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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望故乡(曾令琪)

遥望故乡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图片网

《遥望故乡》中国当代作家曾令琪写的散文。

目录

作品欣赏

遥望故乡

忘记了是如何在网上结识的玉梅姐,但和她生活中初次相见的情形,至今还铭记于心。

那是2012年4月29日,阴历四月初九,星期天。玉梅姐在QQ上告诉我,他们甘肃陇南成县老干局组团到成都,来四川旅游。那天傍晚,天下着细雨,我到火车北站建兴大酒店4楼看望她。和玉梅姐拉家常,聊文学,姐弟相谈甚欢。本想请她外出小酌,可她说这次是集体活动,她还是活动的组织者之一,不好离开大家放单飞。她和几个朋友热情地留我在那里就餐,我也不好意思。于是匆匆一见,匆匆一聊,匆匆一别。谁知,仅仅过去了两年多,就听见玉梅姐散文集《遥望故乡》出版的消息。很快,她给我快递来一本,令我大喜过望。

认真拜读玉梅散文集,我的心灵受到了强烈的震撼。我自己也爱好写作,还以此为职业;但和玉梅的作品相比,她的散文源自生活,接近地气,语言质朴而意境清纯,非我那种从书斋到书斋的散文所能比的。概括起来,玉梅的散文表现出三个大的特点:

一、深入挖掘,传递励人奋进的正能量

唐代大诗人杜牧说过:“凡文以意为主。”文学来源于生活,散文的“意”,也存在于深厚的生活土壤和浩瀚的生活海洋之中。我们要想获得散文的“意”,那就必须在生活中仔细观察、认真感受、深入理解。只有这样,才能凭着鲜明的感受力和敏锐的观察力,从平凡、平常、平淡的生活之中,挖掘出生活的美。

玉梅就很擅长从生活中选材,并提炼其“意”。

散文集的第一辑《遥望故乡》,仅仅收入《遥望故乡》、《我的父亲》、《怀念母亲》、《伯母》四个篇什,但应该是玉梅最看重的一辑,所以用了这一辑的名字作了书名。

在《遥望故乡》的开篇,作者即表明自己对故乡的理解:“对于一个从农村走向城镇的人来说,故乡是出生地,是成长的摇篮,是牵肠挂肚,梦萦魂牵的地方,是无穷无尽的快乐和说不清道不明的酸甜苦辣。”然后通过对故乡曾家庄的缓缓叙述,将读者带进作者营造的浓郁的乡愁之中。作者以女性特殊的敏感,发出这样令人哀婉、令人震撼的议论:

我明白,作为一个女孩子,我只是曾家庄的一个亲戚而已。中国的女人大抵都是这样,过上两代人,连亲戚也走不动了,女人从此就没有了自己的根,像散落在空中的尘埃,飘在哪儿就在哪儿,这难道不是女人的悲哀吗?

和此辑后面几篇一样,作者描述了曾家庄贫瘠的环境、穷困的生活,但也给我们描述了曾家庄人的坚韧与奋斗:

我的故乡,我的村庄,其实就是一面坡,一面大山碰额头,一个背篓背生存的高坡。正是这样一个村子,才养育了曾家庄人吃苦耐劳的秉性,养育了曾家庄人发愤读书,走出穷乡僻壤的顽强毅力。

人们常说,挥不去的乡愁,回不去的故乡。就在这淡淡的乡愁的叙述之中,作者流露的是对故乡铭刻在心的深情,传递出的是激人奋进的正能量。这种情感,在结尾得到了升华:“无论我将来流落何处,葬身何方啊,我都不会忘记我姓曾,我是曾家庄人,不会忘记那个在中国地图上很难找到的村子。”

我不喜欢散文界那种以展示苦难为目的的散文,那样的文字如同“白富美”脸上的疮疤;描述苦难本身并没有错,但无论怎样的苦难,其中都有值得挖掘的人性的光辉。对此,当代散文大家刘白羽曾说:“哪怕是微弱的闪耀也比没有闪耀要好,这才不是一般的照相,这才是文学。”在这方面,玉梅为我们作出了榜样。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中,作者叙述了自己拜访一对“老鸳鸯”的过程,呈现给读者别样的风景。最后,作者深深地感叹:

