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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見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所見》中國當代作家邵美琪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所見

難得一個清閒的下午,看到窗外陽光正好,便穿好衣服戴上耳機興致勃勃出了門。路上的風不算大,人呢更不算多,車似乎也比往日的少,此時此刻的我像極了一個流離失所的行人,不知該去往何處。

沿着馬路向前走到一處涵洞,我開始猶豫了,究竟是去自己熟悉的公園隨便轉轉還是走過涵洞去探索一下新的未知,幾乎是一念之間我便選擇了後者。

穿過涵洞後視野一下子開闊了許多,陽光柔和得很,整個灑在我的身上,我急忙抓住機會背過身去,讓脊背也來享受一下這份難得的日光浴。

迎着太陽,乘着風,再伴着鮮花,儘管一路都是上坡卻也不覺得累。不知不覺走到了一處公園,裡面幾乎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他們有的是結伴去的,有的是帶着自己的小孫孫閒逛,還有的帶着老式的錄音機,低頭聽着咿咿呀呀的小曲。我自知此處不是我呆的地方,便另尋蹊徑走上了一條小道。

這路大抵是專門為步行的人修設的,紅色的石子打底,平平整整,蜿蜒曲折,不知道通往何處。行至不遠處看到了幾棵樹,這樹具體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能說出來的是它開着粉色的花,這花密密麻麻的開滿了整個枝頭(暫且稱它為花樹吧),我是想拿出手機去拍照記錄一下的,奈何拍出來的效果實在是不甚理想。也罷,畢竟不是所有的美景都可以留住,此時此刻我在這裡,花也在這裡,我正在看着它,也欣賞了它,這就足夠了。

繼續向前走去,路邊的這種花樹變得越來越多,花的顏色也豐富起來,有粉的、有白的、還有黃的……風一吹,花瓣洋洋灑灑的落下來,掉落在這片屬於黃河流域的土地上,分外奪目。零落成泥碾作塵,這大概是它們最好的歸宿了吧!

路邊偶爾出現幾朵祭祀用的花,隨着它們的痕跡看去,會發現有小小的墳頭,我心頭一震,想起來前不久剛好是清明,會有這些也不足為奇了。此刻,正有一個中年男人在墳頭除着草,那墳頭也許是他父親的,也許是母親的,也許是愛人的,也許……此時此刻心裡有了一點酸楚,還有一點什麼,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呢?

正低頭想着,前面出現了一座小亭,這小亭破敗不堪,頂部是露天的,僅有幾根木頭孤零零的在那裡豎着,一看便覺得年代久遠。我對這些古建築是情有獨鐘的,之前偶然了解到中國亭子的起源∶秦漢時每十里設置一亭,每五里設置一處短亭,便於出行的人歇腳和話別。所以這不起眼的小亭見證了太多的離合悲歡。傷感之情一時間湧上心頭……我本想進去仔細觀摩一下,可這亭子周圍雜草叢生,僅一個入口還被墳擋住了,我實在沒有了進去的勇氣,只好匆匆離去……

臨近傍晚,路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驀然回頭發現一個小朋友,他手裡正拿着一個綠色的恐龍布偶,見我回頭看他,他竟害羞起來,一溜煙跑到奶奶身邊去了。我是想逗逗他的,於是走兩步一回頭,他似乎也明白我的用意,在我回頭之前匆匆往前幾步,實在有趣。

心裡正想着,突然被一簇花叢吸引了,這片花叢盛開在路的兩邊,遙遙相望。可能是不經修剪的緣故,它已經漫過小路從高處垂下來了,留下僅容一人通過的空隙。走近仔細端詳:這是白色的五瓣小花,中間還有黃色的花蕊,別看它小,卻一股腦兒開滿了整個枝條。此刻我很想摘兩條編成花環戴在頭上,可轉念一想,它有它的歸處,我有我的路途,本是萍水相逢又何必將它帶走呢?也許是花開的太盛,微風一吹那花瓣便四下散開,隨風而落,此情此景真可謂勝卻人間無數了。(其實現在滿腦子都是花無缺的身影,花瓣相隨,一襲白衣,手握扇柄,腰佩玉環,從天而降……那是青春里的悸動,是少年仙俠的夢想,時至今日,他依舊是我心裡的一束光。)

猛然驚醒再回頭瞧,那孩童已然不見了蹤影,緣來緣去終會散,是時候離開了。我加快腳步試圖追尋那個小男孩,迎面卻赫然出現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只見他將黑色上衣搭在左臂上,右手拿着手機接聽電話,嘴裡嘟嘟囔囔不知正說些什麼。在如此靜謐的地方能碰到辦公的人着實是不容易,大概他也是出來散心的吧!

