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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即是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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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即是有缘人》中国当代作家姚新宇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故乡即是有缘人

一踏上故乡的土地,我就觉得神清气明,恰如神话传说中所说的大地之子离开了土地就浑身无力。我走进故乡就如同换了个人,烦恼、忧愁、躁乱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双在尘世里行走如兔子般时刻竖起的耳朵也放松起来。

我停下车,在家乡河边(黄河)的小路上瞭望。连接陕山(陕西山西)两界的公路桥在细雨薄雾中静如处女,奔驰的车辆,流动的河水,呼呼的风声就是一幅动态的风景画,还有身旁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的青青杨柳,以及一片一片延伸到远方河岸边的庄稼。我拿出手机照相留念发微信圈,一是被故乡的风景所陶醉,二是倾诉一下对故乡的爱恋。再则,告诉朋友们我回家了。

每次走到这条河边小路,我的思想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联想。母亲病重时,送老人家回家,至此,我就想这条路母亲还能走几回?暗自伤心;车辆奔驰而过,学生时代在此植树造林的景象就会在眼前晃动,青春岁月几多风流;眼睛掠过车窗外,我就会联想到新闻报道里所说的:“大米在北方风陵渡黄河岸边安家”,家乡的点滴音讯变化都是我骄傲的资本……这条路就像是电路上的开关,一经触动思乡的念头就会源源不断。它又是时间和空间的节点,连接着家乡和纷乱的世界,

小路是国道和省道连接的一条捷径,只有本地人熟悉,能缩短到村庄的距离大致两公里。千米左右的路两旁杨柳依依,似对我含情脉脉,随风摇摆的枝叶,爱恋地向路中央努力地够着,想透过车窗抚摸我这久别了的故乡游子,哗啦啦地对我说:“快去吧,带上我的枝叶去祭奠母亲吧。”母亲离开我两个清明,每次清明回家,我都在这里折几枝杨柳插到母亲的坟头,这次也不例外。

这条踏入家乡的第一条路,距村庄还有十来里路。

父亲和弟弟前一天就回家了,收拾院落,打扫房屋,我和姐姐两车三大家人省事了许多。进门,父亲、弟弟迎出来,小院就温馨了起来,相互嘘寒问暖,头等事就是所有人进入南房一一给母亲磕头问安,气氛瞬间肃穆了。我点三炷香,深深地磕三个头,照片上母亲慈祥地浅笑,一如生前每次见到我的样子,眼睛骤然湿润模糊,偷偷地擦一把泪,努力地控制着不让它继续。避开人群,怔怔地发呆,后院、每个房间门口,院子中间都是母亲的身影,脚步坚定、轻快,硬朗的身板快速地穿梭,怎么就会阴阳两隔呢?

我从来都不相信母亲不在我身边,尤其是看着母亲照片的时候,她笑我就笑,母亲抿着的嘴随时会开口:“新宇,吃饭了吗?天冷了衣服穿厚点……”母子连心,我和母亲的感应现在一直通着,我总觉得灵魂是存在的,只是人类智慧和科学的局限还未能解答,母亲定会以另一种方式一直陪着我。

我推开后院门,长期无人居住没膝的青草、两三颗枣树、一颗高大的香椿树,熟悉而温暖,打开房间一一看过,仔细打量着生我养我的小院。从出生到长大,十二岁左右举家迁离,但退休后母亲每年都要在这里住上一到两个月,说是消夏避暑,实是思乡情切。我也就随母亲无数次地来回奔波。以后,我还会无数次地回来,甚至也想长眠于此陪着母亲,虽然那已不是我能左右的,但我知道这一生我和它不离不弃。

老家的旧屋,狭长的院落西厢房南门房北后院,厢房六间,南房三间。南房也就是门房,东边两间合为一间大房住人,西边一间就是大门过道,母亲的牌位就设在大间房里。院子进门一颗石榴树,枝繁叶茂,八九月份回来的时候,泛红的石榴挂满枝头,可惜无人打理,大多都生了虫子。东边一颗桐树,一人合围粗,夏季里,粗壮的枝干就是天然的遮阳伞,摆一方桌,桌椅板凳于树下,悠闲的乡村生活在蝉鸣鸟叫中慢慢地随着夕阳消失在暗夜里。

这块方寸之间也隐藏着我的故事,在我两三岁的时候,栽种石榴树的地方是个红薯窖(农村用来储存红薯),我在红薯窖周围玩,母亲在做饭,忽听大姐喊:“妈!新宇不见了”。母亲慌忙出来,直觉感应到我掉到红薯窖里了,母亲不知哪来的力量,下到红薯窖里一手抱我一手扶着窖壁攀岩上来(土窖两壁有挖的脚踩土穴)。然后赶快叫医生,医生检查完后,甚是惊奇,说:“这么深的窖,掉下去竟然毫发无损,真是奇迹”。我呼呼大睡,一觉醒来活蹦乱跳,而母亲的胳膊却疼了十多天。母亲总爱讲这件事,讲完总结一句:“福大命大”。大概这就是母亲对我一生的祝福和期望吧。

