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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揭露 揭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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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之役是指1637年1月至2月(丙子年十二月至丁丑年正月)清朝攻打朝鲜王朝的战争。朝鲜半岛历史上称之为“丙子胡乱”或“丙子虏乱”,又因跨越丙子、丁丑两年,合称“丙丁虏乱”。 丁卯之役后,后金与朝鲜确立了“兄弟之国”的关系。1636年(明崇祯九年,清崇德元年)后金大汗皇太极自称皇帝,国号大清,朝鲜拒绝承认,两国矛盾升级,引发皇太极统帅大军亲征朝鲜。清军渡鸭绿江后,扬野战之长,舍坚城而不攻,长驱南下,直抵朝鲜首都汉城(今韩国首尔)。朝鲜国王仁祖李倧逃至南汉山城,被围四十余日后出城投降,在汉江南岸的三田渡向皇太极行三跪九叩之礼。此后朝鲜断绝与明朝的宗藩关系,成为清朝的藩属国,随即清军在朝鲜军的配合下发动皮岛海战,夺取明军据点皮岛,丙子之役的余波至此告终。 清朝通过丙子之役解除了自己的后顾之忧,粉碎了明朝的东江防线,既控制了朝鲜,又削弱了明朝。朝鲜则视之为奇耻大辱,尽管被迫臣服,内心仍敌视和鄙视清朝。

战争结果

朝鲜降清 崇祯十年(1637年,崇德二年)正月三十日(2月24日),在汉江南岸的三田渡所筑受降坛上,皇太极接受了身穿蓝染衣的仁祖对他所行的三跪九叩之礼,标志着朝鲜臣服于清朝(两年后立大清皇帝功德碑于此),史称“丁丑下城”。随后,仁祖登上受降坛,坐在东侧,接受皇太极所赐酒肉,下坛后又穿上皇太极所赐的貂裘,再次谢恩,并命李景稷献上明朝所颁国印。 当天,许多朝鲜被俘男女看到仁祖后痛哭着说:“主上何忍使吾辈至此耶?朝廷士大夫分党交争,不恤国事,以至于此,而朝士之误国者晏然如平昔,徒令无辜百姓受此系累之惨,愿主上念之,拯济于水火之中矣!”仁祖目睹这一幕,“俯视流涕”。 二月一日,仁祖和百官返回汉城。

二月二日,皇太极班师归国,留下贝子硕讬及三顺王攻打皮岛。皇太极在班师途中下令“勿得劫掠降民”,但朝鲜方面有记载称清军撤退时“抢掠之患,甚于来时”。 二月八日,多尔衮押送朝鲜人质王世子李𪶁夫妇和凤林大君李淏夫妇及180多名随从官员、下人和家属出发。二月十二日,斥和派大臣平壤庶尹洪翼汉被平安都事奉仁祖教旨逮捕,押赴盛京,他与之前被交给清军的尹集、吴达济二人皆被处斩,史称“三学士”。

皮岛失守 丙子之役爆发之初,明朝通过辽东前线的侦探兵获知清军侵入朝鲜的消息,十二月九日由辽东巡抚方一藻奏闻明廷,崇祯帝即刻指示兵部拟定相关对策。 但从辽东逃回的汉人却说清军在朝鲜大败。二月十五日,崇祯帝责成东江总兵沈世魁、沿海总兵陈洪范“确侦飞报,并奋锐设奇,协援属国,务伐狡谋,不得延诿取咎”。 随后几天里,明朝就得到了朝鲜战败、国王困守南汉山城的消息。但沈、陈两将迟迟不行动,崇祯帝在三月十二日催促陈洪范赶紧出师皮岛,与沈世魁会合,“协力出奇,相机截剿”,以救朝鲜。 三月下旬,陈洪范才终于率军东援朝鲜。 四月五日左右,明廷终于从登莱巡抚杨文岳的奏报中得知“属国被陷”、朝鲜降清。 崇祯帝无可奈何地感慨道:“属国世称忠义,力屈降奴,情殊可悯。” 指示护送朝鲜使臣金堉一行平安回国。 四月八日,清军联合朝鲜军渡海夺取皮岛,沈世魁战死,驻岛明军和东援明军大部被歼,丙子之役的余波也至此终结(参见词条皮岛海战)。

战后赏罚 丙子之役结束后,朝鲜仁祖嘉奖并犒赏了南汉山城将士,专门为扈从人员开设科举。 同时惩罚了江华岛和各路勤王兵指挥官,因张绅、金庆征皆属仁祖反正功臣且为重臣子弟(张维之弟、金瑬之子),故赐死而不处斩,姜晋昕及其麾下虞候边以惕则处斩,此外还流放金自点、沈器远、申景瑗、赵廷虎、李时昉、沈演、李敏求等,这些人基本上在不久后都被重新起用。皇太极亦对丙子之役(包含皮岛海战)中的将士功过分别加以赏罚,其中提到皇太极御营附近出现天花患者、并且有多人因未出痘而擅离朝鲜,这可能是战争期间清朝急于逼迫朝鲜讲和、提前撤军的原因(参见历史争议部分)。

