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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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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建页面,内容为“ 《四牌楼》是茅盾文学奖得主 刘心武继《钟鼓楼》、 《风过耳》之后的又一部长篇佳作。作者用一种冷静、略带忧伤…”

《四牌楼》是茅盾文学奖得主 刘心武继《[[钟鼓楼]]》、 《[[风过耳]]》之后的又一部长篇佳作。作者用一种冷静、略带忧伤和孜孜求索的语调,通过蒋氏家族及相关社会群体的悲欢离合生死歌哭,折射出本世纪中国历史的嬗递变迁,既熔铸了许多寻常与不寻常的情感历程,又不留情面地去撕开、拷问大体上清白的凡人灵魂,以一种大悲悯的情怀促使读者在探幽发隐的过程中加深对自我、他人的心灵透视力。从某种意义上说,该书也是一部揭露和控诉极左路线的形象白皮书。
==四牌楼-基本资料==
作者:刘心武著

出版项:上海文艺出版社/1993.6,1996.11重印

丛编项:小说界文库长篇小说系列

装帧项:胶版纸20cm/487

关键词:文学、小说
==四牌楼-内容简介==
本卷收录了曾获上海优秀长篇小说大奖的《四牌楼》、中篇小说《[[木变石戒指]]》和真有深远社会影响的报告文学《5·19长镜头》 。

刘心武认为《四牌楼》是他最好的一部小说,镌刻了作家的青春和泪水。评论界早就指出:《四牌楼》浸润着《红楼梦》的汁液,是一次可贵的文学实验。

四牌楼是象征,也是一个少年的灵魂震撼之地。那种感触和冲击恍然如新,灵魂中的惊奇、欣悦、神秘感、探索欲……浓酽地涌上了心头。

“终于写成了一本以前写的都厚的书。在这个世界上,你深知使你的书已如那四牌楼般着一时的雄姿风采,也难免有一天终被拆除,但心灵的印记却是永远的。”

小说某种意义上也是作家的心灵史记。经过时间磨石的碾呖,人生风雨的冲刷,良知感悟从灵魂深处的涌出,在夜深人静之时,重现那诡谲中的美丽。
==四牌楼-作者简介==
刘心武,1942年出生于四川省成都市,1950年后定居北京。 曾当过中学教师、出版社编辑,《[[人民文学]]》杂志主编。1958年发表第一篇文章,1977年11月发表短篇小说《[[班主任]]》被认为是“伤痕文学”发轫作,引起轰动,走上文坛,短篇小说代表作还有《我爱每一片绿叶》 、《黑墙》、 《白牙》等,中篇小说代表作有《如意》 、《立体交叉桥》、 《小墩子》等,长篇小说有《钟鼓楼》、 《四牌楼》、 《栖凤楼》、 《风过耳》等,1985年发表纪实作品《5·19长镜头》、《公共汽车咏叹调》 ,再次引起轰动,1986-1987在《收获》杂志开辟《私人照相簿》专栏,开创图文相融的新文本,1999年推出图文融合的长篇《树与林同在》 ,1992年后发表大量随笔,结为多种集子,1993年由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出版《我眼中的建筑与环境》 ,还一直从事儿童文学创作,代表作有《我是你的朋友》 、《我可不怕十三岁》 、《善的教育》等,作品多次获奖,如长篇小说《钟鼓楼》获第二届茅盾文学奖;短篇小说《班主任》获1978年全国首居优秀短篇小说奖第一名,此外短篇小说《我爱每一片绿叶》和儿童文学《看不见的朋友》 、 《我可不怕十三岁》都曾获全国性奖项;长篇小说《四牌楼》还曾获得第二届上海优秀长篇小说大奖第二名,至2004年初在海内外出版的个人专著以不同版本已达122种,1993年出版《刘心武文集》8卷,若干作品在境外被译为英、日、法、德、俄、意、韩、瑞典、捷克等文字发表、出版。
==四牌楼-作者谈==
当我断断续续、写成一些又撕掉一些、重写许多又反复调适, 终于在1992年初秋完成了长篇小说《四牌楼》时,我所想到的只是,能找到一个愿接纳我的出版社,能遇上一个能理解这部书稿的编辑,能顺利地印成书,能有不多的人买它、读它,也就行了。我不曾有过梦想,无论睡眠中的梦还是所谓“白日梦”里,我都不曾有过《四牌楼》受褒奖受欢迎的幻象。我清醒地认识到,无论从什么角度看,我都已从“中心”向“边缘”转移了。不仅所谓的“商业大潮”已宣布了我这种不以畅销为目的的小说必得“靠边站”,刻意创新的锐进一族在与我相处友好的同时,也以他们并不针对我的美学宣言,令我自知:不管我的小说里融进了多少新潮的营养,毕竟我小说的骨架还是“写实”,所以纵使写得再好,也不过是一种“古曲”式的美学掘进,其时代价位,是不可能高的。我对这种从“中心”向“边缘”的转移,是不仅处之泰然,而且甘之如始的。我的所谓“边缘化”,其实是相对而言。离“最边缘”,还远;更无“出局”之虞。进入90年代,我算是找准了自己最恰当的位置。

