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大家的喜事(四)(李發旺)
作品欣賞
趙老大家的喜事(四)
離春種的時間越來越近了，細帳一算才幾十天，時光在春種秋收中艱難地挪動，最大的困難沒驢種地，怎麼辦？大女兒小，小兒子尕，都添不上丁點力，要是大女兒大上十歲，換上兩頭老騸驢是不成問題的，要麼換上十幾頭羊或換幾頭奶牛娃養該多好，有不少人搞養殖業發了家，但他趙老大無能為力，他苦思冥想也想不出賺錢的辦法，既然他的驢少賣了兩千元，他販驢沒本錢，他做些販羊販雞的小本生意，趙老大下鄉低價收一部分，在高價賒一部分上集高價銷售，薄收厚出，也能賺上幾把，有一次趙老大去很遠很偏僻的漢岔鄉去收購，見什麼收什麼，髮菜、杏皮、杏干廢銅爛鐵，收多了，雇一輛農用車拉到縣城一轉手又賺幾個，生意人像耍賭一樣，人弄人鬼倒鬼。有一次趙老大在一戶人家發現了兩頭大騸驢，膘肥體壯，肯定能賣個好價錢，趙老大看見有位大伯給驢梳毛撓痒痒，趙老大問：「我是收雞的，大叔的驢經營的不錯？」。大叔便誇誇其談地說：「我的這兩頭驢是全村莊的狀元驢，他又給驢說：「別吃草了，來人了。」那兩驢會聽話，退後兩步不吃草了，真的會聽人話，大叔說先兩天來了個驢販子，給兩萬我不賣，根本不賣，看來耕地驢是他生活中的半邊天，難以割捨。趙老大看在眼裡謀在心裡，瞎貓碰着死老鼠了。於是他裡勾外連，約上有運輸車輛的驢販子下夜盜竊，過了數日後的一個凌晨4點鐘，大叔給驢添夜草時，圈門大開，兩頭大騸驢不翼而飛，你只能懷疑可能是誰誰誰，即使報案了也沒用。趙老大經過周密籌劃，一切都在把握之中，就像播種玉米時，種的株距和疏密程度決定着收成。
趙老大將自己要送上財富的金字塔尖，見雞偷雞，見驢偷驢，1994年深冬的凌晨3點多，趙老大偷了兩頭豬，在半道上出現了意外，一頭瘦肉型的豬跳車而逃，趙老大和司機兩人實在扛不上車，弄得豬嘶啦啦叫個不停，正好有人騎着一輛摩托車過來，趙老大「哎――」的一聲叫停，「老哥麻煩一下你給我倆幫個忙，這頭豬跳車想逃。」，那位大哥「嗯」了一聲，把袖子挽起，說：「過來我看。」他一看趙老大倆人笨手笨腳動作不嫻熟，不像專業的豬販子，那位大哥教趙老大繩頭打結弄個「豬蹄扣子」，把豬套住，然後把豬裝上車走人，趙老大給幫忙的師傅點了一支煙說：「謝謝老師傅」。那人說：「不客氣」然後分道揚鑣，誰知幫忙裝豬的那人第二天發現自家的豬叫賊偷走了。
1995年臘月，有夫妻兩人把一年的收入6000多元錢拿上，進縣城買了一輛嶄新的摩托車，妻子200元捉了一頭小豬，興致勃勃的捎在新摩托車的後坐座上，準備回家，因為剛接的新車，技術不熟練，熄火了怎麼也起不來，趙老大盯在眼裡，他跑鄉竄戶做生意，多麼需要輛摩托車，趙老大在縣城街道人流多處擠出去，仿佛很懂行情的說：「喂，你油加多了，淹死了，推到人少處我給你看。」，丈夫的又問，那怎麼辦，趙老大擠過去說：「把電路關掉，不要供油，先空踏幾下，再起動。」，說話間趙老大扶住車頭騎在車上說：「過去，我幫你啟動。」 ，趙老大雖沒有摩托車，可他騎過賭友摩托的次數也不少了，他很有經驗地踏了幾下，然後打開電路，略加油門「突突」起來了，兩口子高興地直拍手手，趙老大雖口說：「我給你演示一下。」他加大油門，一溜煙揚長而去。夫妻二人直等到天黑也不見趙老大的人影。妻子問丈夫：「他是誰」，丈夫又問妻子：「他到底是誰個。」，結果誰也不認識，那個年代鄉村又沒有監控之內的東西，無從下手，一誤會，小偷留之大吉，一去不復返了，妻子在哭她的小豬，丈夫在哭他的新摩托車，夫妻雙雙邊哭邊步行回家去了。
趙老大盜竊詐騙作案長達兩年之久，後來被判刑入獄了，牢獄生涯使他對生活有了新的認識。[1]
作者簡介
李發旺，甘肅省白銀市會寧縣甘溝驛鎮五十鋪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