战争影响

丙子之役的影响可归纳如下:

政治上,清朝与朝鲜从“平等”的兄弟关系变为君臣关系,朝鲜自此断绝同明朝的宗藩关系,成为清朝的藩属国,直到250多年后的甲午中日战争为止。随着朝鲜臣服清朝及明朝东江镇的崩溃,清朝彻底扭转了建国以来三面受敌的不利局面,反而对明朝京师构筑起包围网,明清力量对比进一步向清朝倾斜。皇太极在丙子之役后得意地对明将沈志祥宣布:“蒙天眷佑,朝鲜已平,蒙古、瓦尔喀诸国皆附,今所存者, 止明国而已”(此外还有黑龙江流域的索伦诸部尚未完全臣服,但对明清关系没有影响,后皇太极通过索伦之役平定)。可见丙子之役使皇太极向一统天下的大业迈进一大步。

经济上,丙子之役使朝鲜社会经济雪上加霜,尤其是给朝鲜西北部造成极大破坏。当时朝鲜八道除庆尚道外的七道都遭到不同程度的兵祸(全罗道是朝鲜败兵作乱)。 据说有50万朝鲜人 (一说60万以上 )被清军俘虏为奴隶,使朝鲜损失大量劳动力,为了赎回这些被掳人,朝鲜被迫向清朝支付赎金,在这些被掳人中,女性命运尤为悲惨(参见词条还乡女)。朝鲜还负有向清朝纳贡的义务,其数量远超丁卯之役时所定的“岁币”,如每年黄金百两、白银千两、茶千包、大小纸二千五百卷、大米万包等,贡品类别达22种之多。 此外每逢清朝节日,朝鲜也要进献贺礼,加上各种临时索求,对朝鲜而言无疑是一大负担,直到清军入关后才逐渐削减。清朝既通过战争掠夺和朝鲜的贡物、赎金而增强经济实力,又如愿以偿地解决了会宁开市的悬案,通过与朝鲜的贸易确保耕牛、农具、食盐等物资供应。

军事上,朝鲜从清朝的敌人变为清伐明的助手。丙子之役不仅解除了清朝的后顾之忧,粉碎了明的东江防线,而且从此朝鲜不再支持明朝,却派兵、运粮参加对明战争,比如丙子之役后清朝就马上调动朝鲜军队参加皮岛海战,松锦大战时也调动1500名朝鲜兵攻打锦州。朝鲜虽在丙子之役中败于清军,但鸟铳却成为少有的亮点,扬古利就死于朝鲜兵的鸟铳,成为清军入关前阵亡级别最高的满洲将领。朝鲜由此意识到“御敌之具无过于鸟铳,虽有矢石,皆不如鸟铳之为妙” ,于是逐渐缩减杀手、射手在军队中的比重,大力培养炮手(鸟铳手)。清朝也通过丙子之役见识到鸟铳的威力,曾挑选1600名朝鲜俘虏在海州演习鸟铳。 清朝不仅将朝鲜炮手用于攻明,后来抵御俄国(罗禅征伐)时也曾征调朝鲜炮手,因此丙子之役也促进了清朝与朝鲜的军事交流。

思想文化上,丙子之役对朝鲜的意识形态造成极大冲击,刺激了朝鲜的小中华思想。背弃“君父之国”、向“夷狄”之君屈膝称臣,被朝鲜上下视为奇耻大辱。因此,尽管朝鲜被清朝武力征服,但内心却对清朝充满鄙视和敌视,除了公家文书外,朝鲜基本不使用清朝年号,朝鲜国王也不用清朝谥号,丙子之役尤其是被清朝俘虏的李淏(朝鲜孝宗)即位后,朝鲜出现了北伐论,“复仇雪耻”的理念盛行于朝鲜统治阶层,一复清灭南明之“仇”,二雪丁丑下城之“耻”,不过进入18世纪以后,“复仇雪耻”的理念逐渐退潮。 朝鲜英祖曾感慨:“南汉当日之耻,已尽忘矣。蠢蠢下贱,固不足责,而虽在士子,亦几尽忘,岂非可慨也哉?” 进入19世纪,丙子之役给朝鲜人造成的心理创伤已远不如之前那么强烈,也远不如壬辰倭乱。尽管丙子之役带来的反清意识逐渐稀释,但始终存在,而且淡化“反清”不意味着放弃“思明”,朝鲜人在承认现实的同时仍然秉持着明亡以来的“尊周思明”的理念,一直持续到近代。 [1]

