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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城一片月(崔斌)

蒲城一片月
圖片來自個人圖書館網

《蒲城一片月》中國當代作家崔斌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蒲城一片月

劉姥姥一個電話打過來:「到哪裡了?晚宴要開始了!」

而我趴在西安到蒲城東的臥鋪上,正默默遙望一條黃水河,心裡叫它渭河

「還在火車上,大約8點前到吧!我儘快會師去。」知道晚到了,還要故意做英雄狀,儘管已經在起點發令槍響起,已經晚起跑了十個小時,晚點改簽,高鐵變普快,一切的作弄仿佛就是青州站售票員那句輕飄飄的話:我看,你最好是今天不要走了!但還是改簽跑出了,看高鐵在一分鐘前絕塵而去,以蝸牛爬樹的節奏開始馬拉松的旅程。心裡有些不甘,不甘什麼呢?自己也不知道。

沒有希冀蒲城花開富貴禮儀之邦,心裡清醒得很。下來蒲城東站的土地,向着夕陽照了一張,然後拖箱出站,各樣的出租車司機湧上前來,說話間箱子已經被放進車的後箱,人被塞進車裡,冷風開得猛,果然舒服。安頓好我,司機回站攬客,讓我竟然有了回家的感覺。家鄉的車站就是這樣熱情的,一定是凍死人的空調車裡讓我坐等,直到出站口人走光,司機垂頭走回來,商量你:你看就你一個客人了,要不加點錢,直接走?說啥好呢,走!知道就該為這頭等艙買兩個人的單了。時值半夜,不走又咋的。

這回,司機空手而歸,我竟然拒絕了,蒲城不應當是這樣的開始。不是司機不好,心裡沒有一點怨氣,知道小城就是這樣的,也許他的孩子要上補習班、妻子要求出國游、一月好幾千的房貸要還,成本怎能不計較?要我也這樣。想起來烈日下一手握方向盤一手推車的車站司機,我心如止水。司機把我扔下時,撂了一句:這地方,滴滴不來。

滴滴車還是來了,其實前面走了一個,都打了電話了,我還是被出租車的熱情感召換乘的,取消了訂單,結果還免不了是滴滴。

去祥龍賓館的路上,滴滴司機說起來蒲城的話題竟然無所不知,哪裡好玩,什麼名勝,竟然連蒲城的建築樣式也有心得。看古建,你應該去党家村,民居四合院在韓城,陝西的「小北京」,韓城有點遠一百多公里。心裡有點涼,韓城沒戲了。不光是韓城,劉章建的漢中沒戲了,唐雲崗的銅川沒戲了,還有誰的宜君也沒戲了。還不帶起初攻略上,私心訂製的西安城的車站周邊游,大明宮、大雁塔、西安交大、鼓樓、古城牆,見面就是分手啊!

再多的準備,被一次猝不及防的小意外打得粉碎。晚點了。有些自責。

抵達賓館,劉姥姥劉莉和傳凌雲還在前台忙。簽到、挨桌打招呼、和微信的照片對號、找尋熟面孔、對標新面孔,就被大嗓門喊過去了:崔斌,來這邊啦!沒看到誰喊,反正是好多揭陽的面孔異地重逢在喊。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不對了,這次才是。握手寒暄,連補了三杯酒也不覺多。這群人就是有這個魅力。

碰杯時,悄悄請求姚逸仙再來一曲西北風。說完就去敬酒了,暈乎之際突然人群安靜,一曲西北漢子的唱腔震盪屋宇,所有的目光投向了姚老師。還是挺拔天地之間舉杯的樣子,還是苦裡帶甜的曲調。姚老師不說,心裡卻裝着每個老友,又唱起來了。唱和的自然是袁明秀的安康的清冽,還有收放有力的雙臂。我忽然間感到:揭陽回來了!從沒走遠。時光是去年的暖暖冬日。數了一下,揭陽行的十位到了,像是為着赴這場約會。王士敏、柏峰、劉莉、董俊高、白來勤、李錫文、趙陽、袁明秀、姚哲、我,再會蒲城。

我要去蒲城。不去就不甘心。不甘心什麼呢?