却忽然得到通知:我的《四牌楼》,在上海市第二届长中篇优秀小说大奖的评定中,荣获了二等奖,并且是唯一的

二等奖。

喜出望外,去上海领奖,并参加了上海文艺出版社组织的,在他们的读者服务部的签名售书活动,再版的《四牌楼》,一个上午,两个多钟头里,买书的人竟络绎不绝,有的从很远的郊区赶来,若干购书者还留下了他们的名片,希望建立联系,名片的头衔有经理、教师、处长、军医、制片人??事后据说共卖出了约三四百本,会这么多吗?上海图书馆提出,要收藏《四牌楼》的手稿。他们此前还没收藏过我这一辈的作家的手稿。为此,馆长还在百忙中亲自来参加接收仪式。这一连串的幸运,都很容易使我胡涂起来,以为自己“重返中心”了。可是,当在上海图书馆分馆的会议室里,与20多位与会者围坐在长桌边时,我终于还是清醒过来。

我作了《文学与心灵》的讲话。他们静静地听。我的讲话没有进攻性,同我这个人一样。我不掌握也没有资格掌握并且也不想掌握“中心话语”。我只想说说自己,说说我的处于“边缘”地带的,也许确是比较古典的美学追求。我所希望有的,只是现在的自己同以往的自己比,在坚持的前提下,又有新的掘进,并且在吸收包括“中心话语”和更其“边缘”的种种话语的营养方面,也更通达。我认为写实的文学,没有,也更不会死亡。当然,那种镜面似地描摹现实的小说,也许确会被淘汰。视听文化已如此发达,用文学去跟它们拼,你怎么拼得过?但是文字自有其威力与魅力,往往恰是视听文化乃至造型艺术所难以企及的,那便是对人的心灵的深入、细腻的开掘。

我所追求的,便是从写实入手,去探索人的心灵,或说是灵魂,干脆说是人性。我使用一张“三齿耙”。

它的第一个“齿尖”,对着自我。常常惊惊:怎么自己的某些“心思”,竟也埋藏得根植得如许之深?而且,有些最本原的生命冲动,究竟是怎么生发的?在心灵的最漆黑浓配的地方,所闪动的,是磷光还是爝火?层层剥去那外面的包装,撕开往深里探究,宁不悲苦?它的第二个“齿尖”,对着他人。所爱者,所仇者,爱恨交糅者,超越情感者,那大千世界中的芸芸众生,他们的所作所为,生死歌哭,悲欢离合,其隐蔽于深处的,也应是人性的涌动激荡,能窥见几分么?偶有洞若观火时,不胜诧讶么?不胜欷歔么?它的第三个“齿尖”,对着大大小小的集群,对着不断变幻的“集体无意识”,也就是“群魂”、“族魄”,那些威武雄壮的群体行为,那些紊乱无序的族间冲撞,其底蕴,究竟是些什么无形而有影的东西,是些何等诡谲而可辨的因素?