他们互相扶持着,把许许多多毫不动人的日子走成一串美丽的风景。这么多年了,回忆起来,所有平凡的片断,才是生命中最温馨的篇章,所有平淡的日子,都像空山灵雨一样韵味绵长。

一个是童养媳,一个是富家子。通过几十年的相依为命,他们却用蹒跚的步履,携手走向夕阳红。作者以二老相敬如宾、牵手到老的“情”,紧扣传统美德的“意”,再加上这段文字充满诗意的“韵”,整篇文章顿时散发出圣洁的光辉,给读者强烈的感染。

散文的“意”的提炼,就是要像玉梅这样。只有从生活实际出发,才能使读者心灵受到触动,眼界豁然开朗,思想突然升华,也才能引起读者心灵颤动,触发读者思想闪光。

二、用语质朴,洋溢对家园的一往情深

有人说,岁月就象一条河,左岸是无法忘却的回忆,右岸是值得把握的青春年华,中间飞快流淌的,是年轻隐隐的伤感。

玉梅的散文就是这样,用最朴实的语言来阐述她内心深处的眷恋。每个人都有故乡,而每个人的故乡都在汹涌澎湃的社会、经济大潮中沦陷。读玉梅的散文,我的心里有时候会涌起一种淡淡的伤感,一种深深的失落。但更多的时候,我是透过她的文字,感受到她那对故土、对家园的一往情深。

玉梅的大多数散文,语言都很质朴,却传达出作者的真情实感。比如,《红川酒情结》,以叙事为主,以全家与红川酒的渊源为线,谈古说今,娓娓道来,让读者增长不少的见识。其中的一段,尤其出色:

很小的时候,家里生活困难,只有过春节时,父亲才会用那种大肚子黑瓷瓶灌几斤散装红川酒拿回家。正月初一早晨,伯父和二叔都来我们家给奶奶磕头,忙碌了一年的父亲兄弟三人聚在一起。这时,父亲生一盆红红的木炭火,炕上摆一张炕桌,招呼伯父和二叔坐到炕上,兄弟三人陪着奶奶围着炕桌盘腿而坐,母亲盛来一盘热气腾腾的大杂炒摆在炕桌中间,火盆边煨着一小茶罐酒,炕桌边摆几只白瓷小酒杯。父辈们轮流向奶奶敬酒、夹菜,相互碰杯,一边拉着家常,一边嗞嗞嗞地饮酒。当黝黑的小瓷罐瓶口开始冒热气的时候,酒的香味便如槐花的香味一样弥漫整个屋子。

朴素是散文诸美之一。但散文语言的朴素,不是粗头乱服式的面目,而是清水芙蓉,不假雕饰,有些像衣着朴素的美人,也有点像烟月轻笼的鲜花,这是真正的美以一种极其和谐自然的形态呈现。玉梅将一家大小围桌而坐、举杯小酌的温馨情景,给我们描绘得平实而鲜活,也强化了本文的旋律:“看着父辈们围着奶奶一盅接一盅嗞嗞嗞地饮酒的样子,幼小的心里,种下了酒香似蜜的种子,充满了喝酒的渴望。”纯朴之情,于家常之态的描摹中,得以自然流露。

玉梅笔下关于民俗风情的回忆,不仅是重现,而且是凭吊――与今时相比,过去是苦难的,但所幸它已成为过去。所以,她的散文总是给人以亮色和希望,而不是带给读者颓废和消极。

作者让我们和她一起,为得到20元钱的稿费而喜悦(《20元稿酬》);她引领我们和她一起感受“在希望的田野上收获幸福,多么美丽”(《剜菠菜》);她以“千年的山,千年的水,千年的石头”,勾起我们对西狭的向往(《西狭的魂》);她还以她那特有的女性敏感,和我们一起畅想“像那飞舞的蝴蝶”一样翩翩起舞(《一个人的行走》);……

