家协会第九届全委、主席团成员,北京作家协会副主席,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1984年开始发表作品。1990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著有长篇小说《江南三部曲》《望春风》,中短篇小说《迷舟》《相遇》《隐身衣》,专著《文学的邀约》《雪隐鹭鸶》等等。中篇小说《隐身衣》获2015年鲁迅文学奖、老舍文学奖,长篇小说《江南三部曲》获2016年茅盾文学奖。
内容预览
父亲从楼上下来了。他手里提着一只白藤箱,胳膊上挂着枣木手杖,顺着阁楼的石阶,一步步走到院中。正是麦收时分,庭院闲寂。寒食时插在门上的杨柳和松枝,已经被太阳晒得干瘪。石山边的一簇西府海棠,也已花败叶茂,落地的残花久未洒扫,被风吹得满地都是。秀米手里捏着一条衬裤,本想偷偷拿到后院来晒,一时撞见父亲,不知如何是好。她已经是第二次看见衬裤上的血迹了,一个人伏在井边搓洗了半天。几只蜜蜂嗡嗡闹着,在她身前身后飞来飞去。蜜蜂的叫声使她的担忧增加了。她觉得肚子疼痛难挨,似有铅砣下坠,坐在马桶上,却又拉不出来。她褪下裤子,偷偷地用镜子照一照流血的地方,却立刻羞得涨红了脸,胸口怦怦直跳。她胡乱地往里塞了一个棉花球,然后拉起裤子,扑倒在母亲床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