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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周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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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就是商朝,周就是周朝,殷周不是殷商。只是说殷朝和周朝青铜器出现并开始用于祭祀,青铜闻名于世,属于青铜时代,所以并称为"殷周时期"而已。 在冶炼方面有突出成就,主要是青铜,青铜主要用于祭祀,代表神权,还有用于皇室的器皿制作。而且在周时期铁开始出现,并且在西周时期开始有了铁制农具,并且生活化。 在西周时期分为春秋、战国。在战国那时井田制瓦解,封建制度土地私有制出现。开始了封建社会。

== 思想基本倾向 ==

从宏观上看,殷周思想是一个连续发展、不断丰富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政治的理性因素孕育成长,宗教思想逐渐消弱,但并没有本质上的突变。

商汤伐夏,他对部众宣布说:“非台小子敢行称乱,有夏多罪,天命殛之。”“夏氏有罪,予畏上帝,不敢不正。”(《尚书·汤誓》[62])殷革夏命,是方国间彼此实力强弱消长的结果,但人们却从上帝那里寻求依据。盘庚迁殷,“民不适有居”,盘庚也是以上帝的意志为挡箭牌:“非敢违卜,用宏兹贲。”当时的人们认同于这样一种信念:迁居殷地是通过占卜得到的上帝的指示,人们应该无条件服从。殷墟出土的大量卜辞雄辩地证明:殷人信神。殷王国即将崩解之际,殷王纣仍在说:“我生不有命在天!”( <尚书·西伯戡黎> )殷纣笃信天命,但他对神灵并不够恭敬,“昏弃厥肆祀弗答”( <尚书·牧誓> )。所以,人们认为殷王国的崩溃体现了上天的意志,是上天不佑。

周承殷命,建立了新的王国秩序,依然是举上帝的旗帜,“受天有成命”。“武庚之乱”,新建的周王国受到严重威胁。面对严峻的局势,伟大的政治家周公旦认为是“天降割(害)于我家”。他急于知道的是天意如何:“用宁(文)王遗我大宝龟,绍天明。”得到 了“吉”兆,他才稍许自慰:“我有大事,休! 朕卜并吉。”东征的时候,他告诫臣下:“予惟小子,不敢替(废)上帝命。天休于宁王,兴我小邦周。宁王惟卜用,克绥受兹命。今天其相民,矧亦惟卜用。”(以上均见《大诰》)以往对周公旦政治哲学的研究,偏重于他对政治理论的贡献,忽略其宗教信仰的主体特征。毫无疑问,周初思想较之殷代确有很大发展,在相对意义上可以说是飞跃,但从总体特征看,主旨并未改变。在整个西周时期,天命观念、上帝信仰和祖先信仰始终是政治思想的主流。人们认为,殷人统治天下的时候,他们“克配上帝”,辅助上帝治理天下;殷人的地位被周人取代之后,就应该“侯服于周”(《诗·文王》),拥戴周人为“共主”。这是因为“昊天有成命,二后受之”(《诗·昊天有成命》)。周幽王二年,西周三川发生大地震,大夫伯阳父认为,这是周王国即将崩溃的征兆,周人至多还能维持十年。“天之所弃,不过其纪”(《国语·周语》),天意决定政治的命运。

== 澄清几个问题 ==

本世纪以来,有一种很有影响的观点,认为中国古代政治与文化的变革莫过于殷周之际[63]。虽然已有学者对此说提出了尖锐的批评[64],但就思想领域而言,有些重要问题仍有必要予以澄清。主张殷周之际思想发生了变革,最主要的证据有三条:第一,认为周人提出了“天”观念;第二,认为殷代没有“德”观念,是周人创造了这一范畴;第三,认为殷人重鬼神,周人重人伦。下面逐一展开分析。

