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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两祧(薛清文)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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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两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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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两祧》中国当代作家薛清文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一支两祧

棋盘山下有一村子。嗯,方圆十里就一村子,茅屋石头墙,十几二十几户,村不大,可牛羊满圈,猫狗成群,一早带晚儿满村子的烟火气。

村头有棵老柿子树。柿子树下有台青石碾子,光看碾子边旁三只竖起来的旧碾坨坨,你就可知这村子有些年头了。推碾的,有老太太,也有姑娘媳妇和半大小子。一只碾坨坨上,时不时盘腿坐着个穿戴齐整利落的老太太,两片薄唇大嘴,胡沁乱吆喝,一会儿张家娶妇火盆凉,一会儿李家嫁女嫁衣短,一会儿薛家丢猪乱,一会儿翟家杀驴忙,没有她不能掺和的事儿,嗨,保媒拉纤啊。

别听她老太太瞎掰扯,咱往一边看。村头有台碾子,碾子旁边不是有棵老柿子树蛮,老柿子树下往北看,一箭远近,有个骨突出来的簸箕院落,北西东三面几间茅草屋。茅屋的东厢住着义子狼,从赵庄近支祧来的。西间住着豺,那可是虎爷的嫡亲血脉。

狼是老大,娶了媳妇生个女娃,娃三岁,娃她娘得伤寒死了,女娃后来出痘也毁了。虎爷喊狼老大,外人和他弟都喊他狼,因为他那贼眉恶眼模样,一看就是狼羔子托生的。因为狼是义子,虎爷多少不太亲近他。

西苑里,狼和豺他叔豹,没子嗣,想从虎爷这里牵个儿子过去承嗣。虎爷想把狼撵出去,可族长说义子不得乱宗,只好忍痛把小儿子豺让过去了。

豺娶了女子,生俩儿子,一个叫狗,一个叫猫。虎爷想牵个孙孙回来,承狼的嗣。狼不要,说没有个女人家帮衬,养个娃忒不易唻。

狼和豺他爹——虎爷,一个人住上屋三间,太空了,干脆他住西间,东间让给了待生产的祀牛。

日子顺着呢!等过了隆冬,开春一暖和,牛下了崽子,鸡棚里头见天捡一大瓢子鸡蛋,下了种子地里庄稼就长,转眼间猫和狗就都有小伙子模样了,脱掉棉衣就能下地干活,好着呢,日子不愁。

虎爷大锅烀了豆沫饲喂产后的祀牛,猫和狗拿着煎饼也来卷豆沫吃。虎爷说,再长一冬,俩孙孙就能使犁扛耙,顶牲口使唤呢。

张婆子,呃,就是整天价蹲碾砣砣那个老太太,这两天正打猫和狗的主意呢。茶梁村的她表妹家,一对双胞胎女子,一个瑛姑,一个慧姑,姊妹人长得耐看,叫人稀罕,就是都聋、都哑。张婆子看好猫和狗,和表妹打了大大的包票,瑛姑嫁狗,慧姑嫁猫,八月里要喝外甥女们的喜酒。

豺拉猫和狗见爷,问爷个主意。虎爷问猫和狗啥想法,愿不愿意。俩孙孙点头如鸡啄米。“那还啦啥?籍着孩儿吧。”虎爷背起手来,又去摆弄他那宝贝牲口。

这阵子,虎爷张罗猫,豹爷张罗狗,狗和猫兄弟俩都成了亲,张婆子倒不怎么上门了,西头大槐树底,李文明家的,短头发,腰里扎副皮带,三天两头往家里跑,猫和狗也往李文明家里去,同去的还有好几个青年男女。

狗和猫一个十九岁一个十七岁,同一年胸配红花参了军。大青山突围,邻村人捎回口信,说猫狗都牺牲了。

冬至,虎爷和西苑豹爷喝了一顿闷酒,商议在虎头山下祖林里给狗和猫起了两座衣冠冢。

冬至已过,年关将至,豹和豺扛了土枪,去找猫狗的尸体,还真就找到了,俩孩子被当地一大爷藏在秫秸攒里,胸口被机关枪打得碗口粗窟窿。

猫狗正式下葬,全村人都来送俩孩子。豺和狼要给孩子们报仇,投奔了八路军,在费县兵工厂担任保卫工作,兄弟俩在兵工厂转移途中牺牲

村里又遭了土匪,四处火光冲天,豹为护瑛姑,胸口中枪死了。瑛姑逃出,慧姑被掠走了。

瑛姑抱着狗的遗腹子,搀着爷爷,逃出残破的家园,上了西边的山梁。

残阳如血,红色洇满整个天幕。虎爷望着襁褓中熟睡的婴孩,喃喃自语:“豹兄弟,咱有后啊!真好!一支两祧……”

两颗喜泪滚落下来。[1]

作者简介

薛清文,山东蒙阴人,中学高级教师。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