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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叫陀螺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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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叫陀螺的风》中国当代作家张政军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一场叫陀螺的风

我看见婉约夕阳从线条模糊的西山畔溜下去的时候,满月已经风姿绰约地朗在了无垠的夜空,无数的星星闪烁着,心怀叵测地觊觎蟾宫。暑气渐已散去,闲人随意溜达。炙烤了一天的楼群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呼吸均匀惬意,任五彩缤纷霓虹灯在其脸庞炫耀夜色的妩媚。一棵一棵枝繁叶茂梧桐树在月光下无人依恋,知趣贤淑地静默于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孤芳自赏。没有风,人群吐出的胸气稠密而浑浊。我想仰望朗月清新,孰料夜色里穿越着嘹亮的鞭声,似银色的闪电撕裂稠密浑浊的空气。我知道那鞭声的源头,是一群抽打陀螺人刮起的风。

我不屑于抽打陀螺的风。我的故乡有一条河,河水清清流到了冬,流得冰光凌凌,流得笑格盈盈。我是一群抽打陀螺的孩子中的一个,夕阳跌进西山窝,我依然抽打着陀螺,摇曳在一望无际的冰河。我知道厚厚的冰下鱼儿也在欢腾。冰是佯装睡死了的水,春风是她的情人。那时的陀螺是木头削的陀螺,西海固的男孩子叫它“毛牛子”,不叫陀螺。我闭着眼睛,提着鞭子,轻轻一抽,“毛牛子”都欢天喜地地在冰上旋转,旋转得虎虎生气,像一股神奇的小旋风。那时的鞭声并不嘹亮,鞭子都是麻绳绳。凛冽的寒风中,飘扬着孩子们清脆的笑声。日子闪走了四十年,童年蜕变成酸不溜秋的中年。逝去的是孩子的容颜,逝不去的是对抽打陀螺的留恋。春秋荏苒,欢乐依然驻在心田。我循着嘹亮的鞭声,找寻一场叫陀螺的风。在丝路广场的中心,围着一大圈子人。圈子里光滑平坦的地板砖上,嘚瑟着六个色彩绚烂的陀螺。有六个老男人,提着精致阔绰的鞭子,欣赏着各自的陀螺,好像欣赏着心仪的小情人。

月亮悄然地挂在天空,星星慵懒地挤着眼睛,城市的夜晚,灯火通明,五彩缤纷,不稀罕月亮星星的眼睛。没有一股清凉的风稀释无聊浑浊的空气,抽打陀螺的鞭声凸显得清凉动听。旋转的陀螺,精致美丽。有的雍容稳重,鞭子再抽,悠然转动;有的小巧玲珑,鞭子一抽,欢奔跃腾;六个色彩不同大小不一的陀螺旋转有度,错落有致,仿佛游弋一场优雅的舞会,各露各的芳菲。

我不想看到手提的鞭子再潇洒地扬起,我想欣赏优美的华尔兹舞曲无声地响起,几个旋转的陀螺自由地派对,自由地旋转,自由地和清风融为一体。蓦地,一个陀螺倒在了围观者的脚下,死皮赖脸地躺在那里。主人弯腰拾起,缠进绵长的鞭子里,只一转,又摇曳多姿于陀螺群里。顺手轻轻地抽一鞭子,陀螺翩翩起舞,风姿绰约,靓丽无比。

一个小男孩看得痴迷,恳求老男人手里的鞭子。瞬间接在手里,小男孩瞅着妩媚旋转的陀螺,抽一鞭子,抽一鞭子,再抽一鞭子,再抽一鞭子。突然,陀螺好像得了癫痫,扭头摆尾,摇摇晃晃,一头倒地,奄奄一息。

老男人嘴角飘过一丝神秘的微笑,接过鞭子,扬手腾空,忽地抽下,“啪”的一声,鞭声刺破夜空,嘹亮悦耳,动听惊魂。再看受虐挨抽的陀螺,心悦诚服,欢腾雀跃,争相发散着妩媚。

看着看热闹的人群,我看到了多少生灵,命似陀螺,欲妖娆美丽,离不了鞭子。我只是在想,艺术的鞭子会捏在谁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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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政军,字天润。教师,作家。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