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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写的历史

《血写的历史》是唐弢写的一篇文章,内容是什么,来了解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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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这几天的报纸上,登出了好几条新闻,述说日军在平津的暴行,轰炸,扫射,拘捕,奸淫,虐杀,残酷得使人们难于想象。这是帝国主义者的一贯的行为,也是奴隶们所必有的命运。岂但历史上的记载非常昭明,就是在文学作品里,也何曾缺乏这种事实的叙录呢?例如特列季亚科夫(《怒吼吧,中国!》 的作者) 在他的自传里,述说了1920年4月5日日军向海参崴进攻,打败了当地的游击队后,他这样写:

……有干革命工作的嫌疑的高丽人,特别难堪。这些静默的人,洁白的长袍仿佛是医院解剖科的大夫,受到更无情的肉刑,被绑到铁栏杆上的高丽人,成排的并着脚,站在车站铁栏杆的横撑子上,他们的家属蹲在街的对面看他们受罪。强烈的仇恨由受罪的人们的眼睛里冒出。有人告诉我说,被绑起的高丽人怎样唾了发慈悲心的日本岗兵送到他嘴里的食物。

然后把他们带到轮船上去了。以后,海参崴人很久不愿吃市场上卖的蟹肉。

强烈的仇恨从受罪者的眼睛里冒出,它是会烧旺后死的同侪们的血的吧,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忘记平津的耻辱,这是可宝贵的火种。保护它,使它不灭,使它旺盛,必须发动全面的斗争,我们应该毫不屈服地抗战……抗战……抗战下去。

而且还必得看一个新的坚决的榜样:

……布尔塞维克的威信在这个敢怒而不敢言的时日长到无限的高度。很多执拗的恨苏维埃的人,在这一天被日本人教会了忠爱自己的国家。

就是在最黑暗无聊的政客们中间,日本人都未能找到一个人,肯在这被摧残的海参崴宣布自己为政府。

在三天之内,海参崴没有任何的政权。

因此,海参崴也终于没有被从苏联的版图上割下来。

江朝宗,齐燮元之流的存在,是整个民族的羞辱。但是,对于大多数人,日本人也的确教会了我们“忠爱自己的国家” 的义务了。我们将毫不屈服地抗战……抗战……抗战下去。

历史是用血写成的。当被压迫民族的血淤渍了帝国主义的枪口时,这是新的历史的开始。

  1937年8月8日

鉴赏

任何侵略者的罪恶和暴行,都不是偶然发生的,而是由他们的强盗本性所决定的,日本帝国主义就是最典型的这类侵略者。他们在中国卢沟桥事变后在平津的种种骇人听闻的暴行,正是他们长期一贯的残暴行为的继续和恶性发展。关于这些暴行的报道,使唐弢想起了苏联作家特列季亚科夫关于1920年日军侵占海参崴后的暴行的描述。从强盗的罪恶史来看强盗的本性,就是这篇杂文作品的主旨。

文中所引用的两段较长的特列季亚科夫作品的原文,对日军在海参崴的残暴行为及他们所激起的当地人们的仇恨和反抗,作了具体、鲜明、深刻的描绘:沉默的、穿着洁白民族服装的高丽人 (即朝鲜族人) 如何被绑在车站铁栏杆上受肉刑,他们的家属就蹲在街对面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罪,“强烈的仇恨由受罪的人们的眼睛里冒出”,被绑着的高丽人轻蔑地唾出日本兵塞进他们嘴里的食物。这些正义的反抗者最后都被杀害而投入海中,因而,“海参崴人很久不愿吃市场上卖的蟹肉”。这是何等惊心动魄的惨烈事实! 对特列季亚科夫作品的另一段引文,则生动地说明了日本人的暴行从反面教育了当地的人们,唤醒了许多人的爱国心,没有人附和日本人,因此,“在三天之内,海参崴没有任何的政权”。这些描述说明: 侵略者再凶残,也压不灭人民正义的反抗; 镇压越残暴,反抗也会越强烈。

唐弢在引用特列季亚科夫作品的同时,也间插着自己对日军在平津等沦陷区的暴行的愤怒和号召人民坚决抗战到底的决心。这样,文章就把对日军历史罪行的回顾与当前的抗战形势交织起来。作者号召全中国人民无论如何也不要忘记平津的耻辱(指卢沟桥“七七”事变),必须发动全面的斗争。作者在两处发出激昂的呼吁: “我们将毫不屈服地抗战……抗战……抗战下去。”感情之强烈,语调之激切,表现了作者深厚的爱国精神。

作者用回顾历史的方法来看待侵略者,认识侵略者的本质,这种写法能站在历史的高度,通观过去、现在和未来,对历史的发展作出科学的预测。所以,作者既将文章的标题拟为《血写的历史》,又在文章末尾深刻精练地指出: “历史是用血写成的。当被压迫民族的血淤渍了帝国主义的枪口时,这是新的历史的开始。”从而使全文充满了历史感。[1]

参考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