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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殺騎士團長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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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 孔夫子舊書網 的圖片

內容簡介

「我」,36歲,美術科班出身,原本愛好抽象畫,多年來為了養家糊口成為專業肖像畫畫家。結婚六周年紀念日前,妻子毫無徵兆地提出已有外遇,要求離婚,於是「我」獨自離家開車在外遊蕩了一個半月,最終應好友雨田政彥之邀,住進小田原郊外山間其父雨田具彥的舊居兼畫室,期待通過環境的改變調整心情。

奇妙的事件就發生在搬家後不到八個月的時間裡。雨田政彥幫「我」介紹了山下繪畫班任教的工作,「我」和班裡的兩位人妻先後成了情人,經神秘鄰居免色的精心策劃,和班上的少女真理惠也建立了密切聯繫。房子主人雨田具彥是著名日本畫畫家,「我」搬進那棟房子後不久,意外在閣樓發現了一幅雨田具彥不為世人所知的大師級作品,名為「刺殺騎士團長」。

由此,「我」被捲入一系列不可思議的事件……

夜半鈴聲與古廟洞口、神秘鄰居免色涉與繪畫班女學生秋川真理惠、「騎士團長」與「長面人」、現實世界與隱喻世界……

村上春樹用他擅長的層層剝開的寫法,將讀者步步引入奇妙之境。

作者簡介

村上春樹 Haruki Murakami,1949年生於京都。畢業於早稻田大學第一文學部。1979年以《且聽風吟》(群像新人文學獎)登上文壇。主要長篇小說有《尋羊冒險記》(野間文藝新人獎)、《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谷崎潤一郎獎)、《挪威的森林》、《國境以南 太陽以西》 、《奇鳥行狀錄》(讀賣文學獎)、《海邊的卡夫卡》、《天黑以後》、《1Q84》(每日出版文化獎)等。另有《神的孩子全跳舞》、《東京奇譚集》等短篇小說集、隨筆集、遊記、翻譯作品等諸多著作。在海外也獲得多項文學獎項,2006年憑《海邊的卡夫卡》獲(捷克)弗蘭茨•卡夫卡獎、憑《盲柳睡女》(Blind Willow , Sleeping  Woman)獲(愛爾蘭)弗蘭克•奧康納國際短篇小說獎、2009年(以色列)耶路撒冷文學獎、2011年加泰羅尼亞國際獎、2016年安徒生文學獎。

原文摘錄

即使一同在屋檐下生活了六年,我對她卻根本不理解。如同人們每晚看向夜空的月亮,卻根本不理解月亮一般。 真相有時帶給人的是何等深刻的孤獨。比起毫無動搖的真相,我選擇有動搖餘地的可能性,我選擇在這樣的動搖中終其一生。 歷史裡,就這麼留在黑暗之中比較好的事那麼多。正確的知識不僅局限於豐富人生。客觀也不僅局限於凌駕主觀。事實更不僅局限於抹滅妄想。 無論怎麼掙扎,人也要為與生俱來的東西所大大左右。 既有時間奪走的東西,又有時間給予的東西,把時間拉向自己這邊是一項重要的工作。 年紀輕輕成為傳說幾乎沒有任何好處。或者不如說——若讓我說——那甚至是一場噩夢。一旦那樣,漫長的餘生就只能摩挲着自己的傳說來度過。再沒有比那更無聊的人生了。 拋棄類似自我的東西,在人生某一時期也是有意義的。 有時我一下子冒出這樣的念頭:在這個世界上無論我成就了什麼,無論事業上取得了怎樣的成功、積累了多少資產,我也終不過是將一對遺傳因子從誰那裡繼承又引渡給誰的權宜性、過渡性存在罷了。除卻這種實用性功能,剩下的我不過純屬一個土疙瘩罷了。 對於人,老齡說不定比死還要意外。或許遠遠超出人的預想。某一天被誰清楚告知:自己對這個世界已是生物學上(也是社會學上)沒有也無妨的存在。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說裡邊,有很多人物為了證明自己是獨立於神和世俗社會的自由人而做傻事。噢,當時的俄國也許並沒傻成那個樣子。 人生中會有好幾件不能很好解釋的事,也會有好幾件不應該解釋的事。尤其在一旦解釋就會徹底失去某種至關重要東西的情況下。 保護真理惠免受那個什麼之害的衣帽間中那套衣服,是她去世的母親單身時代穿用的這一事實,如果可能,我很想告訴她。但我沒能把這點告訴真理惠。我沒有那樣的權利。騎士團長應該也沒有這個權利。手中有這個權利的,這個世界上恐怕只免色一個人。而免色基本不至於行使這個權利。 我們將分別抱着不能挑明的秘密活着。 擁有完成的人生的人哪裡都沒...