这些深坑枯井好像还真和我有缘,三十岁左右的时候,早晨跑步,有点内急,农村田野里解完手后踏着苞谷覆盖的田野走,脚下一个趔趄我就感觉踩空了,整个身子往下坠,反应也神速,两个手臂下意识地支撑起来,脑子里没有一丝慌乱,刹那间还有把手放下来看看是掉到啥地方了的念头。天亮后,叫一同事同去看看,扒开苞谷杆向下张望,深不见底,投一石子,很久后才听见掉到水里的声音。回忆此事脊背发凉,头发麻。我两次在枯井窖穴里与死神擦肩而过,或者说逢凶化吉,这是不是天生注定的因果呢?枯井窖穴于我是福还是祸呢?我深信母亲说的对,我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从石榴树下走到后院,步步都是深情,件件都是故事。有我小时候喂养的大黑狗,爬在厨房门前进食的身影;每次天擦黑后由于害怕跑步经过当时过世的爷爷奶奶房门;院落里枝藤缠绕,头顶上青青绿叶挂满葡萄的葡萄架;后院门前我抱着石狮子母亲抱着我我戴着兔子帽子的照片。回忆如我小时候担的满满两桶水,稍一晃动就会洒落满院。

院落里嘈杂温暖的声音一声连一声,亲朋友邻陆续进家了,表嫂和隔两家的群姐(一直这样称呼)一人手里拿着一包鸡蛋,推让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乡亲乡邻送上的就是对你的思念。堂哥、堂嫂来了,韭菜、蒲公英、蔬菜……也跟着他们来看我们。东邻大叔西边小一辈也过来了,发烟、点烟,热情地招呼着,对于不抽烟的客人,我有说不出的歉疚。表嫂和母亲亲,她是母亲娘家的侄女又是我的表嫂,亲上加亲,人善良,母亲在时,对她疼爱有加,她对母亲也是依恋爱戴。群姐的公婆在世时,我们每次回家,她就会颠着小脚送水送吃的,老人不在了,群姐把这份工作又接了过来。乡邻们的恩情我们一家是还不完了,我又深知她们从来就没有索取回报,只是在诠释“乡邻”二字的含义。

我离家几十年,背着家乡的光环,边走边炫耀。常于想象中回忆着以前的家乡,却怎么也不能描绘出家乡的繁华和美景,从仅有的知识和父亲的口中略知故乡前世一二。

先不说俺家乡,先说个人名,八仙之一的“吕洞宾”,应该是妇孺皆知,我再告诉你,他就是我村人,我的村名叫“永乐”。得名于为纪念吕洞宾而建的道家壁画建筑“永乐宫”。父辈们讲:永乐宫依山而建,溪水环绕宫殿从流而下,多种植物掩映,千年古树柏抱槐、银杏树苍翠挺拔,一条大街直通黄河岸边。我无论发挥怎样的想象,都写不出大人们所说的美。五十年代,黄河三门峡工程在苏联专家策划下开工,“永乐宫”被迫搬迁,我们就成了移民,后来,由于黄河泥沙未能解决等诸多原因工程下马,而“永乐宫”却被毁于这错误的决策里,留下了村里一代代人的惋惜。父亲会画画,靠着自己的记忆,把永乐村复古,一家一户都有人名,他也是代表了辈辈老永乐人对家乡的怀念。

我写不出父辈们传说的家乡美,正如我读不懂自己的故乡情。每次回家归心似箭、喜上眉梢,及至进村,躲躲藏藏汽车悠忽之间划过巷道,一头扎进自家小院,不到万不得已是坚决不出来的,就像刚进门的新媳妇羞于见人。

不是我害羞,也不是我和故乡的人不亲。

儿时,这里的条条巷巷我都熟悉,每家每户我都能叫上名字,就连谁家的鸡狗猪鸭也能认个八九不离十。而今,偌大一个村庄只剩下了一堆老小,健壮劳力都奔赴在祖国的四面八方。我一出门,我变化再大老人们相互探讨总能认出谁家的人,我却不能辨认出他们,只是微笑点头发烟,稍不注意就会给故乡的人们留下一个高傲的坏印象。小孩绝对不认识,一堆一堆的窃窃私语,异样的眼光好像打量着一个怪物,我对他们又该怎么解释。

我只有在小院里望着湛蓝的天空,一页一页翻着回忆这本书,想小时候的人、事、物,一户一户逐门过,一件一件挨个理。即使这样不出门,回家的心情仍然乐以忘忧,回家的脚步乐此不彼。

家乡变了,移民的村庄五十年代统一规划,巷道整齐,房屋一模一样,各家各户看不出穷富。而今一个一个翻盖的房子或气势恢宏或典雅大方,只有少量的如我家般还保留着旧模样。围绕着当初的供销社已成了村子里商业中心,商店四五个,饭馆两三家,就这样村庄又扩大了三倍。斗转星移,时间轻描淡写地改变了村庄,把我也几乎变成了外乡人。

四月份姹紫嫣红、桃红柳绿、小草青青,故乡的花草树木更是妖娆,堂哥是园艺师,门前空地里的牡丹洁白纯洁,朵朵让人留恋往返,几株红牡丹点缀其间,堂哥炫耀的讲述着这几株有多金贵,多难养。我只是赏花人,不愿知其来,不愿解其源,竹篱前看花开,芸窗下听蝉鸣,得意时不招摇,失意时不颓废。有此心,神定气闲岂不亦好。

离家愈远,思乡愈切。我怀揣着家乡走天涯,家乡却于我渐行渐远,我于家乡是落花有意,家乡于我是流水无情,我不管,一牵你的手便是有缘人,回家的路我要走一生,你就是我的“桃花源”。[1]

作者简介

姚新宇,男, 笔名工兵,陕西渭南人。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