知道去也匆匆。次日晚飯後,就邀集了揭陽人一起合影。白來勤跑了。席間。我約姚哲飯後上他的房間,一起合影,因王士敏在這房間,聚在他的身邊就像是回家。臨時改在門口拍,怎麼不見姚哲,才想起來把他放鴿子了。沒事,反正都沒心沒肺的。不過,會議間,姚哲還是以較大的自由落體,降落在了前排,差點崩出桌子去。氣着了?

也許有一點不甘心吧,就是沒有和李錫文再續前緣。廣東一夜,把他修理得一夜無眠,儘管說我已經太小心了,他不睡我不眠,還是沒擺脫他被呼嚕大王整得唉聲嘆氣的局面。早晨四點多,我忍無可忍離家出走,欣賞淡浦和溝尾清涼的夜色,也算歪打正着。不過,一早,李錫文老師還是義無反顧地找組委會要求調房了。蒲城次日早,見到李錫文一臉沒睡醒的樣子,問起,他說:還不如和你呢,他說夢話,磨牙,關鍵是還笑,你說瘮人不!

於是,就甘心情願地服從安排,聽劉莉的官方組合,趙陽說的和女的一房間睡不着的毛病咱倒沒有,甚至是有所期待,人家劉姥姥還是冰雪聰明善解人意地安排了同性居住,叫做褚廣崇。我一看,不就是愛吃地軟子的寧夏人嗎?看他笑容可掬、萌態十足,真的對他一片冰心。知道他處心積慮地帶了黎樂的舊年大作《梨落集》赴會,同時異想天開地想謀取大妖二妖的同書籤名,雙妖合力,以便練成什麼寶典。就橫刀奪愛幾分鐘,要過書來讀,以慰藉經年相思之苦,替眾人撫慰因樂樂沒成行的受傷心靈。沒想到啊,這事讓眼鏡後的笑呵呵看穿,很是褒貶了一段。特此回應,以便當事人和看客有所話題。

不甘心,也許還是為了看看活的大作家們,看看文字後的背書,有沒有太出格的。結果是失望了。王淑萍當然淑女,呂延梅常走神,淮占科戰鬥力十足,周岑岑果然不在乎別人錯喊為今今,趙慶梅就是那個蒙古來的俠女,從許學琪而知綏德漢子,褚廣崇雖說體積不廣高度不崇總算是學識廣崇。還有,劉豐歌一站成名,王秀琴更像是郭喬的底蘊,李正君儼然和漢君兄組建了雙君組合,黃聯鋒的絡腮鬍,馬永娟就在不遠的連雲港,楊建平利劍出鞘,張引娣是小荷,周樂凱被我記憶為樂凱彩卷還是天津的,李三祥一直在路上,肖萌和龐宇真都在冀國,鄭彥芳文字里的往日情懷,楊桂平讓我知道張掖,許清清一身戲曲氣派,總算每位都符號標註到位,可以再次相見成舊友了。老友們就不再說了,眼前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斗膽導航着老師們去了蒲城的文化廣場,還真找到了。那個北寺宋塔轉角露面了,我的遺憾一掃光,那不就是我想去的大雁塔、小雁塔嗎?都是佛塔,蒲城和西安有什麼不同呢。甚至有些替只是去複習大小雁塔的兄弟們惋惜了。女孩踮起腳尖跳起芭蕾,大叔在音樂里舞蹈到嫵媚忘情的時候,心思開朗了,沒有什麼是來不及的,遲到未必是不好。所有的準備,也只是一廂情願罷了。

蝙蝠撲啦啦飛的宋塔之上,又一輪蒲城月升起來了。[1]

作者簡介

崔斌,中國散文學會會員,淄博散文學會副會長。

參考資料