我的《四牌楼》,便是用这文学探索的“三齿耙”“耙”出来的。是的,“耙”的还不够深,但也还打动了一些人,包括不少的评委,更有勋勉我“不要放弃此路数”的热心读者。
==四牌楼-精彩片段==
把专炖汽锅鸡的云南紫砂锅坐到煤气灶的火眼上,蒋盈波走出厨房,来到大房间里,略微环顾了一下已特意收拾了一番的组合柜、大床、沙发和茶几,便落座在人造革面的单人沙发上,一边织毛衣,一边静候鞠琴和崩龙珍的到来。

蒋盈波是一个最不爱与人交往的退休副教授。退休以前课业繁冗、家务繁琐,不在家里待客尚不足怪,退休后她宁愿一人在家中静处而绝不愿有人串门、自己也绝不到别人家走动,便显得有些个怪僻了。然而她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古怪之处。她这样惯了。

这天算是万年不遇的例外——她要在家里接待两位早年中学的同学。

双手机械地编结着新旧毛线掺和的衣袖,蒋盈波心里并没有那种等待旧友的激情,非但没有激情,就是温情也仅是时隐时现,淡淡的,飘雾一般。

对于她来说,生活已经变得如同一件滞销商品,她习惯于一切方面的折扣,别人支付她时打折扣已令她近于麻木不仁,遇到她付出时,她便也几近于不假思索地打折扣。

听到敲门声,她去开门。鞠琴先到。

“哎呀,就你们家的门,还这么素净!”进到屋,鞠琴便乐呵呵地说。

鞠琴总是乐乐呵呵的。

鞠琴好久没来过蒋盈波这里。敲门前鞠琴寻觅过电铃揿钮,不存在,蒋盈波没按电铃,门上也没有安窥视镜,蒋盈波住的是中单元,左右两个单元的邻居都装了铁栅防盗门,漆成宝蓝色,惟独蒋盈波没装,这使鞠琴又一次感到,蒋盈波的日子是越过越凑合了。

蒋盈波住的这个单元很小。如今再盖居民楼不会这样盖了,这座楼是20年前的产物。说来辛酸,蒋盈波住进这个单元只是四年前的事,她原来的居住条件比这还差!

蒋盈波这些年来一直不顺。简直什么都不顺。

鞠琴也有种种不顺,但加减乘除一番以后,比蒋盈波还是强上几分。

蒋盈波去给鞠琴冲茶,并宣告有云南汽锅鸡招待。

鞠琴站在这两居室的大间里环顾着。组合柜是最一般化的板式柜,其显露部分也没什么特别的装饰物件,上面最贵重的物品也许就是那台14英寸的彩电;蒋盈波亡夫屈晋勇的一张仅4英寸大的照片,装在一个简陋的木镜框里,摆放在组合柜的什物架上,旁边有只小小的雕漆瓶,里头插着小小一枝干菊花,那就算是屋里最突出的摆设了。床仍是毫无装饰的木栏挡头床,沙发则是比较低档的人造革沙发,此外的家具无非一只木制床头柜、一只不锈钢支架的木面茶几。组合柜里放书的部位上并没有摆满书。床头柜上堆着一叠晚报。

蒋盈波把茶端来了。家里很少来客人,没准备成套的茶具,蒋盈波把屈晋勇生前用的一只保温杯洗干净了暂供鞠琴使用,另洗出了一只玻璃杯,待崩龙珍来后用。

蒋盈波和鞠琴坐下后对望着。

“哎呀,你可又胖了!”蒋盈波说。

“是吗?!”鞠琴认真起来。“怎么我练了一个月减肥功,还不见瘦?你倒真是比上回看见时候瘦了,你是怎么减下来的?”

“减肥功可不能乱作!还有那个什么‘奎科减肥酥’,还有电视上总做广告的那个什么减肥霜,都不能乱吃乱抹!最切实可行的还是一些简易的锻炼方式……”蒋盈波说着站起来,去取床头柜上的一个小本,那上头粘贴着许多豆腐块大小的剪报,都是她从晚报上剪下来的,还有一些手记,是听广播时边听边记的,她把那小本子递给鞠琴,让她看某一页某一文,并且自己不再归座,便站在屋子当中,示范起某页某文所介绍的那种简易减肥操的做法来……

那便是退休在家的副教授蒋盈波的精神生活和生活乐趣中的主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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