不知不覺這條紅色小路已經走到了盡頭,盡頭處有三五個台階,上去後眼前豁然一亮,竟然又是一處公園。這裡的人更多了,有在水池邊鍛煉的大爺,有放風箏的孩童,還有帶着話筒和音響獨自k歌的女人……之前那個小男孩也在這兒,只見他在這空大的場地上放肆的奔跑,奶奶在後面一手拿着水壺,一手使勁的招呼小孫子,小孫子見奶奶追不上自己愈發笑的歡了,連蹦帶跳地跑向遠方,留下的只有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太陽逐漸西沉,眼前的景色似乎變得熟悉起來,這不正是以前和家人來過的金峰公園嗎?只不過之前是從正面上去的,沒成想還有一條小路直通這裡。遠遠走過來一對中年夫妻,他們手牽手有說有笑地並肩而行,見我看他們,那女人低着頭將手縮了回去,大概被我看的不好意思了。而我也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匆匆走過。等再回過頭看時,他們又重新牽上了彼此的手,落日的餘暉將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不多久走到了金峰公園的最頂端,在這裡可以看到高平的全貌,地標建築高平大酒店赫然屹立在城市中間,我從未想過長平街會以這樣的形式出現在自己面前。街這頭是我,另一頭是七佛山。如果有平行時空的話,那頭七佛山上的我會不會也像現在的我一樣注視着這裡。

這一程風景盡數欣賞完畢,是到了回家的時候了。我加快了腳步,不一會便看見一個岔路口:一邊是直走,另一邊是右拐。直走的路我是知道的,不遠處就是之前的涵洞口。右拐的話…… 沒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再次走上了不熟悉的路途。沒走幾步便有一陣喧鬧聲傳來,原來這路的左側是一個小廣場,裡面有各種各樣的健身器材,還有我最喜歡的鞦韆,兩個小朋友在上面玩的不亦樂乎。繼續往前走是一處籃球場,接着就是一排排的住房了。

順着住房走到了路的盡頭,這裡似乎是火車站的正後面。可是該怎麼出去呢?正當我不知所措時看到右邊的路口有騎着電動車過來的家長,後面坐着穿校服戴紅領巾的小學生,大概到放學的時間了。從他們來的出去一定不會有錯了,可此刻的我怎麼都不會想到,有更大的驚喜在後面等着我……

他們出來的地方是一處涵洞,可能是坡太陡的緣故,他們都是推着電動車出來的。我正尋思裡面是什麼樣子,右手邊一座高大的建築將我的思緒拉了過去。只見那建築上寫着「金色港灣」四個大字,看樣子之前應該是營業廳之類的場所,它周圍牆壁上的油漆已經盡數脫落,窗戶上的玻璃也不知掉落在了哪裡,只剩下幾條框架,偶爾有幾隻麻雀從裡面飛出來,讓本就破落不堪的它顯得更加蕭瑟。曾幾何時,這裡是不是也燈火輝煌,是不是也人聲鼎沸,是不是也來往行人、絡繹不絕……我實在沒勇氣繼續想下去,轉身走向那處涵洞。

剛走到洞口,一陣冷風迎面吹來,可能是盜墓筆記看的多了,竟有下墓地的感覺。我愈發興奮起來,裡面究竟是什麼樣子呢?我快步向前,洞裡是向下的樓梯,左右兩側各有一米寬的電動車通道,像極了地鐵入口。順着樓梯一路向下再向左一拐,眼前的景象着實讓我呆住了。

那是兩條狹窄而悠長的密閉通道,供人往來通行,通道的首尾是長方形的空間,可容下三到四人,中間是圓柱形的管道,僅容一人通過。電燈依次排列在通道中,這耀眼的燈光將這個空間全部暈染成了黃色,電視裡的時空隧道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我貓着身子在裡面走着,生怕一抬頭撞到牆壁。狹窄的空間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突然想到《桃花源記》中的武陵人也是經過這樣一處地方來到了桃花源,那這通道後面會不會也是一片桃花源呢?正想着,後面傳來自行車的聲音,我怕擋住他的去路便加快了腳步。不一會兒,眼前豁然開朗起來,這管道的出口竟是高平的一處街道。後面來人是一位中年大叔,他笑着對我說:「你不低頭也是可以過去的。」我相視一笑,「這看起來實在太低了,怕碰到頭……」沒等我說完,大叔已經騎着車走遠了。

看着熱鬧的街道,熟悉的街景,我並沒有因為不是桃花源而大失所望。想想走過的路,想想看過的風景,想想發現的未知,竟覺得分外滿足。街邊的路燈已經亮了起來,高低錯落的樓房一座接着一座,看着這萬家燈火,我知道,有那麼一盞是屬於自己的。微風一吹,樹葉窸窸窣窣的響起來。我緊了緊衣領,快步向那盞燈走去……

後記:行文至此,《所見》就要和大家說再見了,《所見》中所描寫的景物、人物都是我所看到的,現在靜下心來去回憶可能會與當時有所偏差,但可以確定的是,他們都是真實存在的。本來想隨便記錄一下,不知怎麼卻越寫越多,學生時代總是覺得作文難寫,而今卻怎麼也寫不完,此刻突然想起老師曾說過的一句話:「藝術源於生活,高於生活,寫作更是如此。」現在看來確實是這樣。

人民日報中有這樣一段話:能拍就拍,能照就照,想炫的一定要去炫。十年後,再好的相機和技術,也拍不出如此般模樣。大膽的記錄生活,你現在的每一天都是被值得收藏的!所以呀,盡情的熱愛並記錄生活吧! 謹以此篇送給熱愛生活的自己,也送給熱愛生活的你們![1]

作者簡介

邵美琪,筆名咕嚕咕嚕。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