战争评价

历史评价

康熙帝:此等地方,太宗文皇帝定朝鲜之役,我兵无处不到。以已破之国,我朝为之重加营建,俾安堵如故。是以其国人于太宗文皇帝驻军之地树立石碑,备书更生之德,累世感戴,以至于今。且彼更有可取者,明之末年,彼始终未尝叛之,犹为重礼仪之邦也。

乾隆帝:岛舟难恃书声罪,妻子先俘服赦狂。颂勒三田糜踵顶,凯迎廿里载壶浆。

朝鲜正祖:层峦叠石汉南城,西将台高可按兵。请看三田顽石立,当时奇计愧陈平。

崔益铉:倡为此说者,动引丙子南汉事曰:“丙子讲和之后,彼此交欢,千里封疆,至今保磐石之安,今日与彼(日本)和好,何独不然?”臣以为此与儿童之见无异。丙子之讲和,害义大矣,衣裳之人,不可立于天地之间矣。是故如文正公臣金尚宪、忠正公臣洪翼汉等,倡言排之,九死不改矣。然清人志在帝中国而抚四海,故犹能略效中国之伯主,假借仁义之近似,则是止夷狄耳。夷狄,人也,故即不问道理如何,若能以小事人,则彼此交好,式至于今,虽有不惬彼意者,有宽恕之量而无侵虐之患。至若彼贼(日本),徒知货色,而无复毫分人理,则直是禽兽而已。

当代评价 李鸿彬:“丙子之役”是以清的胜利朝的失败而告终。它对清朝双方,以及明王朝都产生深刻的社会影响,如果把“丙子之役”与“丁卯之役”的后果加以比较,就可以看出两者之间的重大变化。……总之,皇太极通过“丙子之役”,既控制了朝鲜,又削弱了明朝,为他实现入主中原的战略总方针铺平了道路。

中国台湾三军大学:朝鲜国受明朝厚恩,念念视明朝为天朝,恭顺忠心无所不至,以此仇视后金,致皇太极两次进征朝鲜之战。朝鲜国君臣之报答明朝者,可谓至矣。尤其是第二次战争,明知不敌犹据正义以危亡不计相争执,甘愿为明之正朔牺牲,实为仁至义尽。反之明朝在此两次战争中却对不起朝鲜。如谓明朝因连年荒旱、流寇窜扰、外寇入寇京师,实为自顾不暇,然明自山东至朝鲜非遥,一帆之驶、一船之书,可以随时抵达朝鲜国中,而明君臣对于为其出死力之属国存亡,不加慰抚,是明朝社稷将亡主因之一。

朝鲜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由于国王为首的封建统治者的无能、苟且偷安以及他们的卖国投降,给祖国和人民带来了重大的灾难。封建统治者所信赖的明朝的支援并没有得到,因为当时明朝已经衰弱,无力动员大军攻打清朝,所以仅派遣登莱的总兵陈洪范以若干舰船支援朝鲜,可是又因风浪所阻,中途折回。另外,清侵略军急速进攻,包围南汉山城后,平安道、黄海道和江原道的人民立即与军队协力攻打敌人背后,一直想挽救南汉山城,但因为卖国统治者们立即投降,他们的爱国抗战也没有收到最后的成果。另一方面以郑弘演为大将的全罗道人民的义兵部队和以全湜为大将的庆尚道人民的义兵部队最后也解散了。我们敬爱的金日成元帅曾指示说:“没有掌握巩固的政权,任何阶级、任何人民、任何民族、任何国家,都未能取得胜利,这是人类历史证明了的。”虽然朝鲜人民作了奋不顾身的斗争,但由于卖国统治者的背信投降,未能取得胜利。

吴洙彰(韩国学者):最言简意赅地概括韩国对丙子胡乱的普遍认识,莫过于评价其为“自招的战争”。……以“丙子胡乱是朝鲜自招的战争”之说为代表的普遍观念之所以流播,是基于对仁祖反正和仁祖朝统治集团的片面否定、对光海君外交政策的过高评价、对事明的朝鲜事大外交的否定。可以认定这是与对现实的批判意识挂钩的。但是这种普遍观念不仅没有史实依据,而且也没有揭示当时朝鲜政府应该从什么方向来解决丙子胡乱的其他可能性。……主和、斥和的对立并非从根本上左右朝清关系的要素。所以,举出主和论或斥和论以及两者间的论争来试图解释丙子胡乱的爆发,这种努力不能不与历史状况南辕北辙。 [2]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