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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斯瓦夫·米沃什 Czesław Miłosz (1911年6月30日-2004年8月14日),出生于邻近立陶宛首都维尔诺的小镇塞特伊涅。波兰著名的诗人、翻译家、散文家和外交官。通晓波兰语、立陶宛语、俄语、英语和法语,一生忠于母语,坚持用波兰语写作。[1]
童年期间随父亲到过俄国很多地方,他的小学、中学及大学都在维尔诺度过。早年在维尔诺上大学时,就因在校刊上发表诗歌而崭露头角。
切斯瓦夫·米沃什一生,经历了漫长的漂泊、动荡、凶险、屠杀与在时间中的遗忘。当然,还有贯穿于他的诗歌写作中的拯救。米沃什的全部诗作可以看成是一首挽歌,一首关于时代的挽歌。[2]
2004年8月14日上午,于波兰克拉科夫的家中逝世,享年93岁。
目录
见证二十世纪欧洲大陆的剧烈动荡
二战结束后米沃什曾当过外交官,先后做过波兰驻美国、法国大使馆文化参赞。
切斯瓦夫·米沃什的一生见证了二十世纪欧洲大陆的剧烈动荡,他的诗歌创作深刻剖析了当代世界的精神危机,坚持知识分子的道德责任,并与波兰古老的文学传统进行对话。
二十世纪的恐怖与苦难如此之多。两次世界大战,戴著不同面具的极权交替上演,冷战,谎言如真理明目张胆,善恶、美丑的界限被抹去,剩下的只有麻木与死亡。
当这些无可避免地降临,米沃什一个诗人,一个知识分子,出于他认为理应坚守的道德与责任,保持清醒,并用文字记录下这一切,揭示“时代的羞耻”,因为他害怕“那些死去的孤独者,/已被世界所忘记”。
1951年,在法国请求政治避难。他说,我不是一个共产党员,但我和大多数人一样服从心中的恐惧,所以还是做了为波兰政府服务的选择。[3]
1961年,流亡美国,受聘于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担任斯拉夫语言文学系教授。
1980年代,进入了中国,影响了很多中国诗人,很多普通读者对米沃什也充满了敬意。
1983年,第一次回到波兰,受到了非常热烈的欢迎。但是,之前他所受的苦难,只有他自己知道。
1990年代,返回波兰克拉科夫居住。
诺贝尔得主
1980年,“以毫不妥协的敏锐洞察力,描述了人类在剧烈冲突世界中的赤裸状态”,获得诺贝尔文学奖。[4]
其诗歌注重内容和感受,广阔而深邃地影射了二十世纪东欧、西欧和美国的动荡历史和命运,被视为二十世纪东欧最重要的思想家之一。
他用写作抵抗遗忘。他不想忘记、也不想人们忘记那个身怀斯拉夫血统的孩子, “他像匹死马睡在被烧毁牧场的草地上”,而那时的世界,又有多少这样的孩子啊。孩子,以及这个词背后的现实让米沃什无法像现代主义诗人那样为艺术而艺术,他必须面对客观存在的冰凉尸体和同样冰凉的哭泣,因此他见证。[5]
他用广阔的写作把逐渐流逝的现实用文字召回,目的只有一个,就像他在《献词》一诗中对诗歌的目的所做的强力声明那样:它的目的就是,而且只能是,拯救。而拯救的结果,是在这悲惨世界中挽留两个词:
《献词》
这很疯狂,没有欢笑地活著,
并向你们死去的人们,
向本应该享受思想和肉体,
歌唱和欢宴的欢乐的你们,
不断重复著两个被拯救下来的词:
真理和正义 -(米沃什《在华沙》)
而他最终拯救的,是我们本不应迷失的头脑,及灵魂。
现实和诗歌的关系
米沃什的诗歌不是纯形式的诗歌,也不是为了写一个内容而写一个诗歌。
他认为,现实和诗歌的关系,诗人只是一个(表现这种关系的)媒介。诗歌作为一种灵感也好,或作为一种更高级的知识也罢,它都通过诗人的肉身来书写。
“诗歌必须意识到自己“可怕的责任”,因为诗歌不是纯粹的个人游戏,它还赋予“人民那伟大灵魂”的种种愿望以形状。”
《诗的见证》
他用诗歌见证了我们“人类”的狂妄、盲目、狡猾与脆弱,也用《被禁锢的头脑》这样的随笔见证了人类如何一步步被意识形态围困,滑入深渊。
他用清醒的认知和洞察力,把人类遮在身上的掩饰物层层剥除,让你赤裸,让你看见自己的罪恶。
在《控诉》时,米沃什并非怀著优越感,而是对自身的观照,正如谢默斯·希尼所说,这部作品优于冷战时期各种论争著作之处在于一个事实,也即它还说:“要不是因为上帝的恩典——还有我自己的孤独—— 我也会遭殃。”
《米沃什词典》
我敬慕过许多人。
我一向自认为是一棵弯曲的树,所以尊敬那些笔直的树木。的确,我们应该记得圣诞节前出门去买圣诞树的经验。那一排排可爱的树远远望去无不妙极,可就近一看,又没有一棵正合我心。这棵太弱,那棵又弯了,另一棵又太矮,等等。
看人亦是如此。毫无疑问,某些人之所以给我留下高大的印象,是因为我对他们了解有限,而我对自己的缺陷又过于一清二楚。[6]
诗作
证明
你仍在经历地狱的火焰。
你甚至可以说出它们的样子:真正的,
尖利的钩子,将肉体
一片片撕裂,只剩下骨头。你在街上行走
一切仍在继续:鞭打和流血。
你记得,因此你毫不怀疑:
确实有一个地狱存在。
岛屿
可是想想你是喜欢这座岛的,它海一般白,
岩洞长满了藤蔓,在紫罗兰下,泉水。
我吓坏了,因为我几乎记不得自己曾在那里,
在一个穿过昏暗和沙沙作响的冰山
远离的地中海文明中生活过。
这里,一根食指指向原野,成排的梨树,一副马勒,
一辆水车的车轭,一切都封闭在水晶中,
于是我相信,我确曾在那里生活过,
被那些风俗和习惯所熏陶。
我披上外套,倾听正在来临的潮汐,轻轻摇晃
悼我的愚蠢,但即便我变得聪明
也始终改变不了我的命运。
悲悼我那时、后来和现在的愚蠢,
我多愿它们受到宽恕。[7]
作品
诗集
《冰封的日子》。
《三个冬季》。
《无敌之歌》。(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编选一部抗德诗集。)
战后发表的作品
《白昼之光》
《波别尔王和其他的诗》
《中魔的古乔》
《无名的城市》
《日出和日落之处》
《冬日钟声》
《诗选》
《新诗选》等。
小说创作
《篡夺者》
《伊斯塞谷》等。
散文、小品
《被禁锢的思想》
《威尔罗土地》。
自传
《吾土吾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