書評

村上君的最新小說《刺殺騎士團長》當然是第一時間拿到並迫不及待在三天裡讀完了。讀這本小說的時候正是在長途旅行中,在旅途中見縫插針地讀,從哪裡被打斷都能馬上再續接下去,且立即就進入那個小說中的世界,這當然是村上的本事。他早就具備將一個想象中的世界描繪得繪聲繪色的能力,在上一部長篇《1Q84》中將這種技巧演繹到了極致(畢竟那本如果處理成一本的厚度會完美很多但硬生生被拽成了三本,且沒有讓讀者覺得乏味,這是相當的本領)。

這一本,就上一部小說,或者說就之前的那些小說,並沒有太多的突破。倒像是漫不經心寫來打發時間的作品。情感的主線上更加容易理解和簡單,畫畫專業的「我」有一天被妻子柚告知不能再共同生活下去了,而那之前的六年間,「我」一直以為自己的婚姻相當不錯。因此開着車漫無目的得旅行了一陣,然後又得以在美術界前輩的幾乎是與世隔絕的山中別墅生活了8個月,終於將各種情感、內心理順,然後返還現實世界中。在結尾的部分,村上意外溫柔地托出了一個可以說是美滿的最終結局,感情得以復原,內心的罅隙被填平,「我」甚至有了一個孩子(有了孩子的主人公「我」在村上的小說中還真不多見)。不知為何村上變得比以往更溫柔了一些(是因為上了年紀嗎?),因為溫柔甚至更絮叨了一些,解釋得更徹底,生怕大家不明白似的。怎麼會不明白呢?從一開始妻子離開,我就猜到也許會是這麼一個寫法,看到結尾,竟然完全料中了。從技法上,當然是成熟的,村上的那些熟悉的要素一個不少——孤獨但活得自在的主人公,一樣不被現實所困(他小說中所有的人物基本都不被金錢層面的困難所約束),過的生活照樣是沒完沒了得聽古典音樂,沒完沒了得煮健康的一人食,有可以相當專注的事情可做,而且完全有不斷完善的空間因此可以一直這樣精益求精地做下去,訓練自己的身體(不產生臃腫的負擔);感情方面克制內斂,既不過度依賴也絕不至於到了冷漠的地步。一些小的情節設置甚至有了重複(對於這樣的重複,從讀者的角度說實話看到時還是有些失望),例如黑洞,黑暗世界中的水流,類似理念或者觀念的虛擬人物代指……但總體來說,這是相當村上的小說,就算沒有署名,翻到任何一頁也能立即辨認出來的那種程度。

翻完最後一頁,我有些悵然。不是讀完整個故事之後離開那個小說世界的失落感,而是真切的悵然——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得意識到,村上的故事不再能進入我的內心了。其實從《1Q84》開始就隱約有了這樣的感覺,其實不太確認是不是只是那一本小說的緣故。這一本可以說再次印證了這種感覺——這不是偶然。他的小說就是不再能打動我了!(意識到這點時的感覺有點複雜難以形容)。

我還記得大學的時候第一次讀村上小說的情景,是一部短篇的小說集,灕江出版社出的。我在寢室里讀得臉紅耳熱,恨不得站起來呼喊,差不多想要告訴全世界「快來讀讀村上吧!」我第一次讀到認真煮意大利麵做沙拉的主人公,讀到可以在動物園看專注看大象從不厭倦的主人公,讀到連修剪草坪這樣的事情也做得津津有味完全成為一種生活態度的一絲不苟的主人公。啊,原來人是可以這樣獨立得用完全屬於自己的節奏活着的,真是喜歡到無以復加呢!我一遍一遍抄寫那些句子,模仿他說話的口氣(當然是翻譯完的中文版本),嘗試寫那樣的小說,用細緻耐心的方式描寫生活中平常的事務,堅定得選擇「文字」作為工作(我那時想真的可以靠寫作活下去的呢,事實證明這非常難),甚至開始健身和運動。我渴望像他筆下的人物擁有遠離塵世喧囂的獨立住處,可以在廚房裡有條不紊地做那些簡單健康的食物,可以一張一張聽密紋古典唱片。

這麼多年,村上一部接着一部寫小說,間或翻譯和寫隨筆,從未間斷。他小說中的人物,與他曝露在媒體面前的形象完全一致——經營一家酒吧,坐在餐桌邊寫小說,長途旅行,付出絕對的耐心去從事專業的一以貫之的事,聽古典音樂和爵士,有規律得運動控制自己的體態——真是令人羨慕啊!一個人婚姻幸福順利,沒有孩子,早就財務自由,持續專注,完全自由得按照自己的意志生活,世界上能做到這點的人大概少之又少,直到現在,仍然羨慕不已。


