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耕南山(楊建雄)
作品欣賞
躬耕南山
幾天前，陪同軒大俠去洗澡，在路過澡堂時，我不由自主地朝山的那邊望了一眼。想起了幾年前，我和愛人躬耕南山的景象。小區原來很小，後來隨着發展，將土牆推倒擴進來了一大片土地，這片土地里荒草瘋長，驚喜地還有一條水溝，潺潺溪水從這片荒地里穿了過去。作為我，沒有農民經歷的，說要去種地，沒有一絲的興趣。就這樣看着我周圍的很多讀書人嫻靜下來就歘把開了土地，把我的一絲內心渴望去種地的念頭引逗開來了。在一個午後，我和愛人便在這片荒土地里找尋屬於我們自己的土地。因為幾乎能開墾的土地都蜂擁而開罷，我們就在靠近西邊圍牆的斜坡上找到了一片土地，旁邊還有一棵樹，沒有樹的威嚴，但是還有點樹的影子。我在心裡升騰起來的是要把這片土地種好，讓地里長出來的蔬菜能供養我的平日開支。這樣的願望很難實現，因為我想得比實現中菜種到地里要難得多。為此，我們準備了所有農民種地要用到的家當，愛人也將廚房用的水桶拿來汲水澆地。當時的那股子要把地種好的勁頭讓我始終想不明白。
種吧，我們先把野草除掉，深翻了土地，還圍起來了土地的壟坎。修了一條小路，直接能通往我們的那片菜地。從鎮上的集市上買來了種子， 一個沒有農民經驗的我，就這樣開始了躬耕南山。
夜裡，躺在床上想着，我家的那片菜地里的種子經過了來來回回地澆水，應該開始長勢喜人了吧！有時也在想，閒下來就去菜地去望一望，對着我家的那片菜地「寄語」兩句。這樣的好時光里，愛人總是陪伴着我，還有我們的軒大俠。軒大俠在會走路後，也去我家的菜地澆過幾次水。那幾年，乾旱，我們在來回的汲水路上，上演了全家總動員，為了救活地里長的蔬菜。在這樣的快樂之中，軒大俠也知道了要吃到自己種的蔬菜是很難的事情，因為地里長的還是很慢的，也不是你什麼時間想去拔就能讓你拔的，因為菜在地里長得喜人還真是有一個漫長的過程。在這過程里，我們真的有點急不可耐了。有時，我一下班就去那片菜地看地里的菜，也在心頭冒汗地說，怎麼還是不那麼令人滿意。總是看不到一點點希望，菜在地里的狀態還真是不令人欣喜若狂。
有點失望了，這是來自於我對那片菜地最大的渴望，吃上自己種的菜！
在這個過程里，我也經常看別人家的菜地的「傢伙」。事實上，別人家的「傢伙」真得比我家的要好的多。這些都讓我寢食難安。難道我真不是種地的料嗎？
後來，和別人在閒暇時也探討過，地里的菜怎麼還是長得不快，我至今沒有吃到自己家地里的菜？
別人還是給了我錦囊妙計：施肥。
我又從鎮上的集市上買了各種各樣能催使蔬菜按照我的想法跟上我的吃貨念頭的長速的肥料。來到那片地里，我就開始了真正地「拔苗助長」。
施了肥，澆了水，我心安。
夜裡，躺在床上又想，這回一定會吃到我自己種的菜了吧！看你長不長，這肥料可是進口的玩意。
因為工作又忙了一陣子，我閒暇時還是看望了那片菜地，菜地里的各種蔬菜真的有了改觀，我也看到了農業科技的力量。回到家，就和愛人商量着這幾天就去摘菜回來，吃一次火鍋，讓我們慶祝一下。
這樣的時間是來了，我們也吃到自己家的菜。慶祝後的快樂也很快地散去，自己種的菜還真不是怎麼好，味道除了有催熟的跡象和味覺外，品嘗到的時我們為了吃這樣的一次自己家地里的菜所費盡心思。
翻來覆去地念叨後，我決定不去種地了。
從此，我家的那片地里，沒有除草，草長得比人還高。在草的遮擋下，菜萎縮在了草的下面。我閒暇時，和軒大俠，愛人一起也散步去看看那片菜地。經過時，已經沒有力氣去拔那些長勢喜人的草，而看到菜在草的影子裡這樣的「活」着，也沒有再去看一眼。我對愛人說，那片地，我們不種了，也就不操那份心了。愛人沒有理睬我，低頭向前看。夕陽下，山的風格凸顯！
很多年過去了，那片菜地因為要修建樓房，建築隊進駐的第一天就踏為了平地。旁邊的那棵樹也沒有倖免，早讓人連根拔了起來當了燒火棍。我在總結躬耕南山的人生經歷時說，我們不應該選擇斜坡種地，因為水分存不住；第二，肥料來自進口的催熟只能是自欺欺人，還不如順其自然地讓種地在地里按照自然地過程接受春夏秋冬；第三，我們種地人的心情直接影響了菜地的發展和未來；第四，看別人家的菜地也影響了我們把自己的菜地種好的決心。
很多年過去了，躬耕南山的這份人生洗禮還在心頭歷歷在目。沒有失敗，也沒有勝利，就這樣的很平淡。吃到了自己家地的菜，可是不是我想要的，就索性停了下來。從此，我們從超市買來了口感可人的好菜，吃得香，心裡也舒坦，沒有了為澆水來來回回地折騰，沒有了為選擇什麼種子在集市上東看西望，沒有了為了實現自己的小小心愿所付出的一切一切，這些心血的付出誰曾經用時間、金錢等等衡量過呢！
前幾日，在看鳳凰網的報道說尋隱記，說南山裡的什麼學院，有很多人去那裡體驗人類在最底物質欲望追逐下的平常態生活。我也很感興趣，就加了群號，看到了南山下來來往往的這些隱居人。原本對這些就沒有很大的興趣，現在有了點思考。希望這樣的躬耕南山下的記憶讓我能心安！
2013年9月3日於西安長安太乙宮[1]
作者簡介
楊建雄，男，出生於198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