第一,“天”观念不是周人首先提出来的,殷代已经有了“天”观念。过去认为殷代没有“天”观念,是由于未能深入发掘甲骨卜辞中的“天”,因而对文献中的“天”疑虑太重,不敢轻信。我们肯定了卜辞中的被崇拜、被祭祀的“天”的存在,文献中的相关资料自然也就可以与之互为印证。从殷代“天”的内涵看与周代没有什么大异,是一脉相承的。具体内容前文已经论述,不再重复。有的学者提出,殷代思想中虽有“天”观念,但“自然属性比重大,社会属性比重小”;经过周人的改造,“其性质则由一个自然的主宰转变为社会的主宰”。说周代的“天”观念理性成分较多,这无问题;但把殷代的“天”说成“自然的主宰”,与社会无干,则难以说通。作为一种具有神灵集合特征的“天”概念,它是制约世俗政治生活的,如卜辞“天弗祸”、“天作祸”(《乙编》1185 )、 “天今三月雨”(《粹编》809)。若与社会生活完全无关,人为什么会卜问它呢?参照有关传世文献, 这一问题更是不释自明了。总之,用“属性”转变说论证殷周思想的变迁,缺乏说服力。

第二,“德”观念不是周人提出来的,殷代已有“德”观念。较早注意这一问题的是杨荣国。他提出,殷代已有“德”观念,甲骨卜辞中有“德”字[65]。后来,温少峰作专题论文《殷周奴隶主阶级“德”的观念》,具体考察了殷代的“德”观念。他参考了徐中舒的研究成果,举出四条卜辞为证:

== 殷周思想倾向 ==

囗丑卜,王侯弗若△?(《续编》6·8·4, 引文中“△”表示图形的“德”字,下同)

丁亥卜,元△……?(《明初》1370)

辛卯卜,亘贞,……唯不△?(《缀合》273)

戊寅卜,囗贞,改王△,于之若?(《缀合》299)

他认为,“若德”如同文献中的“善德”、“顺德”;“元德”犹如“首德”、“大德”;“不德”、“改德”类似于“否德”[66]。卜辞中有关“德”的词语如何诠释更妥当,还可以再商讨。但我们至少可以说,殷代是有“德”观念的。这里,我们不妨将传世文献中有关“德”的情况拿过来比照一下。《尚书·商书》中四篇有“德”字,凡14见,其中《盘庚篇》10见。其内涵大致可分为三类。(1 )表示行为、品行。《汤誓》:“夏德若兹,今朕必往."<盘庚> :“肆上帝将复我高祖之德。”《高宗肜日》:“民有不若德,不听命,天既孚命王厥德。”《微子》:“我用沈酗于酒,用乱败厥德于下。”(2)“荒德”、“含德”、“非德”、 “爽德”具有否定含义。《盘庚》:“非予自荒兹德,惟汝含德,不惕余一人。”“作福作灾,予亦不敢动用非德。”“有爽德,自上其罚汝。”“用降我凶德嘉绩于朕邦。”(3)“施德”、“积德”、“用德”、“敷德”具有积极含义。《盘庚》:“汝克黜乃心,施实德于民,至于婚友,丕乃敢大言,汝有积德。”“用罪伐厥死,用德彰厥善。”“式敷民德,永肩一心。”将文献中“德”的三种情形同卜辞中“弗若德”、“元德”、“不德”、“改王德”对比一下,可以看出具有类似特征。这些特征同周初文诰中有关“明德”、“若德”、“非德”、“敏德”(《康诰》)、“元德”(《酒诰》)、“敬德”( <召诰> )、“酒德”( <无逸> )之类的观念相对照,也比较接近。因此可以说,殷代已经有了“德”观念。

第三,周人首先重鬼神,其次重人伦。有学者说周人重人伦,“人事是主要的,天命鬼神是次要的”,主要根据是《礼记·表记》中的一段话:“殷人尊神,率民以事神,先鬼而后礼,先罚而后赏,尊而不亲。……周人尊礼尚施,事鬼敬神而远之,近人而忠焉。”然而, <表记>之说与周代文献的记载有很大出入。具体情形,前文已有叙说。事实上,周人仍然重鬼神,其与殷人无大异。早在三四十年代就有学者申明这一点。杨宽先生根据周诰的资料,认为“周初人之宗教思想几与殷人无以异”[67]。郭沫若先生也说:“殷人用卜,周人也用卜,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发现周人的甲骨文字而已;谁也不能断定说:周人一定没有。”[68]本世纪70年代陕西周原发现周人甲骨17000余片,其占卜形式和内容与殷卜辞相近, 初步证实了郭老的预测是准确的。当然,殷周思想无大异,并非相同,周初思想确有很大进步,这不可否认;但决不曾发生从“重神”到“重人”的质变。人文思潮兴于春秋战国,而不是西周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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