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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的桥停泊在摇曳的水带上(辛冬妹)

乡村的桥停泊在摇曳的水带上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图片网

乡村的桥停泊在摇曳的水带上中国当代作家辛冬妹写的散文。

目录

作品欣赏

乡村的桥停泊在摇曳的水带上

江南农村多桥。因为水系的原因吧,从我懂事起,桥就泊在了我的心里。

我的家乡是典型的江南农村,没有大的河流,但沟渠多、溪流多,各式各样的桥也多。

小时候,我对过桥有着很深的记忆。那时候农村的桥很简单,两截木头一搭,或者一块碑石一搁,就是桥了。有的更简单,就一截木头,是典型的独木桥。这种桥多半架在小溪流或沟渠上,大人过桥挺容易,小孩子过桥,大都有些害怕。

我就常常怕过这样的桥。但怕归怕,遇到了还是要过的。比如到田野里割草,背一个大竹篓,装满青草,为了抄便道,有时就要过独木桥。

有一回,天快黑了,急着回家,背负一篓青草,过独木桥的时候,踩空了一脚,连人带篓掉进溪流了。正值寒冬,溪流水不深,却是刺骨的冷。一身水淋淋,满竹篓的青草也被水浸透,一下子加重了许多。正在艰难地从溪流里爬上来的时候,碰上了晚归的邻居,帮了一把,还替我背了一段路的竹篓。回到家,母亲一边斥责我的不是,一边找衣服。那时候,有一套冬装就不错了,哪来换洗的冬衣。母亲找了一阵未找到,悻悻地从哥哥身上扒下一件,勉强把我裹住。直到第二天,母亲把我的湿衣服放在灶台上烘干,重新换上。

那个年代,农村的桥不能算风景。因为架设的随意,供通行之便,遇到了下雨涨水,冲掉了,水过后又架上,年复一年。

也有用麻石板架设的桥。长条型,长有两米多近三米的。不知何时从何地找来的石板,现在是挺稀有的,那时却搁在一条沟渠或溪流上,普通而平常。当然,过这样的桥特放心。小时候,我和小伙伴们没少在石板桥上奔跑、玩耍。大人们见了着急,怕我们玩疯了,从石板桥上掉下去,水深流急,担心伤了性命。所以,这样的一个玩处,虽然刺激,但随时都有危险,大人们总会防着,不论亲疏,见了都大声呵斥、驱赶。但,这样的石板桥是不多的。

靠近河流的村庄,桥就有些特别,颇具建筑的匠心。我就见过一些这样的桥,桥身桥墩都是石板,以单孔拱形或多孔拱形为主,而且都有些年岁,虽貌似风烛残年,却透出几分苍劲与矍铄,成了古迹,成了乡村特殊的文物。作为古迹存在,甚至堪称风景的桥,很多是有记载的,有历史的。

我的家乡万载是典型的江南之地。踏访乡村,至今还可以看到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石板桥,特别是那些跨越河渠的石拱桥。比如位于仙源乡官元山高岭村境内的“观鹰桥”(又名“观音桥”),据说是万载县现存最早、海拔最高的石桥。据清道光版《万载县志》记载,该桥建于宋淳化元年(990年)12月,由易霁翁、汤文学重修,桥旁有“石崖镌字”;比如康乐桥(又名“丁田桥”),位于万载县鹅峰乡东田村境内,桥长拱多,巨石铺筑,由四墩五拱组成,麻条石砌筑,双向舟形桥墩,造型独特。清朝邑人龙上元曾作诗《丁田桥》:“江天十里坠长虬,裘马翩翩选胜游。西落斜晖催客舫,东凝晓露棹渔舟。浮空楼阁星辰近,远槛峰峦雾霭收。来往漫思前辈迹,姚侯功德镇千秋。”

我曾工作过的地方万载县双桥镇,连接东西老街的,就有一座建造年代久远大石板桥。以我之阅历,尽管在桥上行走多年,但对此桥的历史知之甚少。从桥墩上的老藤和桥面的石板纹理来看,觉得此桥的建造非同寻常。后来,得读同事张韬先生的一篇《双桥镇大石桥之历史考》,才对此桥有了一些了解。文中记载:古时双桥镇叫牟村,有一座五孔六墩的大石桥,发源于赤兴潭口的牟溪从此石桥下穿过。元代白良敖家善士敖玉溪出钱,在牟溪上建了这座大石桥,当时叫牟溪桥。清代、民国的《万载县志》及明正德《袁州府志》、清嘉庆《袁州府志》称之为牟村桥。后经多次重修,在石桥两边建起了悬在桥外的木板店房,桥中间还有一座小庙,后遭毁。此风景我不曾得见,甚是遗憾。

离开双桥镇之后,我偶尔借探亲访友之机重登此桥。历经岁月风雨冲洗,现在桥的风骨还在,踩在那皱纹斑斑的石板上,小心地前行,心中平添了不少况味。乡村的桥,走过的,没走过的,都停泊在摇曳的水带上,是一处久违的风景,是一首苍劲的老歌,在你不经意间,触动心中最软的那一点,久久不曾释怀。[1]

作者简介

辛冬妹,1965年生于江西万载,资深媒体人,高级编辑。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