我當然還是羨慕村上所構建的世界中的主人公的狀態,誰不希望這樣生活呢?不用處理複雜的人際關係,只需要考慮精神層面的困惑,這樣的精神層面還不是純理念方面的困惑,而是非常高級的藝術、哲學層面的東西。他構建的世界有一種近似於潔癖的純白感,就像這部小說中的免色一樣,一絲不苟的衣着打扮,規律節制的生活方式,村上用了很大的篇幅描述免色的生活,他的車子、公寓、細節到健身房、洗衣間,削蘋果的手法,等等。

如今,通過這部新的小說,我真實地得到了確認,小說中這樣的生活和節奏不再能打動我了。

像這部小說中免色那樣的人生,輕易獲得想得到的一切,在近似於潔癖的純白感的世界中生活,一絲不苟的衣着打扮,車子、公寓,全都符合標準,健身房、洗衣間、巨大的閱讀空間,甚至削蘋果的手法都一絲不苟符合毫不紊亂有節奏的秩序……還有像「我」這樣的人生,壓根不考慮工作的事,與妻子分開也那麼克制,最終得以回歸是因為克服了內心的暗而獲得了更獨立完整的人格。完全沒有煙火氣,他筆下的主人公擁有可以輕易遠離這個世界的種種醜陋油膩的現實的與生俱來的超能力,從不會為房租、工作等發愁,夫妻吵架從來不是因為孩子應該去上哪個學校,只是感情的純粹層面出了問題,甚至都不關乎感情,只是兩個完全獨立的人格歸根到底終將孤獨面對整個世界而出現的分歧。這些都不再能打動我了。

誠然,小說家肯定要構建自己的世界,馬爾克斯式的、卡夫卡式的、托爾斯泰式的,但村上的虛擬是實實在在的空中閣樓,這樣的世界和人物毋寧說在現實世界中很難存在,連情感方面的共鳴也越來越難以引起。我學生時代對這樣的世界曾經非常嚮往過,但如今我結了婚有了自己的實實在在的生活,非常遺憾得發現,那些書中的人物實在非常淺平。生活中有許多刀刀見血的緊張和暴力,有讓人不堪與尷尬的陰面,有無法說清的瑣碎和平庸,有空費神氣與精力的白白的損耗,有無休無止的令人身心俱疲的拉鋸,有不得不接受的殘酷,有隻能按下不表的妥協……這此中種種,都沒有在村上的小說中找到任何連接的出口,從小說閱讀的角度,這無疑是不解渴的。看一個很美很朦朧的完整故事固然是暢快的事,但僅此而已。一刀下去,不再連血帶肉得牽扯出一些內心最深處的以為藏妥帖的東西,只是吹了一陣涼爽的風,閉上眼睛,短暫得進入那個世界做了一個短暫的美夢而已。

也許因為這個原因,我現在更愛看他的隨筆,因為他具備幽默感,生活又比我們大多數人要高許多,本來就是擅長寫作的傢伙,寫隨筆更加放鬆和自然,讓人讀來非常舒服愜意,行雲流水,那種功效,等同於看賞心悅目的地球紀錄片,或者看了輕鬆的英國或者日本都市愛情電影,但與真正波及內心的那種閱讀已經沒有太大的關係了。

我想可能因為村上自己的生活實在是太順利了,所以他無法接觸到真實層面的掙扎和苦難。就像他自己在這本新的小說中寫到的,事情總有兩面性,好的和壞的,總得全盤接受。我仔細看過他的那本採訪筆記《地下》,裡面每個現實世界中的真實人物,坐到村上面前成為採訪對象時,一樣被賦予了強烈的村上的風格,變得克制、潔淨,進入穩穩的一種節奏。我很難描述為什麼這麼感覺,但的確就是這樣的感覺。

我所好奇的是,作為徹底的人生贏家的村上,在文學上到底有着怎樣的終極願望想要實現呢?諾貝爾之類的肯定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但純粹從文學世界探討的話,他與自己那樣喜歡過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菲茨傑拉德之間的距離,是否讓他感到過挫敗?假如有的話,他又是如何努力的?至少從這一本小說中,我沒有看出這樣的努力。畢竟這一本寫來太得心應手了,只是一次熟練的重複,結構精巧,故事完整,引人入勝。

最後,這當然是一本好看的小說,它無疑會再次狂賣登上各個國家的暢銷書排行榜。祝大陸簡體版大賣! [1]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