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汽車工業的駿馬奔馳(林虎)
作品欣賞
中國汽車工業的駿馬奔馳
根據公安部交通管理部門統計,截至2017年底,中國機動車保有量達3.10億輛,其中汽車2.17億輛;從車輛類型看,載客汽車保有量達1.85億輛,其中以個人名義登記的小型和微型載客汽車(私家車)達1.70億輛,占載客汽車的91.89%。往前推四十年的1987年數據是:機動車總計410萬輛,輕便小轎車88萬輛。數字對比的強大反差,折射出中國四十年改革開放的驚人巨變。與人民生活息息相關的有關汽車的故事,每個成年人都能說出一大堆。
也許,在男人的骨子裡,天生就有酷愛汽車的本性,在風馳電掣般的疾駛中,享受暢快淋漓的駕馭感和征服感,是每個男人的夢想。但是,少年時候的我,沒有這種欲望,不敢有這種欲望。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
六十年代初,父親由當時的縣財政科下派到聯合煤礦當主辦會計。為此,我們一家便到抵攏廠(現在資中白雲湖末端)同父親一起生活。到了上學的年齡,因為地勢偏僻,我必須到距我們家15華里外的白廟小學就讀。每天都沿着現在的白雲湖淹沒區再爬一個長長的坡走個來回,小小的年紀幾歲的我每天要走三十里路去讀書,可想有多辛苦。那個時候,抵攏廠因為煤炭質量好儲量多,好多個區都在裡面開辦煤礦,因此人多也比較鬧熱。運煤車輛也不少。那個時候的貨車只有一種,就是那種現在年輕人沒見過的老解放牌車,而且拖煤車為便於多運煤,後面都掛有一個拖斗。因為順路,在上學放學途中,碰到路窄車停下錯車,我同哥哥經常爬這種運煤車代步。儘管危險、顛簸且每次下來必定是灰頭土臉,但還是樂此不疲。有時候司機看見有小孩爬車,會下來驅趕,有心軟一點的就順其自然。
記憶比較深刻的是一次大概是六十年代末期,我哥哥已經畢業而我一個人走路上學。在一個深秋的下午放學,天上下着小雨而我未帶雨具,獨自行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我發現一輛拖掛空車停下來讓重車,我冒着膽量從主車與拖掛車之間的鏈接處爬上去,準備上主車(主車沒有那麼顛簸,但危險性很大!)當我一接觸到鏈接三角杆,突然被電打了一下,摔下來後仍然不甘心繼續攀爬,又被打了下來。這個時候,司機走出來罵罵咧咧的吼:你爬呀,爬呀,整你不死!我當時非常尷尬,用一句非常粗魯的話,恨恨的回敬了他一句。天上的雨水,委屈的淚水、辛酸而艱難的處境,惶恐不安的後怕交織在一起,深深的衝擊着一個少年的心!我孤獨無助的冒着深秋夜雨繼續慢慢前行……這就是六十年代我對車留下的深刻烙印。
七十年代,因為修沙壩子水庫(白雲湖),我們一家搬到興隆場街上。後讀初中高中當知青到考上中專。汽車也沒有什麼發展,仍然是老解放車拖貨,基本沒有小汽車,出門遠近基本靠走路。在中專學校讀書,駕駛是必修課。但基本是課堂講理論。外借一個吉普車,也是放在那裡,讓大家坐上去冷車原地操作。
八十年代初,改革開放漸入正軌,我畢業分配到雅安名山縣公安局工作,在那裡工作四年,整個局也就一個老式北京吉普。1984年我調回資中縣局工作,全局也只有二輛212北京吉普。整個八十年代汽車工業處於起步階段,末期偶爾已能夠看見合資的普桑、標緻車,也能看見極少蘇聯進口的拉達、乃茨車。當時,我在火車站附近的奉安派出所工作。轄區內的奉安建築隊找了不少的錢,買了一個進口拉達車(蘇聯最便宜的車,空調都沒有)。當時是能夠坐上這個車的人都是有地位的人。而駕駛員尾巴也翹得老高,非紅塔山煙(當時是最高級的煙)不抽。因為那個時候公安局長坐的也不過是老式吉普。
進入九十年代,中國的汽車工業才開始大踏步向前邁進。合資車如火如荼建設,自主品牌方興未艾發展,進口車成倍增加。也就在這個時期,公安機關的交通工具有極大的改善。上級裝備,自己籌資購買,小車,二輪三輪摩托一起上,各個派出所均有了小車和摩托車。1996年我所在地板栗派出所也購買了一輛長安警車和兩個摩托車 ,大大的提高了辦案和工作的效率!
到了2000年,小車逐步進入家庭,在2007年底我50歲生日時,兒子給我買了一個合資車,我由衷的感到高興!小車發展高潮是2010年後,家庭轎車猶如火山爆發式進入尋常百姓家生活。如果說,剛剛進入新世紀我到成都去以站在春熙路過街天橋上看川流不息的汽車流為最大快樂的話,現我站在家中不用開窗就能享受到這種快樂!從我讀小學期間未看見過一輛小車到現在只要節假日農村的集鎮被小車堵得水泄不通相比,我們就能切身體會到我們所經歷的這四十年發生了多麼大的變化!我一個爬貨車被司機驅趕的小子,有了自己的私家車,證明了中國四十年改革開放天翻地覆的驚人巨變。
作者簡介
林虎,1980年學校畢業後,參加公安工作,分別在四川名山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