从玉梅的这些散文可以看出,她对生活、对人生是十分关注的,当然,生活也没有遗弃她。玉梅的散文纯净朴实,情真意切,眷眷之情,引人深思。其行文的情感基调是淡淡的灰色,情感的流泻也是散淡而沉郁。在言之有物、有一定故事性的叙述中,将读者带进浓浓的乡土氛围之中。她所写的人、事、景、物,几乎都是故乡甘肃成县的影像。她对家乡人的理解,是那么熟悉,能勾起人们对逝去岁月美好的回忆;她对家乡的钟情,多用质朴的文字流露出自己的情感,让人读之倍感亲切。

玉梅的散文扑面而来的乡土气息,是记忆中的乡土,不是矫揉造作、笔下虚构的乡土。在玉梅的笔下,现实生活的人物、习俗、特产、天空,都是那么的具有人情味,就像一盘家常菜,不肥不腻,咸淡正好。对家乡的深情于不知不觉中倾泄于笔端,这也是她的散文耐读、耐品、吸引人、感染人的地方。

三、意清境纯,心灵流淌出诗意的春天

散文的意境是指生活图景与思想感情融为一体;一篇好的散文,应该做到虚实相生,情景交融。玉梅的散文、特别是一些写景状物的散文、或者叙事散文中的写景段落,好多都能做到这一点。

且看《爱上秋天》的片断:

爱上秋天是因为爱上秋天的成熟与凄美。秋天,落日如虹,大漠孤烟,夕阳下荷锄而归的农人,牧童悠扬的笛声如梦如幻。秋天,五谷丰登,金光灿灿。层林尽染,五彩缤纷。却不刻意炫耀,内敛而含蓄。透过浓密的树林仰视天空,春的生命走到这里开始衰退。油亮的绿色在橙黄间交替,秋树却显得更加挺拔俊美。秋天如山涧的泉水,清澈明亮,欢快流动。流动的溪水似跳动的音符,唱着秋的丰稔与沉稳。秋天,经历了春的妩媚,火热。明白浮华与赞誉终究都是过眼云烟,于是就淡淡地、静静地守着一片悄然而至的温馨。

这一段,玉梅在大的秋之背景之下,由大到小,由著而微,以欢快、感人的节奏,热情地歌颂秋天的丰稔与沉稳。最后,以“明白浮华与赞誉终究都是过眼云烟,于是就淡淡地、静静地守着一片悄然而至的温馨”作结,用诗意流淌的语言,将所讴歌的秋景与表达的主旨有机地融为一体,从而取得借景抒情、情景交融的效果。

在散文中,有时候作者凭借画龙点睛的精到议论,也能很快将生活图景与思想感情融为一体,凸显散文要表现的意境。比如《赏牡丹》一文。作者先叙观景之由,继写赏景之乐,再写游憩之思,并辅之以武则天醉下诏书“焦骨牡丹”的传说。缓缓行文至此,作者笔锋一顿,波澜即生:

当人们赞美“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的美艳绝伦时,又有谁怜惜牡丹为了春天的一次开放,在四季轮回的孤独中痛苦地煎熬,在短短的花期过后高贵地随着风雨零落泥土的凄美?

这几句沉郁顿挫、诗意流淌的议论,作者将小憩的思考和盘托出,赋予牡丹人格魅力,由物及人,为下文的感叹张本。事、景、物、情在此达到了高度的融合,意境的塑造,可谓水到渠成。

类似的情况,在玉梅的集中甚多,如《冬日麦田》、《听雨》等篇,即是如此。

玉梅的散文接地气,富情感,有诗意。但要“更上一层楼”,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努力。根据我个人的写作经验,散文创作中,作者一定要注意情感穿透力、文化穿透力、思想穿透力这三个“制高点”;因为这三者是“散文”的生命张力之源泉。要想成就传世佳作,这三者的完美结合,是必不可少的。

我的解读,仅仅是管中窥豹。希望更多的朋友能关注玉梅的散文,也由衷地希望我们曾家的大姐姐玉梅百尺竿头,攀上散文创作的高峰。

2015年5月22日星期五,于成都驷马桥,司马相如老宅旁。[1]

作者简介

曾令琪,1988年毕业于南充师范学院中文系(现西华师范大学文学院)。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